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考核結果出來,孫壹,重生,艾力·貝爾三人都被錄取。重生的總分是機甲作戰專業的第二名。這一消息傳來,49星的民眾本該歡唿雀躍,大擺筵席。但一整個暑假,49星都是安安靜靜的,福利院更是愁雲慘淡。因為孫壹的病情惡化,終日昏睡,消瘦良多。


    除此之外,羅素和唐庭飛去尋找肖力奇,三人徹底鬧翻。


    孫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閉門不出。馬倫·多利知曉她感知不同於人,不能張揚,便暗中聯係拉斯金格林派靠譜的醫生來。


    洛克在見到孫壹的第一次就懷疑她是某實驗基因的失敗品,身體有缺陷活不久。目睹她這一遭遭奇怪的、無藥可醫的病症,心中越發肯定。


    殺千刀的!他在心中問候那些慘無人道的科學家,猛地想到49星有一個廢棄多年的實驗室。


    那裏或許有線索!


    翌日,他同馬倫·多利趕往一區垃圾場附近的廢棄實驗室。


    實驗室荒廢多年,依稀有些保存較好的實驗器材。


    “十佰!”馬倫·多利脫口而出。


    “什麽?”


    “這些器材都是出自十佰之手,他每發明一件東西,都會在上麵署名‘神賜’。”馬倫·多利把倒地的器材翻個身,露出兩個奇怪的符號,不同於聯邦有記載的任何文字,“他曾親口承認這是神賜的意思。”


    “他,他不是五十年前就被槍決了嗎?”


    十佰,一個曾名震世界的男人,他所創造的技術領先世界兩百年,至今仍沒有人能徹底勘破他的技術。他一生致力於研究比雙s級更高級別的感知。最初一代的提感營養液就是出自他之手,他更是帶出了一大批優秀的科學家,榮獲“聯邦第一科學家”稱號的珂剌剌就是他的學生。為找尋更高感知等級,十佰拿活人做實驗,違反國際法,屢教不改,最終被聯邦槍決。


    “實驗室在我出生前就荒廢了,年齡對不上。”洛克皺眉,“會不會是有人……”


    馬倫·多利打斷他:“除了十佰,沒人會用這些設備。你別想了,孫壹心裏有數,她沒有死誌,不同我們說可能是不好解釋。我們迴去。”


    就像馬倫·多利所說的一樣,孫壹對自己的問題了如指掌,最激烈的七月過去,她的反應也慢慢穩定下來。


    八月下旬,塞恩軍校開學。


    49星車站。


    朱朱瑪麗亞送別三人,她眼中噙著淚,看著兩頰因病凹陷下來,瘦得隻剩皮包骨頭的孫壹萬般憐惜。


    “非要弄什麽開學測試,明明都可以在家多呆幾天?囡囡的病都沒有完全好轉,向學校請幾天假,到時候我送你去。”


    “瑪麗亞,別開玩笑。”


    “我沒事。”孫壹掙脫朱朱瑪麗亞的手。


    “你這個狀態我怎麽放心。”


    “瑪麗亞,我們會照顧孫壹,隔幾天就跟你視頻好不好?時間快到了。”


    如果是拉格他們,她不會如此不舍。可孫壹和重生見一次少一次,朱朱瑪麗亞根本控製不住內心的悲傷:“阿生,有時間外出就多出去看看,喜歡什麽買什麽,別委屈自己。”


    重生點點頭。


    另一邊同貝爾夫婦告別的艾力·貝爾過來,三人一起上飛船。


    “孫壹!”朱朱瑪麗亞突然大喊,眼裏有淚,“沒有誰能困住你——”想離開就離開。


    去看山,去見水,去尋眾生,去找自己。


    孫壹舉起手搖一搖,沒迴頭。


    ......


