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他了。”瓦爾浮出水麵,將蕭灑高高拎起。


    “為什麽不殺了他?”抬頭望了望遠處的船隻,利爾瑪鐸不滿地說道。


    “這家夥的身軀有點古怪,化成了魚尾,好像是妖獸。”瓦爾說道。


    “化形的妖?!”利爾瑪鐸吃了一驚,隨即沉入湖底,迅速靠近瓦爾。


    利爾瑪鐸十分信任瓦爾,他們不但是親密的戰友,還是自小生長在一起的堂兄弟,故而也沒有多思。


    看到利爾瑪鐸下了水,蕭灑的雙眸死死盯著瓦爾,後者的眼神有絲掙紮,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瓦爾,我看看。”利爾瑪鐸靠近瓦爾說道。


    “給你。”瓦爾將蕭灑丟向利爾瑪鐸,隨即狠狠揮出一掌,這一掌凝聚了他全部修為。


    “轟!”還未等接觸到蕭灑,瓦爾一掌擊中利爾瑪鐸的胸膛。後者發出一聲慘叫,鮮血噴湧而出,身軀猶如炮彈般被砸入湖底。


    那加湖將一切聲音壓製到最低,故而沒人能夠分辨出這裏發生了什麽。當然,利爾瑪鐸、瓦爾兩個七境出手,一般的賊人亦難逃其手,沒有人會感覺有什麽意外。


    意外就是發生了。


    利爾瑪鐸狠狠砸入深坑,蕭灑以匕首代劍施展《萬劍訣》中的“遊龍戲鳳”,兩道劍光一上一下穿過守衛隊長的身軀,一道在喉,一道在胸。


    利爾瑪鐸勉強抬起一腳,將蕭灑重重踢飛,剛想運起真氣封堵傷勢,瓦爾再次瘋狂地撲了上來,雙掌充斥著強烈波動。


    “瓦爾,你瘋了。”利爾瑪鐸大駭,勉強將真氣匯聚於一隻拳頭上,迎向瓦爾的手掌。


    “轟”,又一次驚天動地的震蕩,整個湖麵倒卷向天,形成一座小波粼粼的拱橋,隨即又紛落而下。


    “必須殺了他。”蕭灑給瓦爾下達了命令,隨即強提真氣,借著湖底拚力遊向岸邊。


    “怎麽搞這麽大動靜?”塞恩號上,都贏士不滿地望了望遠處的湖麵,隨即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小心陰溝裏翻船。”洛麗絲譏諷地說道,“也許這兩條狗死了。”


    “你一定是酒精上頭了,就憑一個五境的小小商人?”都贏士輕蔑地掃了一眼洛麗絲,“收迴不切實際的幻想吧,親愛的公主,這也不是第一個被我殺死的蒼蠅。”


    洛麗絲的臉色一沉,充滿悲憤地望向那加湖。


    “轟!”劇烈的震動突兀響起,遠遠大於剛才戰鬥波動,整個那加湖就像小小水潭裏丟落一塊巨石,滿湖湖水瘋狂波動,就連遠處塞恩號這樣的大船亦如置身於驚濤駭浪之中。


    剛倒滿的酒灑了都贏士一身,一向有潔癖的青年人氣憤地站了起來,轉頭望向遠處:“搞什麽鬼?該死的利爾瑪鐸。”


    可惜利爾瑪鐸無法給他答案了,此刻他雙眼圓睜,胸口處出現一個巨大的空洞,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瓦爾的血肉四處飄落,這家夥竟是幹淨利落地選擇了自爆。


    都贏士匆匆下樓,立即吩咐下人端來洗澡水,然後仔仔細細地洗漱一番,換了身衣衫後才罵罵咧咧地走出房門。顯然他對這身臨時衣服很不滿意。


    抬頭疑惑地望向遠方,都贏士感覺到一絲不對勁,按理來說過了這麽長時間了,利爾瑪鐸與瓦爾應該返迴來了。一絲不安湧上心頭,都贏士對身旁的大副說道:“立即劃向那個方向。”


    “是,少爺。”大副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即吩咐船員轉舵。


    一個時辰後,整個天方國迅速進入戒嚴狀態,蕭灑、梅姨等四人的畫像貼滿了大街小巷,無數官兵調動起來,滿城瘋狂搜索。


    梅姨等人有阿黛的幫助,立即改變了容貌,在戒嚴之前及時混出了裏那多,不敢停留地直奔羅桑而去,一路上為少爺憂心忡忡。


    蕭灑在水裏匆匆將阿黛的易容卸下,恢複成原本模樣,隨即就被瓦爾自爆的餘波震暈了過去。


    再睜眼時,入眼是一間粉紅色的溫馨房間,到處是可愛的玩偶與娃娃。在床榻的一側,一個少女拖著臉頰正打磕睡。熟悉的麵孔浮現在眼前,竟是四大美女之一的狄娜。


    “狄...”蕭灑猛然驚醒,焦急地想爬起來。


    “你醒了。”少女從磕睡中醒來,欣喜地望著蕭灑,“蕭公子。”


