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癡大師,我們就此分開了。”蕭灑望著俗事纏身的無癡大師,心裏感覺有些愧疚,畢竟因他才陷入這政治泥濘中。


    “阿彌陀佛~施主請自便,貧僧處理完建寺一事會立即迴映雪寺。”無癡大師恭敬地向蕭灑一禮。


    和尚拜的是蕭灑幫他找到修行方向一事,拜的是助他入佛境之功。


    蕭灑輕輕點頭說道:“大師如今被紅羌萬民困擾,想這朝聖寺不見不行,況且王室亦不會任大師而去。隻是大師要多加小心,在極樂聖地建立外寺,恐怕會遭受到許多責難。”


    “阿彌陀佛~”無癡大師合十說道,“既然逃不脫就索性建之,往來功過、是非對錯皆是修行,這一關不過如果超渡六道。”


    蕭灑深吸一口氣,挺直胸膛說道:“我當今已成功拿到兩處沙漠之地的終生合約,會不日建立沙漠補給站,其中東站靠近百鬼夜行之所,還希望大師得空來處修行,一來助我擺脫百鬼困擾,安心修建補給站;二來也助大師摸索出佛門真諦,找出修行法門。”


    “阿彌陀佛~此言甚妙,待此方事了,貧僧自會前往那百鬼之所。”無癡大師連連點頭稱讚。


    璃淑狐疑地望了一眼蕭灑,卻見一旁的馮香兒忍不住掩口而笑。


    這公子,又不動聲色地忽悠了一個八境大和尚。


    “就此別過。”蕭灑恭敬地鞠了一躬,隨即轉身離開。


    “少爺,我們接下來往哪走?”馮香兒抱著阿黛騎上駱駝說道。


    “一路向南,先入烏茲,順便拜訪一下沈大少,看能否得機會尋得飛行妖獸,再往西南入閭然山脈。”蕭灑思索了一下說道。


    “戎國國師方以山追尋百鬼而遠離,是否代表著當前雙方戰事平息?”璃淑來到蕭灑身畔說道。


    “應該是。”蕭灑點了點頭,“副宗已死,方以山又遠離,戎國應會暫停戰事。何況也不知那方以山混入百鬼中的目的為何,或許也跟戎國國事有關。”


    璃淑眸子微微閃爍,隨即轉頭望向蕭灑:“你蕭府一向忠君愛國,你爺爺蕭秋遠更是貴封忠義侯,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哪一天玉宛與承離發生戰爭,你會怎麽辦?”


    轉頭望了一眼璃淑,蕭灑淡然一笑:“國事是國事,個人是個人,這並不影響我對你的...情感,當然如果可能我先把你虜來做夫人再說,省得與你戰場相見。哈哈~”


    “呸,登徒子~誰虜誰還未可知?”璃淑輕啐一聲說道。


    “咦,被你虜也不錯哦~做個省心省事的上門女婿,多潤澤。”蕭灑笑嘻嘻地望著璃淑。


    “做什麽上門女婿?”璃淑滿麵緋紅,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恨恨地說道,“把你虜來先閹掉再說,省得你禍害玉宛好女人。”


    蕭灑下意識地捂了捂褲襠:“璃淑,你好狠啊,用完就棄。”


    “什麽用完...你個登徒子,我踢死你。”璃淑氣得銀牙直咬,飛起一腳將蕭灑從駱駝上踢飛。


    蕭灑故意慘叫一聲,飛縱於三丈外,卻是借機跳上了馮香兒與阿黛的駱駝背上,一把將馮香兒摟住。


    “少爺,不跟璃淑打情罵俏了,人家不要你了就跑來找香兒?”馮香兒撅著小嘴不滿地說道。


    “那我下馬。”蕭灑佯裝鬆開手。


    “不,少爺,抱緊點嘛~”馮香兒連忙變臉,拉著蕭灑的手重新放在腰際,“大夫人以後找你麻煩,比如將你踢出臥房,盡管來找香兒...少爺那本畫本,香兒也偷偷學了一些招式...”


    “想什麽呢?!以後不許再偷看。”蕭灑滿額黑線,狠狠給馮香兒一下,“還有,別帶壞了阿黛。”


    “阿黛什麽也沒聽見。”前方阿黛紅著耳朵說道。


    蕭灑的臉色變得鄭重,靠近阿黛耳邊說道:“小阿黛,找個機會給璃淑打下標記,千萬別讓她發現了。”


    “是,公子。”阿黛輕聲應道。


    馮香兒的眸子閃了閃,轉頭就趁機給了蕭灑一個香香:“少爺,你湊過來是要親親嗎?”


