與此同時,湖陽某個街巷宅院內。


    “先生,何巡按子時已經帶人去‘探病’了,您看,接下來我們……”


    “立即動手。”


    “什麽?他們應當還沒……”


    “還沒發現?”高鼻深目的男子輕輕哼了一聲,“何定子時就出門了,可現在還沒有迴來,說明事情隻怕和我們一開始估計的不大一樣,對方並不懼怕我們了解他的動向。兔子陷入了獵人的圈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它自己還一無所知。那位朝廷欽差,的確是個人物,隻是他們怎麽能這麽快就……”


    男子閉了閉眼,深深蹙起眉頭,接著道:“我有直覺,我們,大概是等不及了。”


    “既如此,欽差便留不得了,順水推舟,死於時疫就是個不錯的完美死因。反正就算到真到最後,還有何定那個蠢貨兜著呢。”


    “就這樣,動手吧。”


    “是。”


    深夜,萬家燈火沉寂,整個城市都在香甜的酣夢中。


    一隊黑衣軍於官道上疾行,手裏的弓似乎不是中原出品,銀鉤鐵畫顯現著古怪的紋路,但背後的箭上卻刻印著何府私軍和湖陽軍的徽標。


    “什麽人?”隘口的官兵睡眼惺忪的掌起城頭燈,語氣不善道:“深夜出城要……”


    一隻無聲的箭羽將他的話釘死在了夜風裏。


    整齊而沉悶的腳步聲穿過關口。


    客棧裏。


    何定在秋老虎未去的暖風中生生憋出了一腦門的冷汗。


    他剛剛整理好表情,打算提起一個假笑打兩句哈哈,一邊暗暗捏了個手勢,卻突然無聲地倒了下去。


    身側,明昭甩著剛剛一個手刀劈暈何定的右手,道:“我的天,還挺疼。”


    她側身迎上容衡的眼神,眼底笑意繁星點點,在緊張之下硬逼出了些逗他的心思,一勾食指:“容少爺,易容的手法借來用用?”


    容衡卻突然走上前,捏住她的食指,緩緩揉了兩下,明昭頓時從指尖燒到頭發絲,又聽他低低笑道:“有借有還。”


    行吧,關公麵前耍大刀。


    何定本就是身材瘦小的男子,明昭扮起來倒少了很多麻煩。她一邊整了整自己的新麵皮,道:“你不攔我?”


    容衡不緊不慢的替她係著腰佩,眉目一挑反問:“你會聽嗎?”


    好吧,明昭摸摸鼻子,自覺有點尷尬。


    直到容衡完完整整地把那枚清風文竹佩係好擺正,他才緩緩接上下一句話:“不論如何,保自己,我會來。”


    “……好。”


    不過這次是誰也沒想到,本來看著就挺渾的湖陽這灘水,還有另一波勢力在潛底伺機而動,暗流洶湧,要不然,恐怕容衡是絕對不會放她走的。


    明昭有模有樣的在家丁的簇擁下迴了何府。


    沒成想在府門口連譜都還沒來得及擺,就見一幕僚打扮的人湊上來道:“大人,您總算迴來了,桑先生那邊毀了約,剛剛動手了!軍隊已經往城西徭役所去了……”


    什麽?


    明昭滿腦子都隻剩下了“徭役所”三個字。


    “備馬!”


    明昭直覺這股剛剛冒出來的軍隊要壞事,她必須要趕在他們之前……至少!


    ------題外話------


    感覺這兩天閱讀量一直沒怎麽漲,作者有點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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