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香兒望著蕭灑手中的刻刀與木雕,有些好奇地問道:“少爺什麽時候會的這個?”


    蕭灑抬頭掃了眼馮香兒,隨即說道:“以前你畏我如蛇蠍,自然不曉得。”


    馮香兒摸了摸頭發,有些狐疑地皺了皺眉,隨即不再糾結,指著小木雕說道:“這是蕭小姐,真像。”


    蕭灑輕輕點了點頭,完成最後一筆後,默默將小木雕打磨擦拭,然後輕輕舉了起來。餘輝下,小木雕仿佛活物,那抹笑容蕩漾在風裏。


    這幾天,蕭灑把一切事務都進行了妥善的安排,無論是平江城工坊的孟清涵,還是已經成功混入武陽城地下勢力的齊百通都一一告誡一番。特別是齊百通的任務加重了許多,一是加強情報人員的力量與效率,二是多了一個重要任務,那就是想方設法收集有關風雨樓的消息。


    有關蒲巴身份及香皂的事情,蕭灑也告知了大哥,並做了一番發展規劃方麵的講解,一顆終於沉靜下來。


    明天,蕭灑將出發,身邊確定的人有梅姨、馮香兒還有形影不離的阿黛,孟清芷則被留在平江幫助她的哥哥打理工坊。


    在易容的時候,眾人這才震驚地發現,原來沉靜的阿黛才是此中高手。


    “我頭上所戴的是塔司聖器七彩花冠,七朵花分別代表七項能力。”阿黛一邊給蕭灑易容,一邊解釋道,“紅花是祈福、白花是力量,這兩朵花公子已經見過。粉花是魅惑、橙花是變幻、黃花是防禦,至於藍花與紫花的功能,阿黛修行不夠,還不能夠知曉。”


    “現在用的就是橙花的能力嗎?”蕭灑好奇地打量著鏡中的一張臉龐。


    阿黛的變幻嚴格來說並不能稱之為易容,因為她是用變形能力將臉部五官進行了微調,甚至就連膚色、毛發濃疏都能夠改變,並非臉上附著一層麵具這麽簡單。


    “是的,變幻能力可以作用於人也可以作用於物。”阿黛輕輕說道,“有效時間差不多可以堅持七天。”


    “阿黛好厲害。”蕭灑轉頭望著少女,“你簡直就是我的福星。”


    別說,福星二字還真稱得上,因為阿黛可以用祈福術壓製蕭灑體內的黴運之力。當然,這是在“夢機天寶”非倒置的情況下。


    現在的蕭灑已經變成了一個濃眉大眼、臉龐方正的少年模樣,少了一分儒雅俊秀,但多了一分陽剛沉穩。總之,前後相貌簡直是大相徑庭。


    “聲音還需要公子自己壓製改變。”阿黛提醒蕭灑。


    “這個容易。”蕭灑早已習慣了蒲巴的說話方式,切換起來倒也並非難事,此刻故意用沙啞的聲音迴道。


    “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人。”一旁的馮香兒驚歎說道。


    “現在輪到香兒姐姐還有梅姨了。”阿黛轉向一旁的兩人。


    次日清晨,已經完成易容後的四人悄然離開了蕭府,幾個周轉之後出了武陽城。步行了數裏之後,一輛四駕馬車疾馳而來停在四人身旁,身後還跟隨著一匹烈馬。


    齊百通跳下馬車後,鄭重地向蕭灑一禮,隨即解開韁繩,騎著單馬轉身返迴。


    “走吧。”蕭灑揮了揮手,鑽入車廂,梅姨則主動坐在了駕車位置上。


    駟馬重新向前奔馳,蕭灑輕輕拉開車簾一角,迴頭遼望越來越遠的武陽城。


    武陽城的城牆上,蕭瑾一身戎裝站在那裏,目光凝視著前方,直到再也看不見馬車的影子。


    “走了,迴蕭府。”蕭瑾拍了拍身邊甲士的肩膀,“等母親迴來後,我們就要返迴北疆了。”


    這段時間戎國消停了不少,胡蒙的殞落給方以山及馭獸宗沉重的打擊,所幸風雨樓的傀儡道人間接幫了他們的忙,否則這次出手等於賠了夫人又折兵。


    蘇林城同樣是承離屬一屬二的大城,以精湛的製造工藝而聞名,“天下機關出聞人”的聞人穀就在此城。


    所以這座城市十分有特色,因為每幢樓宇都有自己的特色,彰顯著製造它的工匠水平與創意。同樣,這座城擁有許多維妙維肖的人工景觀與形形色色的拱橋,加之優美的自然風景,令人留連忘返。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蕭灑披著黑袍,戴著鬥笠邊走邊讚歎說道。


    “蒲巴又要有傳世之作了。”馮香兒仔細琢磨這兩句話說道,“隻是為何是吹簫?少爺你會嗎?玉人又是誰?”


