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同樣的夜色杭州城。


    燈火通明的白樓,今日如往常一樣,人來人往,文人騷客絡繹不絕。


    小廝喊的嗓子都著火一樣難受,卻依然笑得合不攏嘴,隻能強顏歡笑繼續如機器一般,高聲吆喝。


    美豔的小娘捂嘴笑個不停,冷豔寒霜的清倌人,手持琵琶,歌聲悠揚。


    真可謂千嬌百媚,無一不證明著天下安好,平安喜樂的繁華盛世。


    而二樓的陳魚房中,卻有幾位公子,一個身著華服,麵目如玉,手持折扇的公子,安然坐在房間中的主座上,悠然自得的和身邊的美女聊著什麽。


    而京城來的周瑾陪在此人身邊,可見這人地位有多高,而房中還有幾位,赫然是和允浩不對付的杭州紈絝吳濤了,位置並不靠前,看來他今天並沒有說話的資格。


    而對坐一旁的美豔女子就是陳魚了,隻見華服男子笑道,我在汴梁,與周瑾兄見麵就聽他說杭州陳大家歌藝如何了得,奈何陳大家在汴梁時,我不在家中,未曾在汴梁見過姑娘實乃遺憾,而今在杭州,能與姑娘在此小聚,也算彌補上一次的遺憾,來來諸位,我們一起敬陳魚當家一杯。


    說著便起身和眾人一飲而盡,陳魚隻是以手掩麵,紅唇輕起喝了一口,起身笑道,小女子何德何能,公子抬愛了。


    姑娘不必過謙,剛剛一首詠梅小調著實驚豔,詞好唱的更好。


    也在此時,吳濤眼睛一轉,抓住時機,忙起身對華服男子說道。


    許公子還不知這首詞是誰填的,眾人都嘩一下看了過來。


    其中周瑾眼色陰沉看著吳濤,許姓公子哦了一聲。


    他不認識此人,有些玩味的看了眾人一眼道,但說無妨。


    吳濤抖了一下袖子,把數月前,允浩和周瑾等汴梁士子的衝突複述了一遍,說完這些吳濤趕忙喝了口酒,可見這貨說的的有多細。


    而周瑾臉色徹底難看了起來,不過並沒有開口,許姓公子看都沒看吳濤一眼,而是迴頭對陳魚笑著說道,姑娘和這個允浩有些關係?


    語氣聽不出什麽,但陳魚是何人,最懂男人的心思,於是陳魚輕語道,我與允浩並無交情,不過允公子的詩詞小女子是佩服的。


    許姓公子點頭道,既然這樣何不請允公子一同相聚,說著笑著對眾人道,你等失禮了,這等大才,就因為打臉,你等就這麽點心胸如何做得了大事?


    語氣也已經重了幾分,眾人漠然。


    隻聽吳濤又道,許公子不是我等不請他,隻是聽說月於前此人去了汴梁。


    許公子並不在意的看了眼陳魚,隻見陳魚雙眼微微失神,隻一眼許姓公子就看出了很多,於是不動聲色的咳嗽了一聲,那麽既然這樣,看來與我沒有緣分,希望汴梁能見到他。


    來來諸位陳大家我們一起喝一杯,眾人舉起了酒杯,隻是臉上的笑容早已不見了蹤影。


    深夜時分。陳魚一個人躺在床上,他有些微微失神,他不在乎什麽吳濤之流,她也能聽懂此人話語中的惡毒,他是在給允浩樹立敵人。


    可允浩已經不在杭州了,離家已經有十日了吧。


    都那麽久了,怪不得那次之後就沒見過他,他的幾個朋友還能看到,隻是,他去汴梁幹什麽去了,怎麽和自己沒有留下一言半語,允浩是如何看待我的呢,微微歎息,外麵月色朦朧,床上的女人卻是心思飛揚,輾轉反側。


