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已至,觀天台啟。”


    要說上京最高的地方,那便是封昊當年所建之觀天台,此處建於皇宮外的“皇家廣場”中心。


    觀天台高百米寬五百,每年國會便在此處舉行。


    今日,現任封帝,封啟登台,這是他在位主持的第八個國會,也是最特殊的國會。


    觀天台下方,大太監“血鬼”張躍看見封帝一步一步走上階梯,他聲傳八方,宣布國會正啟。


    同時他也將要宣布今年觀天台的登台者。


    每年國會,除了皇家之人,就隻有朝中那些位高權重的大臣有資格登台,而普通官員,則是隻能在台下落座。


    當然,每年也有一些幸運的朝中新人,被封帝看重,賞賜入登天台的機會。


    朝中新人都知道,隻要能上登天台,那麽這輩子再差也是個二品大臣。


    隻見血鬼張躍,口中一道道名字,牽動著下方忠臣的心,那些這輩子無望登台的人,此時都眼巴巴的期望自己今年能被陛下青睞,賞賜登台的機會。


    “宣,大封丞相,楊衛昉入登天台。”


    “宣,上青院首,季文淵入登天台。”


    “宣,五部尚書,入登天台。”


    “宣,鎮北大將軍,元武入登天台。”


    隨著血鬼一道道名字落下,直到最後一個名字出現,所有人才竊竊私語起來。


    “宣,一字並肩王,齊天王,王虎入登天台。”


    登天台下,剛到不久的王虎帶著身後的王義安走向台階。


    他抬頭看著這聳入黑夜的高台,聲音淡淡的說道:


    “淨搞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台階處,大太監張躍看到齊天王身後還跟著一位年輕的銀甲將士,他臉上閃過一絲為難,瞥了一眼登天台上方。


    見上方沒什麽動靜後,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迎了上去,然後盡量以平淡的聲音說到:


    “王爺,名單上隻你一人。”


    說完目光看了一下王虎身後的王義安。


    正要跨上台階的王虎腳步一頓,然後一臉笑意的看向眼前這個大太監說道:


    “我記得你叫張躍,還有個什麽稱唿,叫什麽“血鬼”是吧?”


    “迴王爺,是的。”張躍臉色淡然的迴答道。


    看著對方一臉淡然的樣子,王虎老臉上突然露出笑容,弄得那位血鬼張公公愣了一下。


    他心想。


    “就算你王虎衝我笑我也不敢放你身後這位上去啊,不然到時候怪罪起來都是我的責任。”


    此時台下的眾臣也都看到了這一幕,當他們看到齊天王臉上的笑容,然後看著一旁攔住王義安的張躍,紛紛都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其中上青那些儒家右派的士子笑道:


    “終究是南蠻之地來的,沒一點規矩。”


    其身旁之人也跟著附和笑著。


    登天台下,王虎一臉笑意的看著張躍,然後開口說到:


    “血鬼啊,我記得你,你是前朝過來的人,你覺得我當年破城入皇城,為何殺了那麽多人,卻沒有殺你?”


    聽到王虎提及當年之事,張躍才想起來當年他第一次看見王虎那鮮紅如血的雙目時之場景。


    一滴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張躍聲音顫了一下,沒忍住開口問道:


    “不知為何?”


    看著眼前這位大太監的樣子,王虎覺得很滿意,他拍了拍眼前之人的臉,笑嗬嗬的說到:


    “因為你聽話啊。”


    接著又拉起王義安的手向前走,同時還說著:


    “既然聽話,就要讓開,不然本王殺殺前朝欲孽,這大封還是沒人敢說本王的。”


    “畢竟這事兒,本王做了二十多年了。”


    “順手的事...”


    台階前,血鬼張躍聽了王虎的話,整個人楞在原地,哪怕王虎拉著王義安越過他,他也沒再發出一聲。


    隻是他那背在身後的雙手卻抖了起來。


    台下的眾臣也看到了王虎拍哪位平時讓他們看到就心生恐懼的血鬼之臉這一幕。


    一時間,全場寂靜,眾臣沒想到,哪位號稱殺人噬鬼的血鬼,此時居然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而王虎在階梯上,當他走到一半時,迴頭看向下方的群臣,他的目光放在了上青儒家士子的人群中,聲音不大不小,卻能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朵:


    “一群廢物。”


    此話一出,上青儒家所有士子皆起身怒視著他。


    “嗬...”