    孫壹消瘦得太厲害,同兩個月前的形象宛如兩個人。報名處的老師睜大雙眼,懷疑她冒名頂替,連忙安排人趕往49星調查,確認是同一個人之後才給辦入學手續。


    孫壹行李還沒放好,一位女醫生找上宿舍。


    “你就是孫壹?馬上跟我來。”席夢看一眼孫壹,風風火火把人架走。來到學校的醫院部,二話不說把她塞進醫療艙,自己也帶上操作頭盔。


    “感知紊亂,看來身體排斥感很強,奇怪了,這是她自己的身體啊!”席夢拿著報告單,“不過已經穩定下來了,升級的概率微乎其微。”


    “接下來好好養著就行,我走了啊,趕航班呢。”


    “可惜了。”孫壹的輔導員搖頭,她一個a級衝進這一屆考生的前二十名,感知若能升級,肯定是不輸於那些天驕。


    孫壹的成績闖進前二十名在軍校生中沒有激起一滴水花,大家都在討論第十五名的b級感知謝二和擊敗不少雙s級天才的唐哥·艾菲力亞姆米洛克聽蓮蓮。


    謝二,tan星區廢棄星出身,一個b級,超越一大群s級、a級,考核總分第十五名!


    唐哥·艾菲力亞姆米洛克聽蓮蓮,sin星區編號星出身,s級感知,把幾個來自大家族的雙s級天驕踩在底下,考核總分第四名。


    相比之下,孫壹的成績顯得十分正常。


    考核成績一公示,相關報道嘲笑塞恩軍校無人,小小一個b級竟然闖進前二十名,滑天下之大稽。


    “這也太拉吧,甚至不是假a,塞恩軍校也曾是五大軍校之一啊——”網友不敢相信。


    “據說是歐澤將軍接手之後頒布什麽貧苦地區福利政策之後才開始走下坡路的,將軍果然老了——”


    “新時代已經到來,將軍不如自己退下來,別揮霍自己的榮譽了。”


    “樓上嘴巴一張一合在這指點江山呢,你也就隻能通過一條網線找點存在感了。”


    “這就是狂熱粉嗎,怎麽說話的!這點火力好意思站前排,後退讓我來。前麵那個喝水露肚臍眼的家夥……”


    “樓上說話注意喘氣,我四十米大刀差點就收不住了。”


    ……


    麵對全網的嘲諷,塞恩軍校現任校長維娜·羅費德裏發表演講,指明考核公正透明,不存在任何作弊的可能。謝二和唐哥·艾菲力亞姆米洛克聽蓮蓮在一眾考生中脫穎而出,正是我校要向世界證明的——世界在進步,感知階級的壁壘正在瓦解,s級可以超越雙s級,b級並沒有被科技拋棄,謝二,正是b級感知駕駛機甲的第一人!我校對有實力的學生一視同仁,歡迎有能力者報考我校。


    維娜·羅費德裏擔任塞恩軍校的消息傳開,很多營銷號和報道瞬間收斂。她作為歐澤將軍麾下親信,素有女魔頭之稱,再不收斂,不被那群狂熱分子衝爆,她自己也會下場,畢竟被她以誹謗軍人的罪名送上法庭的人不是少數。


    “大家好,我們藍天報社素來以錚錚鐵骨為榮,所有人都不敢發聲之時,正是我們藍天報社出場的時候!我們立誓要揭露一切不公之事,說最公正的話。請問少將,星元1028年,貴校因雙s天才被害一事禁止參加軍校大比,可見部分軍校生素質堪憂,不服從命令,殘害戰友,請問貴校是否有解決該問題。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若貴校培養的軍人都是一群烏合之眾,實在時難以擔當軍校之名。”


    “非常感謝你的提問,”維娜·羅費德裏微微一笑,“我正是為這件事而來,我校已重整風氣,必在32年重現堂堂正正的軍人之姿。”


    “少將的意思是,明年的軍校大比貴校不參加?”


    “是的,三年或四年不是重點,能否肩負起保衛人民,保衛聯邦的軍人才是我們的追求。”


    “那麽讓我們在兩年後的大比中,拭目以待——”


    塞恩軍校培養的軍人素質讓人詬罵,其原因是開放福利政策後,生源來自各地的貧苦地區,沒接受正規教育,多是在餓殍遍野的環境中生存,性格扭曲、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樣的人有一名就像一顆屎壞了一鍋粥。


    為排除出這類學生,塞恩軍校安排與眾不同的開學測試——全息模擬器。


    孫壹辦好入學手續的第二天,測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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