    劉家莊,天剛破曉,院子裏就傳來了唿唿喝喝的聲音,允浩早就起來了,隻是他沒有出去,因為昨晚他喝了幾杯酒,雖然不是烈酒,但他是真的不喜歡這時候的酒。


    看著外麵的莊護訓練,還別說,他看的津津有味,雖說實際意義並不大。


    因為這種樸實且死板的訓練,隻能讓人出汗感覺到累,除了能真正的強身健體之外,別的用處可以說是用處不大。


    允浩也懶得多想,隻是在這時敲門的聲音傳了過來來,我說大少爺,聲音這麽大你也睡得著嗎,我爹要我來看看你起來了沒有。


    話音剛落們就被打開了,劉容容嚇了一跳,你要嚇死人啊,走路也沒個聲音,既然起來了就走吧。


    允浩翻了個白眼道,二人沿著宅子的石板路,一前一後的走著,天氣有些陰沉,看來是要下雨,過了廊道便來到了三進的院子,想不到這個劉家莊還真不小。


    不多時,


    二人便來到劉家莊莊主的院子,老者見允浩來了,便忙介紹到,小哥,這位是我們劉家莊的老太公,劉國偉,江湖外號,雙手刀客劉國偉。


    老者聽著他這個兒子介紹自己笑罵道,行了別扯犢子了,這位小哥我聽他們說了你的事,嗯小小年紀,身手不凡,而且有俠義之風,實在難得。


    老人家當不起您的誇獎,允浩連忙迴禮。


    就聽老者笑道,看看這是誰來了,這位,是我莊子年輕一代裏,第一高手宋青山。


    見過宋兄,允浩抬頭看著此人,而宋青山也看著他,隻見此人年齡剛過二十,且天庭飽滿,細看之下此人身穿短打裝扮,脖子肩膀手臂和小腿手掌肌肉虯結,這讓允浩有些詫異。


    因為武人就算日日勤練不戳也不可能把脖子也練出肌肉來,允浩腦中在飛快運轉,他在想記憶中有沒有能把身體練到如此地步的功法。


    想了幾秒鍾也沒想到,於是便移開了目光。


    身邊的張勇早已按耐不住,因為此人的目光灼灼的盯著允浩看,這讓張勇有些不爽,也在此事老者笑著走了過來,青山,這位就是允浩張勇兩位小兄弟,在路上修好了容容的馬車,這才得以入夜之前,迴到贛州,還不過來謝過兩位公子。


    年輕人上前幾步朗聲說道,青山謝過兩位出手相助。


    不過既然是高手,義父,我想和兩位公子較量一番,不知義父意下如何。


    這人也是一個狂熱分子,允浩心裏有些無聊的想著。


    宋青山一臉期待的望著老者,允浩微微皺眉,他倒不懼,心裏其實也有些興奮,不過他的興奮和張勇是不能比的。


    這位猛人上前一步道,不用我大哥出手,我來與你較量一番,他早就看不慣此人了,允浩搖頭,無奈朝這場中幾人攤了攤手。


    老者也笑了起來道,諸位這裏不是打鬥的地方,去演武場吧,說著眾人便朝後麵的演武場而去,不多時眾人便到了演武場,隻見此地麵積頗大,圍牆到不是很高,兵器架子到是好幾排,張勇對著允浩點了點頭,二人上了木台,隻聽老者笑著說道,切磋一下無妨,但點到為止是為武德,二位請吧。


    宋青山隻道,張兄請,張勇也不客氣,話音剛落,隻見張勇邁步走來,一招,平平無奇的衝拳就打向了宋青山,後者也不慌亂,隻見他稍微側身,勢大力沉的左旋踢,朝著張勇的腹部踢了過去,二人見招拆招,速度快的驚人,轉眼便過了十幾招過去,已是大汗淋漓。


    而台上罡風竄動,木削亂飛,你來我往,竟打了個旗鼓相當。


    台下眾人也都看的心驚膽戰,暗暗心驚,連連叫好。


    這二人的武藝早已超越眾人太多,此時的張勇,披肩散發猶如魔神,張勇的優勢就是氣力比正常人大的多。可謂勢大力沉,霸道無雙,一力破萬法,那麽當有人能夠頂住他的怪力,勝負就難料了。


    而宋青山則是身法奇快,出手如電,打的一手好炮錘,二十多招過去了,二人依然難解難分。


    突然張勇收身不急,頓時露出破綻,宋青山不急多想一個跨步一拳轟出,張勇不躲不避,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到了張勇的胸口,張勇悶哼一聲,匡匡退出兩三步,一把抓住對方打過來的的拳頭,一個小擒拿手就要卸下對方的手臂,而宋青山反應也是奇快,往下一躬身,以頭鑽進張勇的懷裏,張勇見此招被迫,於是一個摔碑手抓住對方的雙手暴喝一聲道,出去,猛的把宋青山扔飛了出去,而宋青山一個漂亮的空中轉身平穩落地,雙腿微微顫抖,可見張勇的力氣有多大。


    張勇揮拳還要在打,好了,就到這裏吧,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此戰你二人算平手吧,不知允浩小友意下如何。


    允浩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劉家主說的有理。而張勇和宋青山一副沒打夠的樣子,允浩笑著說道,你二人想分出勝負50招以後吧,可能都會重傷,再打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了。


    而旁邊的劉容容撇著嘴道,說你是高手就是高手了是嘛。


    他也不介意這女子的譏諷的搖了搖頭。


    老者看著宋青山道,怎樣今日明白天外有天的道理了?


