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見我笑得古怪,訕訕道:“幹爹,要不我把功法法訣背給你聽?”


    我同時對兩個女人、一顆魔心道:“不必了!”


    我有《玄水真功》和《外道魔功》兩種仙魔兩道頂級的功法,用不到這個大夢千世外層世界中的功法,我所缺少的隻有“靈機”,跟著唐棠的目的也是為了到達傳說中的“仙家福地”中修行。


    唐棠顯得怪不好意思地,她似乎還想從懷中掏出什麽,就聽見遠處眾人落腳的營地中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唐棠望著營地的方向,大驚失色道:“娘!大伯!”


    我沒多說話,拉著她迴去探查情況,可沒跑幾步唐棠就因跟不上我的步伐而“噗通”一聲摔倒在雪地裏。


    她從雪堆裏仰起小腦袋,閃著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地仰視著我,道:“幹爹,要背背!”


    “小狐狸精!這真是一隻小狐狸精!”我聽到了孟癡玟磨牙齒的聲音。


    無奈,我把她背在身後,施展身法向營地飛掠。


    半刻鍾之後,我抵達了營地外圍,終於發現是何物襲擊了營地。


    那是一群張牙舞爪的“惡蟲”,體型大的有成人拳頭般大小,如蝗蟲過境,成群成片地襲擊眾人。


    那些惡蟲形似蒼蜣,一些漫天飛舞,一些成群結隊的在地麵上快速爬行,它們見到活人就一擁而上,嗜血的顎齒咬開皮膚,鑽入人體的血肉中,瘋狂啃食。


    一些內功深厚的俠客還好,他們真氣外放,形成防禦,可以延緩惡蟲的啃咬,有時間用兵器把惡蟲們殺死。


    但一些凡人則無法對付這些惡蟲,他們悲慘地哀嚎著,直到七竅流血,倒地抽搐,那些得到饜足的惡蟲則會從某個孔竅一湧而出,繼續尋找下一個受害者。


    “啊!救命啊!”


    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地向我和唐棠跌跌撞撞地跑來,她身體的皮膚下凸起大大小小的蟲體,那些蟲子在她表皮下快速穿梭,之後在顱頂匯聚,她還沒跑到我麵前就被爆開了腦袋。


    惡蟲們破體而出後,便發現了站在陰影中的我,它們的黑甲上還沾染著鮮紅的血珠、嘴裏還銜著碎肉,但似永遠也難以滿足屠戮的欲望,順著潔白的雪路,向我湧來。


    我粗略一看腳下,大概有十來隻惡蟲,剛想拔劍斬殺它們,腦海中的劍識忽地閃爍一下,右手不自覺地舉起,捏了個劍指,胸膛中的魔心漲縮了幾下,釋放出一絲魔氣來。


    魔氣沿著我的經脈飛速流動,以某種極為特殊的行功法門及至我劍指尖,倏地射出。


    一點黑芒乍然出現,流螢般迎上了爬在最前麵的惡蟲,似利刃般從它貫入肚腹射出,貫穿了第一隻惡蟲後,其速不減,又接著如針線般連續穿入十多隻惡蟲的軀體,隻一瞬間,所有向我襲擊的惡蟲就死於非命。


    “幹爹好厲害哦!”唐棠趴在我肩頭連連讚歎,一雙大眼睛崇拜地望著我的側臉。


    我輕“哼”了聲表示不屑,心裏卻美滋滋的。


    “火!用火燒!這些蟲子怕火!”


    不知誰喊了聲,營地裏的火把一個個被點燃,人們揮舞著火把驅趕著“惡蟲”,終於找到了保命的方式。


    “吱吱吱……”無數惡蟲圍繞在火光與黑暗的邊界處低伏著嘶鳴,發出讓人耳膜不適的鳴叫。


    卻在此時,一聲哨音切入蟲鳴中,惡蟲們聽見哨音,乖乖地縮迴到了黑暗中。


    陰影中走來一個身披黑袍、拄著拐棍的老者,正是馬老魔!


    跟著他出現的還有成群結隊的黑甲兵,從數量上看比在林府中多了三倍!


    “你們這些所謂的‘江湖人士’,真的想要舍棄自己的門派和家族,跟著林元明一條路走到黑嗎?”


    馬老魔桀桀笑了兩聲,環顧著一群江湖好漢道。


    洪十七哈哈大笑兩聲,越眾而出,道:“我是一個老叫花子,無牽無掛的,馬老魔你可嚇唬不了我!”


    李天仙往前走兩步,站到洪十七身旁,道:“當出現‘長生不死’的機緣,又有誰能抵擋住它的誘惑呢?哪有隻準帝王求‘長生’,不準百姓求‘不死’的道理!?”


    風正奇也走了出來,與另外兩人並排站著:“武道之上有‘仙道’,風某這輩子一定要見識一下,哪怕死也甘願!”


    這三人說完,身後的豪俠們也轟然應是,“尋道求仙”是所有生靈最原始、最純粹的渴望。


    “不知死活!”馬老魔揮了揮手,身後的惡蟲和黑甲兵眾同時一擁而上。


    雙方戰成一團,我也加入了隊伍與他們搏殺。


    我左手掐著劍訣,右手揮舞著龍紋劍,背著八爪魚般緊貼在身上的唐棠,如一把尖刀般刺入了戰場,所過之處,無論是黑甲兵,還是惡蟲,盡皆喪命,難在我劍指上射出劍芒和揮舞的長劍下存活。


    我不斷地殺戮,身上的血越沾越多,雙眼也越來越興奮,眸子逐漸由黑色轉為赤紅。


    “爽!好爽!真是太爽了!”


    魔心嘶吼著、大叫著,它吞噬著每一個被殺者的靈機,同時釋放出魔氣作為補充,支持著我能夠進行永不休止的殺戮。


    我一路斬殺,不知過了多久,忽然發現麵前再無所立之人,迴頭望去,身後有一條鮮血鋪就的道路,而道路的盡頭依舊在廝殺。


    我個人的武力雖悍勇,不過其他人麵對黑甲兵與惡蟲,顯得力不從心,林元明等人已經被逼入了陰風陣陣的峽穀中。


    “幹爹,咱們往迴走吧!與娘親他們匯合。”唐棠弱弱地提醒道,似乎我當下瘋魔般的狀態讓她有些害怕。


    我甩了甩腦袋,恢複清明,拍了拍衣袍,抖落黏在衣服上不知何人的人皮與血腸,對唐棠說了個“好”字,便又往迴殺去。


    這一次衝殺,敵方似乎被我嚇破了膽,以躲避為主,我隻殺了十來個黑甲兵,就來到了山穀中的己方隊伍裏。


    不知黑甲兵們是否是因為懼怕我,他們不遠不近地跟著,不再向前拚殺,而是保持著一段距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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