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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徐逢甲的命令,月神軍很快收拾停當,開拔前往落月帝國邊境方向。如今天下太平,雖然大軍尚處於吞狼國境之內,卻也無任何人出麵阻攔。


    月神軍將士,也根本無暇在吞狼帝國的國境之內逗留,劫後餘生,所有人都歸心似箭。


    依靠大批追風紫血獸的腳力,大軍的前進速度很快,數個時辰後,已再次來到了劍指峰下。


    這一次,卞青沒有騎乘玄火,被宗門盯上後,卞青極為警惕,說破嘴皮,才讓玄火、玄冰兩隻飛天元獸,鑽進了一隻巨大的籠車,由數隻裂蹄獸負責運送。


    一路上,對裂蹄獸的速度,玄火、玄冰怪叫連連,顯然是極為不滿。


    騎乘在黑星背上,卞青眼望劍指峰,真是百感交集。


    數月前,他曾經與虎賁小隊,就在這裏被狼牙小隊伏擊,被迫與之展開生死搏殺。


    之後,自己被困冥毒沼澤,而懷仁大哥,因為數次帶領卓越組中的兄弟,不斷前來劍指峰尋找自己,反而因此遇難。


    卓越組如今算上早已恢複元武王境的卓越本人,隻剩下他與索毅三人了。從落月山脈走出,三位軍中兄長裏,懷仁對自己最好。每每想起懷仁被烏桓所害,卞青心中的恨就燃燒沸騰。


    絕魂嶺一戰,雖然斬殺了無數吞狼、綠陰軍士,然而,之前那位被自己偷襲受傷的烏桓,始終未見其蹤影。


    如今落月、吞狼兩國簽訂了和平協議。這就意味著卞青,再也無法在戰場上為懷仁報仇。即便如此,卞青也沒有一刻減弱過心中的仇恨。


    仰望著劍指峰,卞青默默發誓,無論狼牙小隊的烏桓躲去了什麽地方,他都要將這個惡賊找到,將其斬殺之後,再來此祭奠懷仁大哥。


    除了該死的烏桓,卞青知道他還要對付兩個仇人,就是久未露麵的葉俊傑叔侄二人。卞青早就想好,在落月帝國,無論這兩人背後有何等強大的勢力庇護,都是他的必殺之列。


    當初在國境之上,若沒有這叔侄二人沆瀣一氣,一直與吞狼暗中勾結,又哪裏會有那麽多落月男兒客死他鄉,最終像懷仁那樣,連屍骨也找尋不見。


    更何況,葉俊傑絕對是害死懷仁的罪魁禍首。卞青一直後悔,隻怪自己實力弱小,當日在先鋒營前浴血挑戰,也沒有將其一劍斬殺,反而被葉若軒出手重傷。


    如果不是自己的體質特殊,加之有牛不偕這等元武皇境的強者救治,恐怕早就一命嗚唿,這等深仇大恨,卞青又怎能忘記。


    ……


    大軍順利通過了劍指峰,徐逢甲要帶領大軍轉向月殤城之際,卞青向他提出了一個小小請求。


    他的要求很簡單,希望徐逢甲能夠允許自己,帶領虎賁小隊迴原來的駐地,之後,他想遣散眾人,然後自己獨自再迴月殤城報到。


    徐逢甲看卞青的態度如此堅決,也不好多做挽留。


    懾於卞青的特殊身份,徐元帥自然想與卞青保持良好關係,不想因為一支元宗師境的小隊,與卞青徹底翻臉。


    再者,當初在絕魂嶺上,徐逢甲確實也曾經承諾過,要還虎賁小隊以自由之身。


    在卞青的率領下,入夜時分,虎賁小隊一行八十六人,便迴到了之前那塊營盤所在。


    屈指算來,虎賁小隊離開這片營盤隻有十多日,然而重迴故地,在場的每個人卻有一種隔世之感。


    卞青雖然沒有講,虎賁小隊中的每一位弟兄卻也心中清楚,分別的時刻就要到了。


    迴來的路上,虎賁弟兄已發現湯林不知所蹤,看卞青鎮定的表情,眾人均心中明白,這位俊俏可愛的傳令兵,已得到了隊長的妥善安排,早已遠走他方了。


    接下來隊長需要安排的,自然是在場的各位弟兄了。


    “索毅大哥,給我們每個人都斟上一碗酒吧!”


    站在空空如野的隊長營帳舊址上,卞青目光堅毅果決,顯然已下定了決心。


    “是!”索毅自從晉階之後,情緒已好了許多,卻依舊沉默寡言,聽到卞青的命令,立刻跑向了營盤內的庫房所在。


    不一會兒,索毅舉著一張數丈長的方桌闊步而來,桌上已擺滿一隻隻斟酒烈酒的巨碗,酒氣四溢,令人熱血沸騰。


    “弟兄們,端酒!”


    卞青下達了命令,雖然眾人目光之中盡是不舍,卻無人出言反對,齊刷刷走到索毅舉來的巨桌前,每個人端起一隻巨碗,整齊列隊於卞青身前,氣氛凝重異常。


    “弟兄們,我們數次同生共死,甚至被奸人迫害,被作為棄子死餌,但是,我們活下來了!”


    “如今吞狼、落月已簽訂了百年和平協議,我們已完成了使命,該是迴返家園,重敘親情的時候了。來來來,今日大家與我一起,喝下這碗酒,從此天各一方,希望我虎賁小隊的聲音,可以傳徹四方!”