    蕭灑躍下駱駝,一手抹臉,連忙轉頭望向璃淑,卻見璃淑盤坐駱駝之上,眼觀鼻鼻觀心似乎進入了空冥狀態。


    蕭灑做賊似的溜迴自己的駱駝上,忍得他身後的梅姨一陣暴笑。


    “梅姨,我們玉宛與承離一向交好,你說這璃淑為什麽要偷偷潛入武陽城,還與供奉七劍卓琮打了起來?”蕭灑放慢腳步,用心靈傳音問道。


    “少爺,這事恐怕沒有那麽簡單。”梅姨迴音道,“璃淑的母親是玉宛聖師綺夢,而綺夢還有一個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姐姐綺魅,當年這綺魅嫁給了咱承主國君周靖康。”


    蕭灑愣了一下,旋即雙眸閃亮,過往的一幕幕畫麵如潮水般閃現。迴想當初在武陽郊外遭受神秘人攻擊,有人暗運“雪焰花”,三十年宮幃驚變,再到璃淑蒙麵暗闖武陽城,這些瑣碎的片段似乎在此刻都有了絲絲縷縷的聯係。


    “她是想救在囚在深宮大牢中的綺魅?”蕭灑幽幽說道。


    “恐怕如此。”梅姨憂心忡忡地望了一眼蕭灑,“少爺可不要犯糊塗啊。”


    “放心吧,梅姨,我還不至於因女人而失方寸、拋立場、丟仁義,變得輕重不明、是非不分。”蕭灑輕輕搖了搖頭,“隻不過,我想很多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我迴頭問一下爺爺。”


    “這事情你爺爺好像也不太清楚。”梅姨點了點頭說道,“當年蕭武王正戍守邊關,接到王宮內亂消息後匆匆帶兵趕迴,可未至武陽城就收到了已經平叛的通知,並被要求立即迴返邊關的命令。”


    “綺魅血脈悉數被誅,端是詭異。若說有皇子篡權,誅相關人等即可,不可能所有皇子都聯合成一體。他們除了是綺魅的孩子外,到底也是國君的骨肉,這周靖康又如何狠得下心來?”蕭灑的眸子裏閃現出一縷精光,“除非這些皇子皇孫皆非其血脈。”


    梅姨嚇了一跳,略一沉思之後震驚地發現,少爺的分析竟非常有道理。


    “這可真有點駭人聽聞,但又似乎非常有可能。那段時間周靖康身受重傷,一直在養病。”梅姨顫抖地說道,“如果說這些孩子都不是周靖康的,那會是誰的?”


    蕭灑沒有言語,有些擔憂地望了一眼身後修煉的璃淑。這件事他原本無意關注,但現在因為有了璃淑,他少不得要暗中調查一番,弄清楚其中來龍去脈後也好決策自己究竟該怎麽做。


    “少爺,紅羌已經傳訊於大少爺,下一站我們在烏茲國都郎寧城接收迴信,到時候或許就有了龍血的消息。”梅姨拋開紛雜的思緒,心想這些東西還是交給少爺靠譜一些,自己何必費這心神。


    “嗯。”蕭灑輕輕點了點頭,將這些理不清的頭緒暫時拋開,隨即沉下心神進入修煉狀態。


    如今蕭灑得小黃雞伐毛洗髓,修為莫名其妙來到了六境巔峰,竟隱隱又有了突破的跡象,也不知是好是壞。


    《睡夢羅漢》已經修成所有功法,拳法也完成了十八式頓悟,現在可以說駕輕就熟。《大渡真經》已經修煉到第三重,真氣外放時渾身沐浴金光,宛如菩薩不壞金身,堪稱刀槍不入。配合上《睡夢羅漢》拳法可謂是魚水交融,大大提升了戰力,特別是寸勁得真氣外放後演化成了氣芒。拳腳揮動時,浮光掠影亦有殺敵之能,宛如千手千腳一般。


    至於《夢機玄功》已經修至第四頁,第一頁獲得了金色魂珠,第二頁獲得了靈魂震懾、第三頁獲得了靈魂切割,而這第四頁亦將玄奧符紋刻畫到最後一筆,眼後將再獲得一項靈魂戰技。


    自然之力一直平穩進步,先後獲得了諦聽、心靈溝通、破妄三大術法。至於天感之力進展略緩,但也可延伸於四十裏,增長了十裏感知。


    “你管這叫天感之力?”一次小黑雞在夜裏幽幽望著蕭灑說道,“不,這不是天感之力,這是九境之上的普通真元屬性而已。當真氣與生命力通過不斷領悟、相互融合之後,就是真元!當所有真氣都轉變為真元後就是九境之上,世稱陸地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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