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明昭追問。


    “我,我躲在草叢裏不敢出來,那人也沒發現,就捂著那小孩的嘴把他扛走了。”


    官府發榜認人時雖並指明這些就是死者,隻含糊地說是失蹤人口,但祭河迷案的風聲如今已是大街小巷甚囂塵上,酒肆飯館人盡皆知了。府衙內短暫的沉默讓拍花子同誌壓力山大,他幾乎把自己抖成一個篩子。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那,那孩子,他,他,他真的和我沒關係啊。我上有八十老母要養啊,求大人饒命啊——”


    “停停停,”明昭擺了個打住的手勢,“你再說一遍,你是什麽時候看見他的?”


    拍花子暫時結束了自己驚天地泣鬼神的哭嚎,道:“七,七天前。”


    明昭迴頭對上溫扶嵐的目光,他緩緩地向她點了點頭。


    “把他先押下去吧,聽候再審。”


    “是。”


    明昭和溫扶嵐徑直迴了醫館。


    她心裏有事,直接在櫃台處找了個位置坐下了。溫扶嵐迴溫府向府內一眾的長輩老古董匯報工作,聆聽耳提麵命去了。


    明昭沒注意到的是,店裏的空氣不知何時沉靜下來,門口擁簇了一眾大姑娘小媳婦兒眼帶癡迷的向店裏探頭探腦。


    一個聲音在她麵前響起——


    “大夫,我要看病。”


    “啊?”明昭迴過神來,“看什麽病?我不是大夫,我去給你叫溫……”


    話音未落,隻聽對麵人像模像樣的歎了一聲,眼底驟然卷起星河萬丈。


    “看心悸之症,某人驟然失蹤帶來驚嚇過度的後遺症。”


    明昭覺得自己現在已經不會說話了。


    她驚訝地看著對麵的容衡,臉上三分驚嚇,三分欣喜,四分不知所措,幾個表情糅雜直把她的臉僵成了一種神奇的角度。片刻之後,她又開始抿嘴角,捏袖子,撥頭發,就是不敢真看他。她不是沒想過相逢,隻是沒想到是這樣的……牽扯心肝,直教她整個人都泡進了一汪酸裏。她本打算安定下來就給容衡去一封信——雖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他究竟會怎樣看待她當初的不告而別?


    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好……好久不見啊。”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想打自己。


    “好久不見。”容衡很自然的接了她的話,他修眉一挑,笑成了一派清風十裏,“明少爺近來過的可好?”


    ……好吧,他果然沒打算放過她。


    “不……不甚好。”明昭吞了吞口水,“子……子初你剛到吧,不如我們去後堂把酒敘話吧,啊,哈哈……”


    “這兒不是挺好,人間煙火,熱鬧得人不願意走。”他的眼神驟然對上明昭的,眼底碎鑽般璀璨,蕩漾出春水初生般的溫潤,笑得海晏河清。


    “眾目睽睽,也免得某人毀約。”


    “……”


    天呐,來一道天雷劈死尷尬的她吧!


    容衡看著她小老鼠偷油般的模樣,心裏早就笑了個地覆天翻,麵上還是卻一絲不顯,滴水不漏。


    “聽聞明少爺已是溫氏首徒,想來定是醫術卓絕,不才在下這個病,應當是怎麽個治法兒呢?”


    ------題外話------


    作者在風中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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