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張勇帶著林衝,還有幾個信得過的護院,直奔杭州碼頭而去。


    這一天的事情允浩早就交代清楚了,隻等今夜子時,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了。


    昨日幾個女子在他家先後遇到,這讓允浩有些錯愕,其實他也沒多想,但紫薇昨天的一句質問,允浩也算正麵承認了。


    那麽這關係也就算確立了下來,對於允浩其實沒什麽困擾,畢竟軒轅紫薇長的漂亮,雖然有些個性,但最起碼允浩心裏是不排斥的,。


    總之他又不吃虧。


    隻有陳魚臨走的時候,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而周小妹則是告訴允浩,銀子已經給他了,警告他不要忘記,氣唿唿的走了。


    唯獨燕傾城自始自終都是看戲的模樣,這讓允浩頗為鬱悶。


    眾人走後,又與紫薇解釋一番,說周允文今夜六船連坊的事,不過紫薇隻是笑了笑,叮囑他,抽空可以去他家的船坊去露個麵,允浩隻能無奈點頭。


    這還沒到端陽節就如此熱鬧,也忒誇張了。


    其實最熱鬧的是八月十五,中秋節。


    此時的禹朝是有火藥的,雖然官府管的不嚴,但允浩想要弄火藥是不容易的。


    八月十五,各種燈會,猜燈謎,看煙花,舞龍舞獅的,各種表演,青樓畫舫更是熱鬧非凡,是大禹最為熱鬧的節日。


    而端陽節雖說也是娛樂性非常強的節日,但與之八月十五還是差上不少的。


    同一時間,


    汴梁。


    得月樓中,此時有幾個穿著錦服的男子正看著路上的行人。


    幾人中有兩個青年人,正看的目不轉睛,嘖嘖稱奇。而另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則是沉穩中帶著儒雅的皮氣度。


    小四小青,你二人喜歡這繁華的大禹朝麽。


    二人一愣,隨後有些豪爽的笑了起來,當然喜歡了。


    哦;


    哪裏們喜歡喜歡這裏的人麽。


    穀神,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名叫小四的男子說道,這大禹繁華百姓富裕,就是女子,也比我們大山裏的女子要更美些。


    中年男子笑而不語,而是看向叫小青的男子,你來說說。


    穀神,我覺得大禹什麽都好,就是這文風太過於膨脹,我們來這汴梁也有幾日了,但你看,路上行走的人們,文人打扮的走在路上,遇到當值的差役,文人不讓路,而是一些差役讓路給文人。