    年輕人撓頭笑著說道,張勇兄弟的力氣真大,震的我手臂還有些麻呢。


    張勇有些不滿,眾人忙撇開話題,隻聽老者說道,我們這個莊子在贛州有好幾個,王莊,黃莊等等,我們不是最強的,最強的是黃莊。


    他們有官府撐腰,而且生冷不忌,什麽人都收,且沒人管,一些個兇人不法之徒也都不少,說著老者搖了搖頭歎息。


    過幾日就是五莊大比,也就是三年一比的以武會友的噱頭,其實就是為了地為了莊子的土地使用權。


    每次死的人都不少,輸的莊子沒有開口的權利,美其名曰,勝利者的戰利品。


    黃莊自從出了個黃雲龍,這十多年來我們沒贏過,黃家的這個後生,一手三節鞭甚是霸道,一般人隻要被他的鞭子打到非死皆廢。


    老者領著眾人到了前廳準備用早飯,洗漱一番後允浩換了身衣服,便和眾人一起用了早飯。


    吃過飯,其他人都有該做的事,允浩和張勇在院子裏漫無目的的閑逛。


    你今日太急了些,不然有機會二十招左右勝了宋青山的,不過宋青山有沒有後手我也不清楚,就當是最後幾招而言,你不需要抓他的的手臂,而是該快速近身用出貼山靠,以你的力度隻要近身他就起不來了。


    而你卻要故意露出破綻硬接對方的拳頭,換了個人被高速且力度驚人的一拳擊中也會倒飛出去,而你隻是退了兩步確實變態。


    以後,不用這樣了,打架要看破綻,無論是什麽樣的高手破綻都會有,你隻要發現就能以不變應萬變。


    哥哥你的力氣也不小嘞,你騙不了我。


    當然你說的話,我會記得的,張勇想了想又道。


    你要是和那廝單挑多少招能勝,允浩眉毛一挑笑著說道,我說的你不信?


    不不,我就是好奇哥哥該用多少招能勝那廝。


    不會超過十招,張勇愣了愣傻笑道,還是哥哥厲害。


    廢話,這不是正常麽,允浩理所當然的說道。


    為什麽正常阿,


    張勇有些懵的嘀咕道。


    允浩趴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腦袋上笑道,因為我是你大哥就是道理。


    努力吧張勇,在不努力你有可能會被高寵落下更多的,果然這廝鬥誌昂揚的說道,我會更加努力的。


    大哥你在教我幾招被,二人越走越快,聲音卻似有似無的傳來,而在不起眼的房間裏的窗前站著一個人,一雙毒舌一樣的眼睛在盯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嘴角帶著冷笑帶著不削,油頭晃腦的轉身迴到了屋內。


    院子裏忽然起風了,衣服從晾衣杆上被吹落了,天空中,顆粒般的雨水緩緩落下,正在玩耍的孩童也是歡快的大叫道收衣服嘍,雨水漸漸大了起來,人們慌忙收拾衣服,院子裏頓時亂了起來。


    而旁邊院子裏的大黑狗,也搖著尾巴極不情不願的,迴到了自己的天地。


    而有些事情,也在不同的地方,隨著時針的緩緩流動產生變化著,而這些即將發生的事情,有沒有可能因為某人的到來而發生變化,我們不得而知,唯一明確的是,該發生的事情無論怎樣都不可避免。


    最為神秘的東方大地,孕育著最為不為人知的秘密,神奇的大興安嶺,風雪唿嘯而過,叢林深處,幾個帶著貂帽,身著獸皮手持彎刀,背著弩弓的年輕人,推開滿天風雪,踏著沉重的步伐,帶著野獸一般的氣息,幾人緩步走了出來。


    粘漢,你說伯父這次會不會獵到虎熊。


    大兄他們還不知道迴沒迴去,這場大雪太大了。


    誰知道,這該死的大雪天天下,我們都迷路了,這才剛剛十月,該死的天氣。


    知道麽六弟,有時候,我覺得是長上天對我們的詛咒。


    還獵老虎呢,沒得打的,然而他們是叢林獵人,他們是不怕風雪,不怕迷路的。


    叢林中有幾支鬆鼠正在瑟瑟發抖,被這幾個人的氣勢給驚到了,然而幾人看都不看一眼,慢慢的走向風雪深處。


    遼闊的大草原,遊牧民族的起源之地,有漢人以來,草原一直都是漢人最大的威脅,也是最可怕的敵人。


    一個青年人策馬揚刀,後麵跟著數位騎士,緊緊跟隨這前麵的人,不久後他們迴到了部落。


    歡唿聲傳遍草原,女人們,高興的接過草原騎士手中的戰利品,而騎士們則注視著眼前的男人,隻因這個年輕男子名叫,勃爾赤金鐵木真。


    天空漸漸黑了下來,寒風刺骨,然而人們歡唿雀躍的聲音,久久不息。


    風吹草起的草原上,傳奇也將踏上曆史的舞台,草原鐵騎終有走出去的一天,許許多多的事情正在悄然發生著。本章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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