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


    被何定目光瞬間鎖定的家丁膽戰心驚的匯報道:“國公自到了湖陽便總覺乏力,頭暈,今時本該歇著的,但國公說不好讓欽差等自己,便執意要赴宴。誰知從宴席出來時還好好地談笑風生,迴了客棧之後便稱不適,高熱不退,以至昏迷。隨從這才忙去請了郎中……”


    “得了什麽病?”


    “說是吳江暑熱……時疫。”


    “荒謬!齊國公人在湖陽,怎麽會得吳江的時疫!簡直一派胡言!”


    “迴大人,乃是溫神醫親自診斷,實是……無可辯駁。”


    何定忽然渾身的冷汗都緊急待命起來,吳江,吳江,齊國公應當不會一來就去那個地方吧,就算去了,怎麽會那麽巧就……


    他抬頭,眼裏的鋒芒幾乎有些攝人,道:“來人啊,帶上府裏的那顆老參,隨我去探病。”


    客棧裏。


    溫扶嵐嘴裏叼著顆草葉子,似笑非笑地瞧著容衡:“世子手下能人異士頗多,這人皮麵具做的,嘖嘖嘖……”


    真的齊國公當然被容衡請到幕後去暈菜了,不過誰讓天下偏偏有易容這麽一項能耐呢?之前隨從們看到的笑語宴宴,賓主盡歡,自然是頂著張麵具的容衡手下嘍。


    容衡方欲啟唇,卻見一著小廝裝的暗衛走近:“世子,何大人來了。”


    容衡嘴角微抿,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


    “傳我的話,請何大人稍等片刻,我先且更衣,隨後便到。”


    容衡當然沒去更衣,他悠哉悠哉地轉到了明昭房門口,仿佛篤定了她現在就在屋裏一般,微微朗聲道:“湖陽巡按何定來了,不出來見一見?”


    明昭此時剛奔迴屋內,本著決不能讓他知道她擅自行動出去過的原則,裝作剛剛醒來掌燈的模樣,說道:“啊……我披頭散發,還未梳洗,便……便不去了吧。”


    “是麽。”容衡沉吟一聲,忍著笑盯著窗戶上倒映的流暢剪影道:“披頭散發的披成了一個流雲髻,未曾梳洗紮起了一支出雲簪?”


    明昭:“……”


    她一步一挪地挪到了門口,開門就看見了容衡欲挑欲飛的眉尾。


    穿戴整齊,鞋底帶泥。


    嗯,很好。


    看著她一臉小倉鼠一樣的討好笑容,這又乖又慫的表情一下子取悅了容衡,讓他幾乎要繃不住笑。


    容衡湊近,斂下眉目,拉長了聲調:“這次呢,就先……”


    算了?


    明昭舒了口氣。


    容衡嘴角一勾:“就先攢著日後一起算吧。”


    ……怎麽不按劇本來啊摔!


    路上,容衡簡單介紹了一下何定來的基本原因,聽到吳江時疫時,明昭忽然像被針紮了一樣。吳江?吳江!


    “吳江時疫發病是個什麽特征?”


    “頭暈,發熱,高燒不退,暈倒昏迷,就像影衛扮演的那樣,怎麽了?”


    容衡讓影衛扮成吳江暑熱時疫的樣子本來是為了釣魚,他本就覺得整個事情於吳江脫不了幹係,打算借齊國公這一角冰山把整個腐爛的世家的盤根錯節刺激出來。


    誰成想,似乎,竟然,真的,歪打正了?


    “我似乎,已經見過一個時疫病人了。”


    “哦?在哪?”


    ------題外話------


    今天更的早吧,作者求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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