    這不是很奇怪麽。


    中年文人有些高興,小青你說的極好。


    這幾人正是來千裏迢迢從北地,到汴梁的金人。


    中年人名叫完顏希尹,女貞一族頗有名望的人物,而另外兩個年輕人,一個是後世鼎鼎大名的,能止小兒啼哭的完顏宗弼。


    或許叫宗弼沒人認識,但也說書與南宋嶽飛大戰的金兀術,沒人不認識。


    南宋皇帝趙老九就是被此人追到海上的,至此嚇得趙老九一生不能碰女人,搜山檢海捉趙構,就是此時的這個少年人幹的。


    而另一個則是完顏羽青,這人是穀神完顏希尹的弟子之一。


    隻聽希尹笑著說道,你們兩個的見識都有些,但眼界還是不夠大,我們此次來,一是為了與大禹結盟共同抗遼的的


    這個第二嘛,也有我的私心。


    穀神有什麽話就說,別這麽文縐縐的,綜弼很不給這個希尹麵子,二人這時候還算和氣,十年之後,這二人差點打起來。


    希尹也不在乎他的沒大沒小,


    而是看向路上的行人。


    我們的族人都知道我希尹心慕漢學,我女真的字則是我造就的,但我依然覺得不夠正統。


    這話一出,二人都不好接話,


    希尹此人,女貞人裏,是武人中的的文人,文人中的武人,曆史上,希尹五十多歲時,依然能吊打完顏宗弼這些個曆史上赫赫威名的人物。


    可見這位有些儒雅的男子有多厲害了。


    這次帶你們隨使團來,則也是給你們長長見識,剛剛小四你說的很不讓我滿意,滿腦子都是一些看的到的東西,廢物。


    完顏宗弼有些不敢看他,一旁的完顏羽青,也是不敢多說的。


    好在希尹並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


    此次來,是為了連禹抗遼的,這事一定要辦妥,不然你大父會失望的。


    談不妥又如何,這大禹歌舞升平慣了,什麽百萬大軍,鎮守邊關,我看也不過如此。


    這時候綜弼的口氣是有些看不起大禹的。


    而希尹則是嚴厲的警告了他,不得胡言亂語。


    好了,別說這些狂傲的話,等以後你有了資本再說不遲。


    我已經著人給潼慣蔡京送信了,隻是遼人使團也到了,有些難辦。


    憂慮什麽,這大禹被遼人欺壓百年,而今與我大金聯手,他們還會推辭不成,如果真的如此不識抬舉。


    綜弼眼中兇相畢露,這哪裏是一個二十左右的人該有的眼神,


    希尹擺了擺手。


    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話分兩頭,


    遼人的是使團也知道了金人也在汴梁的消息,一群人正在商議。


    這時隻見一個滿臉絡腮胡子胡子的男人,拍了一下桌子,怒到,大禹與我遼國可是兄弟之邦,如今我們過來,可不是怕了女貞一族。


    副史大人,此話在兩年前大禹是不敢做出什麽的,如今這女真人的使團也來了汴梁,此事怕是有變數啊。


    能有和變數,他大禹的皇帝是看石頭看出失心瘋了不成,我們金禹兩國承平已久,州郡也算相安無事,不會的。


    看來這些人是有些底氣的,誰讓他們大遼是哥哥,而禹朝是弟弟呢。


    另一邊,蔡京府上,今日的蔡京可不是往日那樣,老神在在的樣子。


    隻見書房中,有好幾個朝中大佬,下手邊坐著潼慣,兵部尚書言冰雲,吏部尚書柳紀元,禦史中丞王黼。


    當然還有身邊的秦檜。


    隻見潼慣喝了口茶,不瞞太師,昨日就收到了兩封拜涵,說著抬起頭看向眾人,而今不知太師……


    蔡京揮手道,如今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在賣關子,快與老夫看看,於是他趕緊從袖子裏也拿出好幾封信遞給了潼慣。


    兩人同時交換了信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看了起來。


    二人的深色時而緊皺時而凝重。書房裏的幾人都是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也隻有王黼與言冰雲,隱隱能猜到什麽。


    不多時,


    二人看完,久久不語。


    書房裏的氣氛有些壓抑,三百來斤胖的不像樣的禮部尚書柳紀元,已經是大汗淋漓,氣喘籲籲了。


    書房中隻有蔡京潼慣有資格坐著,其他人都是站著,可見這個胖子,有多煎熬了。


    這時蔡京看向潼慣,目光灼灼,麵容如猛虎,緊緊盯著潼慣。


    潼慣雖說見過太多的大人物的眼神,但像此時蔡京這樣的眼神他是第一次見到。


    而書房中的禮部尚書柳紀元終於是站不住了,框的一聲坐到了地上,書房好似晃了晃。


    蔡京這才收迴目光,


    歎了口氣道,你可曾給他們迴信?


    語氣聽不出喜怒,但潼慣可是能感覺到這話的意思。


    於是說道,本王要是迴信,還來找太師你做什麽。


    那就好,


    幸好你潼慣還有些理智,沒有被誘惑到。


    聞言潼慣的臉狠狠的抽了抽,你就不能和氣點,好好與本王說話?


    不過他也就是心裏腹誹一句,


    還請太師指點一二。


    蔡京沒有第一時間迴答,而是喝了口茶,看了眼眾人,你們都先迴去。


    幾人進這書房,半個多時辰,茶沒喝過一口,站著聽兩個大佬雲裏霧裏的說了些話,這就讓我們走了,那你叫我們來幹什麽來的,雖然這些人都是兩人的心腹,心裏也不免有幾分委屈,當然,柳紀元除外,他心裏是高興的。


    幾人也不敢多說,隻能躬身告辭。


    書房裏一下子靜了下來,一時間二人都沒有說話。


    還請太師明言,為潼某解惑。


    此事你怎麽看,蔡京沒有迴答,而是問了一句。


    依本王看,此乃天賜良機,也是我大禹奪迴燕雲最好的機會,見蔡京沒有說話的意思。


    接著說道,


    而今女貞與遼人已經打了幾場大戰了,遼人也是有些重視女真人了。


    出河店大捷,女真三千七百人,破遼國十萬。


    太師,遼人這次是怕了。


    蔡京依然沒有說話!


    其實兩年前那場起因,他們心裏都清楚。


    兩年前的春天,遼人天祚帝來到女貞部落。


    天祚帝去春州玩耍,召集附近的女真族酋長來朝見他。


    當時正好有“頭魚宴”,天祚帝喝高了,就靠在殿前的欄杆邊上,命令酋長們依次跳舞給他看。


    其他酋長都跳了,阿骨打卻說自己不會跳舞。


    天祚帝再三要他跳,他就是不跳,充分表現出一個肢體不協調者的倔強。


    天祚帝大怒,就要殺了完顏阿骨打,就在這時,身邊的近臣蕭楚勸說道,此人野蠻,又沒什麽大錯,真殺了他,女貞就會亂套,這群野人不好管理,還不如讓他繼續為陛下做些事情的,而且這裏是養馬匹的好地方,一個小小的部落而已,陛下何必呢。


    天祚帝見他說的有道理,便不再為難。


    這件事對於天祚帝或許不算什麽,但對於整個天下都不是好事。


    而這位近臣蕭楚也是沒想到,自己的一頓討得陛下開心的事,竟然引出這麽大的禍端,後來這人被天祚帝的兒子,親手殺了。


    當時如果真的殺了完顏阿骨打,曆史會是什麽樣,我們不得而知。


    而這時候的蔡京,與潼慣似乎談成了什麽,不久後潼慣離開了蔡府。


    天色見黑,潼慣坐在馬車裏,想著與蔡京你某的事,心中一陣激動,開疆擴土,收迴失地,我潼慣必定名留青史,到那時,


    蔡京,


    我們走著瞧。


    想到這,他掀起車簾,看著街道上的行人。


    溫暖的夕陽照了進來,潼慣此時的心情比之太陽,還要灼熱。


    本章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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