    “蕭公子?”蕭灑沉默了少許,伸出手摸了摸臉頰,隨即恍然大悟。


    “這是哪裏?你是誰?”蕭灑裝作迷茫地問道。


    “這是我的閨房,我叫狄娜。”少女露出笑意說道,“昨天你昏迷落水,我便把你救了迴來。”


    “狄娜,多謝了。”蕭灑拍了拍額頭,擺出一幅迴憶的姿勢,隨即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誰?”


    “昨天一個友人有幸參加過平江文琴論道,所以認出了公子。”狄娜說道,“狄娜喜歡南國文學,所以一直很有研究,對公子的《平江樂》非常欣賞和敬佩,也非常讚同您對‘大學問之說’的看法。對了,蕭公子怎麽會一個人來到天方?”


    蕭灑沉默了少許說道:“我想去西漠。”


    狄娜的眸子微縮一下,隨即歉意地說道:“我知道公子的姐姐重傷昏迷,但公子隻身一人前行西漠求藥,是不是也太危險了。”


    “我必須去。”蕭灑猶豫了一下,複雜地望著狄娜,“還望姑娘保密,我怕那風雨樓知道後不會善罷甘休。”


    兩人正談話時,樓下傳來嘈雜的吵鬧聲,卻是有甲士硬闖入此處。


    “你們是誰,竟敢擅闖索隆府?”一個中年人憤怒地說道。


    “末將西蒙達多見過索隆大人,今日受普斯勒大人之命,全城搜索,不得放過一處地方,故而冒險。”當先的中年人說完,不更會索隆,轉身對甲士說道,“給我仔細搜。”


    “你們住手,你們簡直無法無天了,竟如此明目張膽的滋事擾民,這普斯勒是失去耐性了嗎?準備露出他的魔爪?!”索隆憤怒地咆哮。


    “大人慎言,末將也隻是聽命行事。”西蒙達多推開索隆,不管不顧地直上二樓。


    狄娜站在床邊冷冷瞪著來人,蕭灑艱難地自床上爬了起來。


    “你是什麽人?”西蒙達多麵色凝重地伸出腰間長劍,指向蕭灑,“為什麽會在這裏?”


    “昨天遊湖見有人昏迷落水,於是便將他救了迴來。”狄娜冷冷望著西蒙達多說道。


    “迴大人,我叫蕭灑,來自承離國蕭府。”蕭灑行了一個簡短的揖手禮,“昨天我隻是遊湖,不想突然傳來一陣劇烈波動,我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震暈了,然後掉落水中。所幸被姑娘救,不勝感激。”


    望著少年四境修為的模樣,西蒙達多緩緩收迴長劍。昨天七境自爆,致使那加湖上無數修為低微之人紛紛受傷,甚至還有一些倒黴蛋送了命。四境修為的蕭灑被震暈,實屬正常,倘若不是他離得遠,恐怕也加入了亡魂之烈。


    “多有叨擾。”西蒙達多深望一眼蕭灑,隨即轉身下樓。


    但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對身後的一個甲士耳語幾句,後者迅速離去。剩下兩個甲士則守在狄娜的小樓外,看似封鎖之意。


    “你們這是幹什麽?”索隆顫巍巍地說道。


    “你女兒的閨房內出現陌生人,我需要請示上方,很快就會答複,大人稍安勿燥。”西蒙達多說道。


    “放屁。”索隆再次氣得吹胡子瞪眼,“你竟敢詆毀我的女兒。”


    “爹~”狄娜適時出現,拉住父親手臂,“昨天救了承離蕭家的蕭灑,他一直昏迷,隻好將她暫留一宿。”


    “混帳!”索隆氣得直翻白眼,“不管他是誰,也不能帶入閨房,我索隆家就沒有其他安置之所嗎?”


    “可是他是承離蕭灑啊,父親不也對他的才華大加讚賞嗎?”狄娜撅著嘴說道。


    “等等,你說他是誰?”索隆剛想發火,突然愣了一下,追問女兒。


    “承離蕭灑。”狄娜望著父親說道,“創出《平江樂》的人,說出‘任何領域做到極致都是大學問’的人。”


    “蕭府黴神~”索隆大叫一聲,連忙將女作拉遠,“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狄娜疑惑地問道。


    “蕭府黴神啊,傳聞這黴運非常可怕。”索隆拉著女兒再次後退。


    西蒙達多與甲士對望一眼,不動聲色地後退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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