    輕笑一聲,王虎轉身向高台走去。


    台下除了上青右派的人,其他人臉上都帶著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這位齊天王來上京兩日,把這些年在朝中罵過他的人都打了一遍,其中罵過他兒子的被打得最狠。


    哪位靠著一首詩平步青雲的總領師黃文儒甚至直接被打死。


    不過這位王爺也是看起來五大三粗,實則心思縝密,打死別人之前,居然就已經收羅好了對方的罪證,最後拿起先帝所賜的打王鞭,打的所有人無話可說。


    .....


    登天台上,當王虎跨入平台之後,便看到了最前方,封帝封啟和皇後“敖玉”坐在台上眾臣最後方之處。


    皇太後陳念則是座下一等,略微靠著更前麵一點。


    而封啟身旁左側此時還擺著一張空椅子,與他同位。


    看到這張空座,王虎笑了笑,然後走向旁右側一位年前的新進寵臣麵前。


    “小兄弟,可否起身,借座椅一用。”


    這位楊相新提拔起來的年輕官員此時本還沉寂在被封帝特賞入登天台的喜悅中,突然看到哪位隻在傳說聽過,卻從未見過的齊天王此時居然就站在自己麵前讓自己起身,不由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所措。


    好在此時有人為他解圍,隻見上方楊相的聲音淡淡傳來:


    “思命,王爺讓你起身,你便聽命即可。”


    聽到自己的靠山發話,他連忙起身將身後的座椅恭敬的遞給了麵前的齊天王。


    “謝了。”齊天王笑嗬嗬的接過座椅。


    而在場的所有人,就連封啟也好奇的看著這位老王爺問一個小臣借椅子是為何。


    在眾人的目光中,王虎一臉淡然的笑著給四周那些多年未見的熟人點頭打著招唿,其身後王義安也一直跟著,還未停下。


    登天台上,王虎在眾人的目光中,將手中的椅子放在了那把封帝左側空椅前方靠下麵一點,然後自己坐到了封帝左側那把座椅讓,又對著王義安點頭示意到:


    “來,義安,坐下。”


    第一次參見國會的王義安如王虎一般,神色淡定,臉上沒有一絲異樣。


    “是,義父。”


    作禮之後,一身銀甲的他毫不猶豫的坐下。


    一旁的封啟此時臉上帶著笑意看著這位銀甲將軍,他身旁的皇後則是滿眼好奇的目光盯著哪位她從未見過的齊天王。


    而和王義安平坐在另一方的皇太後陳念此時終於忍不住了,她臉色難看的說到:


    “王虎,你怎麽如此沒規矩,一個小將也敢帶入登天台。”


    誰知王虎居然沒有理她,而是看著一旁的封啟和敖玉對王義安說到:


    “義安啊,來,見過我大封的天子和皇後。”


    聽到義父的話,王義安從座椅上起身,恭敬的對著封啟和敖玉行禮:


    “問龍關“副統帥”王義安見過陛下,見過皇後。”


    聽到王義安對自己的介紹,王虎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小子就是會來事。


    高坐上,封啟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他輕聲說到:


    “將軍平身,迴去落座吧”


    一旁的敖玉也是微微點頭示意。


    待到王義安重新坐下


    然後封啟接著說到:


    “義安與我也不是第一次相見了,十年前我去齊天王府做客時,還曾見過一麵。”


    “那時朕便覺得,你有王侯之姿,如今看來,朕當年並未看錯啊,哈哈哈!”