    我哪知道。蕭灑狠狠瞪了一眼馮香兒,小丫頭如此八卦。


    “我會。”阿黛輕輕說道。


    蕭灑臉上流露一抹笑容:“那我們家阿黛就是那玉人。”


    阿黛臉色微紅,一旁的馮香兒撅著嘴說道:“什麽是我們家?少爺不要香兒了嗎?”


    “怎麽可能?!”蕭灑連忙拉住馮香兒的小手,“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少爺,其實我不跑。”馮香兒抬頭望著蕭灑,“我還要撒泡尿寫上到此一遊。”


    這幾日聽故事之人已經從一個阿黛,變成了阿黛與馮香兒,兩個丫頭幹脆就睡在了一起,每天纏著蕭灑講故事,時不時熱烈的交流一番,竟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女孩子家家的,說的什麽話。”梅姨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埋怨地瞪了馮香兒一眼。


    後者吐了吐舌頭,掙脫蕭灑的手,拉著阿黛小跑向前,興奮地說道:“阿黛,那邊的燈籠好好看。”


    望著兩個少女的嬉戲打鬧,蕭灑的心情好了不少。這段時間來,姐姐昏迷不醒一直像大石般壓在他心頭,令他幾度憂鬱與煩燥。好在梅姨時不時開導他,令他平靜了不少。


    尋找到這三味藥並非一朝一夕之事,不能總是生活在壓抑與悲慟之中,否則不但影響自己,也會影響身邊的人。


    在城市停留的主要目的是馬匹需要休息,路途中的飲水與幹糧需要補給,同時也讓旅人得以梳洗放鬆一下。


    當然,蕭灑還有其它目的,所以安頓好一切後,他帶著阿黛前往聞人穀。


    聞人穀在蘇林城的東北方向,處於兩座高山之間,這裏四季常春、景色怡人,然而一座座高聳入雲的奇異城堡破壞了自然風光,憑添了幾分神秘與奇異色彩。


    遠遠看著城堡上麵布置的絞梯、流水甬道與雲梯,蕭灑的眸子閃爍不定,最終確定這方世界還沒有發明出“齒輪”。


    在聞人穀的入口處,遠遠看到一大群人圍成一圈,不時有喝彩聲傳來。蕭灑好奇地擠進去張望,原來是兩個機關師正在比拚所製造的戰鬥傀儡。


    在沒有發明出齒輪之前,傳送動力的裝置基本上靠皮帶、滑輪原理實現,故而物體都製造得非常大。兩具戰鬥傀儡同樣如此,簡直有兩層樓高,但動作又非常遲緩與僵硬,遠不如傀儡道人的傀儡術靈活小巧。


    不過,這兩方麵並無可比性。一個是靠真氣修為驅動,一個是純粹的普通人以機關傳動驅動。


    很巧的是馮衡也在這裏,此刻他與兩個師弟站在一旁觀看,似乎為場中一方加油助威。


    蕭灑略一沉吟,然後小心翼翼地向著馮衡靠攏。


    “師弟可能要敗了。”一個挽著褲腳的年青人說道。


    “嗯,他吃虧在皮帶質量上,對方用的是罕見的蠔牛皮,而師弟用的隻是普普通通的牛皮。”馮衡點了點頭。


    “實際上皮帶傳送並不是唯一,如果能夠換成齒輪,這具傀儡戰鬥力還會翻番,另外造價也會低不少。”蕭灑故意說道。


    “齒輪?”馮衡詫異地望向蕭灑,後者載著鬥笠看不清臉龐。


    “閣下可是蒲巴?”馮衡略一思索說道。


    “正是在下。”蕭灑點了點頭。


    “快快有請。”馮衡大喜,連忙扯著蕭灑的袖子向外擠,同時轉頭對師弟說道,“你們先在這裏給師弟加油,我有急事要處理。”


    “是,大師兄。”


    擠出人群,馮衡恭敬地向蕭灑一禮:“前些時日聽聞蕭灑蕭公子托蒲巴兄前來送信,那信可是帶來。”


    還真是直接。


    蕭灑點了點頭說道:“我是商人,蕭灑托三王子找我來投資,所以我要占五成,這事已經跟蕭灑談好,你可知?”


    “自然知曉,但馮衡也要看看這工藝是什麽?價值幾何?”馮衡焦急地搓了搓手說道。


    “我不懂,我隻管投資,但也是被蕭灑描述的神奇之物打動,你看看是否當真?”蕭灑取出書信遞於馮衡。


    展開書信,馮衡直接跳過文字,抽出其中的圖紙仔細看了起來。很快馮衡就完全投入其中,臉上表情時而迷惑時而興奮,仿佛魔怔一般。


    “公子,要不要給她施展一下祈福之術。”阿黛有些擔心地說道。


    “說什麽呢?!”蕭灑刮了刮阿黛的鼻子,“他又沒瘋,隻是見獵心喜而已。另外,我現在是蒲巴,身邊可沒有塔司聖女,不要在人前暴露祈福之術。”


    真的沒瘋嗎?


    阿黛狐疑地望著毫無形象、撅著屁股趴在地上看圖紙的馮衡,褲子掉了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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