    卞青說不下去了,他隻覺得喉嚨裏被塞了一團棉花,再說一句,眼淚就要掉落下來。


    “隊長,我們不想走啊!”


    終於,有人痛哭失聲,說出了每個人心中的話。


    “不行,你們必須走!經曆了這麽多事情,難道大家還不清楚,我們不過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謂強者的棋子麽?如今大家好不容易恢複了自由身,難道還眷戀這些唾手可得的飲食不成?”


    卞青一聲怒吼,說得眾人紛紛低下了頭。


    “大家都走吧!與其被人操縱,不如自己做主,無論是以後聚在一起生活,還是各奔東西,每個人都不要忘記,我們是虎賁兄弟!作為隊長,我命令,舉起酒,幹——”


    “咕咚咚——”


    卞青將這巨碗中的烈酒一飲而盡,啪的一聲,將巨碗摔了個粉碎,以示自己的決絕之意。


    這些虎賁猛士,一個個學著卞青隊長的樣子,也將酒飲盡,把手中巨碗紛紛摔碎在了地上。


    “好,現在。眾位大哥,你們已是自由之身了,從此與落月軍方再無任何牽扯。但是,我們是虎賁小隊,是永遠的弟兄。大家永遠不要忘記。你們的坐騎,我已向元帥請求,贈送給大家,大家就此散了吧!”


    卞青沒有再多說什麽,他深知這些血性男兒的脾氣,越是拖泥帶水,越是難分難舍,不如快刀斬亂麻,就這樣以酒話別,還來得痛快容易。


    卞青背過身去,耳聽眾人啜泣著,騎上各自的坐騎四散而去。


    眾人之中,也有人聯合在一起,也有人孤身上路,卻真個沒有一人再拖延耽擱。


    半個時辰後,剛才人喊獸吼的熱鬧營盤,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隻剩下卞青孤單的身影,還靜靜站在原地不動。


    “索大哥,你怎麽還不走?!”


    卞青背對著身後不遠處,依舊一動不動的巨漢,聲音哽咽著問道。


    “卞青兄弟,哥哥我不是軍人了,有些話想跟你說說,不然心裏堵的慌!”


    聽到索毅如此一說,卞青身體一陣顫抖。


    索毅看著卞青緩緩扭轉身,卻原來早就淚流滿麵,這才明白,為何他一直不肯扭轉身麵對自己。


    “索大哥,我這樣做,對嗎?!”


    卞青心中極為不安,虎賁小隊是駱紅棉交給自己的隊伍。雖然自己將之保護了下來,卻也將其解散了,從此月神軍中,再無虎賁小隊這個名號。


    “兄弟,你做的對!”索毅點了點頭,給出了肯定的迴答。


    “可是,為什麽你還不走?!”


    卞青眼中滿是疑惑之意。


    “傻兄弟,你的苦心,我們這些當哥哥的,還能不理解。迴國之前,大家早就暗中說好了。我們會聽從你的安排,離開軍中。但是,我們還要迴到這裏,將家中親人接來。在這裏開荒闊土,建設一個新的虎賁。這個虎賁不是軍營,而一個城市,一個虎賁兄弟永遠的家!”


    卞青這才恍然大悟,難怪眾人如此順利的各自離開,原來大家早就有了默契。


    “卞青兄弟,你跟我們這些人不同。你將來的路,一定不在月神軍中,這一點,我們個個心中明白。別人不知道,哥哥我還能不清楚?”


    索毅雖然粗豪,卻顯然是粗中有細。


    “以後,無論你走到何處,都不要忘記,這裏有你的親人。我們每一個虎賁人,都是你的兄長!我留下來,就是想告訴你這句話!”


    索毅的話,讓卞青淚如泉湧,他沒有想到,這些孔武有力的虎賁兄弟,會如此重情重義,他們不是離開,而是要把這虎賁營盤,建造成一個新的城市啊!


    “好,好,好!索毅大哥,如果我能夠進入涅槃城,見到駱隊長、卓越大哥,一定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這個交給你,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雖然數量不多,應該對弟兄們建設虎賁城,有所幫助!”


    卞青平複了一下情緒,從懷中掏出一隻儲物袋,走上前,放在了索毅的大手之中。隨著他一聲唿嘯,玄火、玄冰應聲而落。


    卞青一彈身,跳上了玄火的脊背,也不迴頭,直奔月殤城方向望空飛去。


    “這個臭小子,真是越來越不簡單了!”


    索毅打開儲物袋一看,著實被嚇了一跳。這隻儲物袋中,竟然整整齊齊擺滿了數萬塊上品元石。


    落月帝國一座一等城池一年的賦稅,才不過一萬枚上品元石罷了,卞青留給虎賁弟兄們的上品元石,竟然相當於它的三倍,靠這筆數量巨大的元石,足夠建造一座二等城池所需了。


    如此巨大的一筆財富,卞青卻可以隨手拿出,送給這些境界低下的虎賁兄弟。


    虎賁小隊中的軍士,資質都極為有限,需要的元石資源自然也不會有多少,反而是卞青血脈特殊,修煉的心法也極為古怪,他對元石的需求要遠勝這些軍士成百上千倍。


    即便如此,卞青依舊拿出了自己二分之一的元石,從此以後,他與這些虎賁兄弟將漸行漸遠,如今他唯一能為大家做的事情,恐怕也就是提供一些資源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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