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人和她丈夫嚇傻了眼,她丈夫看著牆上砸出的坑甚至還哆嗦了一下。


    反而是年輕女人很快鎮定下來,她焦急地問道,“大夫,我孩子怎麽了?”


    莫蒔閉了閉眼,把心裏的怒氣往下壓了壓,等心情平複一些,她看著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孩子身上被紮了八根繡花針進去。”


    “怎麽會?”


    “不可能!”


    年輕女人和她丈夫同時喊出了聲。


    倆人對視一眼,年輕女人哆嗦著開口,“大夫,不可能啊,孩子這些日子一直在家裏,連門都沒出過,怎麽可能被人紮針,還是八根……”


    女人丈夫也直搖頭,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莫蒔餘光瞥到病床前的孩子奶奶,老太太的表情不太對勁。


    她臉上的驚訝是反應過來後,裝出來的,難道是孩子奶奶幹的,這是親奶奶嗎?


    當當務之急是救孩子!


    “孩子一共被紮了八針,大腿上各兩針,屁股上兩針。”莫蒔輕輕指點著孩子大腿上,屁股上被紮針的位置給他們看。


    她頓了頓說道,“孩子肚子裏也被紮了兩針,一針紮在了小腸上,另一針紮在了脾髒上。”


    年輕女人和她丈夫仍是不敢相信的樣子,他們打量著孩子的皮膚,一個小紅點都沒有。


    “這,也看不見針眼兒啊。”女人丈夫喃喃著。


    莫蒔看了他一眼,“孩子恢複能力強,又過了三天,針眼早就長好了,但紮進去的針,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孩子!”


    說完,莫蒔抓住孩子的大腿,摁住某處朝裏用力。


    孩子小腿踢打著,啞著嗓子直哭。


    年輕女人和她丈夫剛要阻止莫蒔,就看到孩子大腿右側,冒出了一個針頭的影子。


    莫蒔快速拿起一旁的鑷子,把繡花針夾了出來。


    屋裏幾人都看清了帶著血的繡花針,門口看熱鬧的人也看清了。


    診室一片靜謐,但大堂那邊卻炸了鍋。


    “大夫說孩子身上被人紮了八針,我親眼瞧見了,大夫剛從孩子大腿上拔出了一根針!”


    “真的假的,誰這麽狠心,這麽小的孩子也下得了手?”


    “是啊,是啊,幾個月大的孩子,受大罪了,大夫說,大腿紮了四針,屁股上紮了兩針,肚子裏還紮了兩針……缺大德了啊……”


    “是不是這家人得罪人了,才讓人這麽報複?針紮進肚子裏了,想取出來,豈不是給去醫院開膛破肚?”


    這時候大堂裏有個老太太悠悠說道,“裏麵的孩子,是個丫頭吧?


    我以前聽說,拿針紮女孩,讓女娃娃怕了,不敢來家裏投胎,那下一胎生的就肯定是男孩……”


    “啊!新社會了,還有這麽迷信的人?為了生男孩就……也下得去手。


    要這樣說的話,多一半是認識的人下的黑手。


    親戚鄰居什麽的,都有可能……”


    大堂這邊,人們鬧鬧哄哄地討論了起來。


    而診室這邊,莫蒔很快就把孩子大腿裏的四根繡花針取了出來。


    “屁股裏的針,入肉太深,得開刀。秀兒,把我銀針和手術刀拿來。”


    年輕女人剛才看著莫蒔給孩子取針,已經哭倒在了她丈夫懷裏,“大夫,救救我的孩子。”


    “放心。”


    莫蒔接過秀兒拿來的銀針和基本手術器材放到了病床旁的桌子上。


    她先在孩子的幾處穴位紮了幾針,讓孩子昏睡過去。


    然後,莫秀兒輕輕扶著孩子側躺著,把一側屁股露了出來。


    莫蒔又確定了一番繡花針的位置,在皮膚周圍仔細消毒後,才拿起消過毒的手術刀,劃開了孩子的皮肉。


    很快,第五根、第六根繡花針都被取了出來。


    莫蒔給傷口處上了藥,細細地包紮好。


    “隻剩下肚子裏的兩根繡花針了。”莫蒔輕輕說了一句。


    年輕女人一動不動地盯著莫蒔,沒聽她說“我不行”,女人悄悄鬆了口氣。


    她隻見,眼前這位年輕的女大夫,拿了一根空心的大頭針一下子紮到了孩子小肚子上。


    “啊!”女人喊了一聲,就抓起丈夫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她怕自己叫出聲,打擾到大夫。


    女人丈夫疼得臉上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卻死咬著牙一聲沒吭。


    莫蒔用木靈氣控製著紮在孩子腸子上的繡花針移動,一點一點地讓繡花針穿進,她紮進孩子腹部的空心針孔中去。


    莫秀兒在一旁,不時給莫蒔擦著額頭的汗水。


    十幾分鍾過去,莫蒔右手快速提起,抽出了紮進去的空心針。


    病床邊的幾人定睛一看,孩子的小肚皮上冒出了一毫米的繡花針屁股,莫蒔用鑷子夾住,另一手摁著孩子肚子,慢慢把繡花針取了出來。


    “唿~還剩最後一根。”


    莫蒔長長的出了口氣,用木靈氣控製繡花針緩緩移動,不是簡單的事兒,取了這根針出來,她丹田裏的靈氣都用了小一半。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女人看莫蒔沒開刀,就把紮在孩子腸子上的繡花針取了出來,對莫蒔是深信不疑,恨不得這會兒就給她磕頭。


    莫蒔緩了口氣,衝女人搖搖頭,“最棘手的是紮在脾髒上的那根。


    整根繡花針都鑽到了孩子脾髒裏去了,一點都沒露出來,取出來的難度很大。”


    年輕女人激動地問道,“大夫,腸子上的針你都給取出來了,最後一根也能吧?”


    說話,她期盼地看著莫蒔,就想聽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莫蒔歎了口氣,“紮在腸子上的那根針,有半截露在腸子外,我用空心針紮進腹腔,對好位置,就能把繡花針穿進孔裏帶出來。


    但最後一根針不一樣,已經完全沒進脾髒裏了。


    皮肉裏的針,能劃開皮肉翻找,但脾髒不行,它就像一塊豆腐,紮進去一根刺,怎麽找?為了找刺,把豆腐裏攪爛?


    脾髒壞了,人也就活不了了……”


    年輕女人和她丈夫都給莫蒔跪了下來。


    “嗚嗚~大夫,你救救孩子,她還不到一歲……”


    “大夫,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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