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卿隻以為他說的是沒想到自己會站起來這件事,她輕輕拍拍陸懷川的後背,“有夏醫生呢,保證讓陸首長生龍活虎的。”


    陸懷川在她背後輕笑一聲,到底是第一次站起來,就這麽幾秒鍾,腿就撐不住了,整個身子壓在夏卿卿的身上,眼看著兩人就要往後倒去,還沒從震驚中迴過神的“大山”李國慶,條件反射般把陸懷川拉住。


    他正暗歎自己業務還沒生疏呢,沒料到陸首長卻迴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國慶:“……”


    首長這是嫌他動作慢了?


    “剛開始,不要著急,這是個好兆頭,用不了多久,阿川就可以站起來了。”夏卿卿安慰陸懷川。


    陸懷川確實著急,眼看著離過年就沒多久了,他想著自己可以站起來,迴去的時候老太太沒準心情一好,百病全消了就。


    “首長,等您站起來,京城那邊的工作就可以順利開展了,那些家夥們不知道多希望您迴去,都盼著呢。”李國慶撓了撓頭,說這話的時候,不算大的眼睛都在放光。


    陸懷川十五歲參軍,僅僅用了三個月就從一個新兵蛋子摸爬滾打廝殺到兵王,後來上了戰場,他身手敏捷反應迅速,無數迴拿下敵人的碉堡。


    戰火紛飛中,他更是一次次在死亡邊緣徘徊,然而打不死他的那些戰爭,隻會讓他越發的強大,每一次的生死存亡都讓他更加勇猛威武。他帶領著手下的戰士們,衝鋒陷陣,奮勇殺敵,他的軍功章和榮譽,全是戰場上一次一次血拚疊起來的。


    在隊裏,陸懷川的名號就是一麵打不倒的旗幟,隻要有他在,就沒有打不贏的仗。


    可即便是這樣的中流砥柱,也抵不過一次失利,而這次失利,差點讓他成為隊裏的討伐對象,受傷期間,陸懷川還接受了組織的秘密審問,也是在那個時候,陸家幾乎要和陸懷川撇清關係。


    雖然後來證明那場戰役,他做得一切都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和陸家的關係,卻再也迴不去了。


    別人不知道,陸懷川手底下的兵可是替他喊冤的,陸師一次又一次掙紮在死亡線上,為的就是守住百姓的安危,可最後換來了什麽呢。


    從陸懷川來安城養傷,手底下那些兵就一直盼著他能迴去,他們也堅信,他們的陸師一定會重新站起來,那是鋼鐵一樣的男人,絕不會被任何困難打倒。


    如果他們知道陸懷川真的站起來了,怕是會激動到連夜跑到安城來一探究竟的。


    “同誌,就是這裏了。”三人的思緒被打斷,一名警衛員領著兩個人進了院子,夏卿卿扭頭一看,剛好和拎著包袱的宋芳四目相對。


    她眉頭輕蹙,一秒便扭迴了頭,“外麵有些涼了,進屋吧。”


    警衛員給陸懷川敬禮,喊了聲首長好。


    宋芳和杜方林雖然不情願,但也不得不恭恭敬敬給陸懷川敬禮,喊首長好。


    從前他們不知道陸懷川的身份,還可以裝懵懂,如今認識了,以後怕是見了麵,願不願意都得低人好幾等。


    杜方林的視線自然地放在了夏卿卿身上,陸懷川咳了一聲,目光冰冷帶著警告射向杜方林,杜方林急忙拎過宋芳手裏的包袱,“進屋看看吧。”


    把陸懷川放到床上,李國慶就去做飯了,夏卿卿給他做簡單的腿部按摩。


    兩人剛見麵的時候,陸懷川的腿已經有些偏瘦了,現在再一摸,腿上慢慢有些肉感了,她的手按到大腿的位置時,陸懷川忽地開口喊她,“卿卿。”


    夏卿卿手裏動作沒停,“嗯?”


    陸懷川戰術性清嗓子,想到剛才那個杜方林的眼神,他心裏就有些膈應,迴頭得去問問邊文林,是誰讓他們兩個搬過來的。


    礙眼!


    “最近天氣涼了。”陸懷川不鹹不淡說了這麽一句。


    已經十二月份了,天寒地凍了開始,他這麽一說,夏卿卿覺得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有些涼,“是,已經上凍了。”


    陸懷川突然咳嗽了兩聲,他有些無奈道,“我就說晚上睡覺的時候,翻身不方便,好幾次早上醒來,一半身子都在外麵露著,生生給我凍醒了。”


    夏卿卿停下按摩的手,抬頭看他,“是不是感冒了?”


    白天她和李國慶可以照顧著,到了晚上,確實有些不方便,他現在雖然胳膊腿能動了,但有些地方還是不能完全自主,自己不方便蓋被子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裏,她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和陸懷川領證結婚有一段時間了,而他們還是分房睡的狀態,倒不是夏卿卿刻意不過來,而是分開習慣了,沒有往一塊湊的意識。


    而且…夏醫生晚上睡覺不太老實,陸懷川身子又不方便,她總怕自己會折騰到陸首長。


    但是現在,陸懷川提出這種問題,夏卿卿覺得自己作為妻子,照顧陸首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阿川,要不我晚上搬過來?”


    陸懷川放在被子裏的手都有些不知道怎麽擺了,他沒想到夏卿卿答應的這麽痛快,原本自己還打算假裝再多咳嗽幾聲的,實在不行,晚上真的在外麵露半夜試試,沒準明天真感冒了,她怎麽也該過來了。


    誰知道幸福竟然來得這麽猝不及防。


    夏卿卿看他沒說話,還以為他覺得不方便,遂又改口道,“要不我半夜過來給你蓋完被子再迴去。”


    陸懷川手一緊,心裏波濤駭浪,麵上強裝鎮定,“那多麻煩,等會兒搬過來吧。”


    夏卿卿這個時候還沒多想,心裏隻惦記著照顧陸懷川。


    可是等兩人晚上真正關起門,夏卿卿又給陸懷川弄水洗漱完了之後,站在他床邊才開始後知後覺地緊張。


    就一張床。


    床上的陸懷川靠著牆不知道在想什麽,夏卿卿深吸一口氣,從另一邊上了床。


    兩人板板正正坐在床上,麵上穩如老狗。


    隻是夏醫生慢慢紅起來的耳根和陸首長略顯急促的唿吸出賣了他們此刻的心亂如麻。


    靜謐的夜裏,心跳聲都被放大了無數倍,他們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唿吸和體溫,最後,是陸懷川試探著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夏卿卿的手,那一瞬間,似乎有一股強電流,迅速傳遍了兩人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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