    “這些年,我在這上京也經常收到你在問龍關斬妖護國的功績,將軍辛苦了。”


    聽到封啟主動提及十年前的事,在場除了王虎還是一臉平淡,別的人都臉色一變,就連皇太後和楊相幾人都是如此。


    這時王虎笑嗬嗬的開口說到:


    “陛下可別誇我這義子了,他離王侯還差得遠呢,以後在問龍關做個全軍統帥倒是沒什麽問題,封王拜相就免了。”


    聽到王虎這話,封啟臉上笑意一頓,然後搖了搖頭輕聲說到:


    “待義安將來功績足夠,就是封他個異性王,又有何不可,我作為大封之主,自然要賞罰分明。”


    聽到封啟的話,王虎笑了笑沒有接下去。


    反而是下方坐上的上青院首“季文淵”此時出聲附和到:


    “陛下乃英主,得天下人之心,當傳千古。”


    封啟聽見上青院首的話,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笑著搖頭,沒有說話。


    沒理會這些人的小心思,王虎接著對王義安介紹到:


    “來義安,起身。”


    然後看著王義安對麵的皇太後陳念,為其介紹到:


    “這是我大封的皇太後,也是我義兄封昊的妻子。”


    “按輩分你應該叫一聲嬸嬸。”


    隻見王義安對皇太後陳念微微彎腰作禮:“義安見過皇太後嬸嬸。”


    咳....


    聽到王義安對皇太後的稱唿,王虎差點沒憋住笑了出來。


    自己這個義子,一直都很懂自己的想法啊。


    哈哈哈哈....


    下方眾臣也是深色怪異的看著這位眼神無畏的銀甲將軍。


    就連楊相這位古板之人此時也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而皇太後陳念則是臉色難看的視線繞開王義安,直視著王虎說到:


    “王虎,難道你在南州待久了,不知道什麽叫規矩了?”


    “要讓你的義子來折辱哀家?”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就連封啟都微微皺眉。


    自家這位母後在滿朝眾臣的目光下,真是一點也不顧及場合。


    “哈哈哈哈...:這時王虎卻大笑著說到:


    “嫂嫂,既然你直唿我名字,我也便以自家人相稱。”


    “嫂嫂這般說辭可是何故啊,義安乃我義子,叫你嬸嬸也沒錯。”


    “當年我可是和昊哥歃血為盟,一同飲過血酒發過的義兄弟。”


    “怎麽嫂嫂如今是覺得昊哥不在了,想幫他反悔不成?”


    一直申請淡然的王義安此時嘴角也抽了幾下,此時他覺得。


    真是難為自己的義父了,還能憋出幾句這般文縐縐的話。


    陳念聽了王虎的話卻是麵沉如水,她要真應了這些話,這全天下的人還怎麽看她這位皇太後。


    要知道當年她的丈夫最信任的人從不是她,而是這位齊天王。


    作為陳氏之女,她卻對其恨之入骨,所以今日雖心中恨意滔天,可也不得不捏著鼻子忍下這口氣。


    這時一旁的封帝終於站出來解圍,他語氣淡淡的說到:


    “好了,王叔,母後,自家人的敘舊還是等國會之後,私底下再說吧。”


    他這話一出,陳念差點氣的一口氣沒順過去。


    這“自家人”三個字,不就是在應王虎剛才之言嗎。


    “這該死的小畜生,和他那個廢物母親真是一模一樣。”


    沒理會自己這位不是親母的母後在想些什麽,封啟看了一眼已經迴到登天台之上台階處的大太監張躍。


    他對其微微點頭。


    得到示意的張躍連忙迴頭過,站在百米高的登天台上看著下方眾臣,他口中高唿:


    “陛下有令,大封22年國會。”


    “啟!”


    隨著他話音落下,登天台下群臣聲音恭敬的高唿:


    “尊聖命,祝陛下大封萬古!”


    隨著眾臣聲音落下。


    隻見登天台後方的皇宮內。


    一條條金色虛影金龍衝天而起。


    這些金龍從皇宮憑空而起,飛到登天台上方,盤旋在上。


    整整九條金龍,一時間龍身所放金光,照亮了整個皇家廣場。


    看到金龍懸空,封啟從龍椅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登天台前方,看著下方眾臣,聲音平緩卻威嚴無比的說到:


    “今,大封22年,朕以天子之身,啟國會之幕。”


    “眾卿為我大封所安,勞苦功高,今日賞天光沐浴,以慰眾愛卿身之疲憊。”


    話音一落,封啟身後一道百丈金龍虛影憑空出現,這條金龍比上方那就條金龍整整大了不止一倍。


    隻見那條金龍飛入上空,躍過那就條金龍來到最上方,接著龍身上金光耀眼,引動下方九龍。


    皇家廣場上。


    那一道道金光落下。


    眾人如獲天露,心曠神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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