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醒來後,梅姨與福伯充滿了自責。五人今天著實有些放鬆了些,誰知這方世界就給了他們一個教訓。


    “這並不是尋常蠱術。”蕭灑安慰說道,“據說是天下排前十的玉色迷蠱,否則我們也不會輕易著道。不過,我也給了我們一些警示,以後再用餐,我們必須分批吃。”


    “少爺這方法好。”梅姨點了點頭,“以後你們先吃,我和你福伯後吃。另外,以後這些酒水飲食都要仔仔細細探查過。”


    “不止是吃食,一應用具也要小心檢查才行。”孟清芷有些後怕地說道,“玉宛人有些蠱也是可以下在衣物、用品上的。一般的蠱隻要精神力足夠強大,仔細一點的話都可以發覺其蹤影,像這玉色迷蠱絕不簡單,隻是不知道這幾人什麽身份,明明擁有這麽強大的蠱為何還幹這種勾當?”


    “打聽到了。”馮香兒衝入屋內,急匆匆說道,“這六人是玉宛國的重大通緝犯,分別叫大久,二久...六久,據說還有一個七久,是這夥人的核心人物,但從未有人遇到過。”


    “我們還真是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蕭灑忍不住拍了拍額頭,“好在他們並沒有為難我們,突然間就退了。”


    “是很奇怪。”孟清芷抬頭望了一眼蕭灑,動了下嘴唇最終沒有說話。


    表妹果然還是心細如發。


    沒錯,蕭灑全程清醒,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個時辰前,身軀中突然有一股清涼氣息湧入,一半匯聚於胸口不見,另一半衝入魂宮瘋狂修複魂壁,原本十之八九的裂隙竟恢複了大半,令蕭灑震驚。


    雖說魂宮依然未完全修複,魂力同樣空空蕩蕩,但蕭灑驚奇地發現,自己的五感又迴來了,而且比過去感知得還要遠、還要準確。甚至蕭灑還有一種感覺,自己這副身軀對自然的感悟更加深刻了。


    魂力外放,是修行者精神力對這方世界的探知。


    自然感悟,卻是身軀通過形形色色的自然之力對這方世界的信息進行收集與反饋。兩種方式截然不同,前者是修行能力,後者仿佛是生命本能。


    想了很久不得要領,恰好梅姨幾人陸續醒來,蕭灑暫且將這件事放下。


    五人決定立即離開沐秋關,越是往玉宛國深處走,治安越發嚴謹一些,至少像七久組織這樣通緝重犯的活動空間會嚴重壓縮。


    玉宛國不似承離對城市的規劃布局那麽嚴謹,城市的數量也相對較少。就如沐秋關與明月城,差不多距離三百多裏,蕭灑一行人不得不選擇中途的古榕寨夜憇。


    古榕寨是玉宛國少有的大寨,屬於古溪北岸的古老傳承種族,與南岸的風俗略有差異。這個種族信奉古榕,一棵擁有數千年歲齡的巨大樹木,生長在大寨正中。無數閣樓圍樹而建,呈環形由內向外遍布整個寨子,寨子也因此得名。


    寨子隻有外沿的一些商鋪才允許接待客人,再往裏的區域不限製客人觀賞,但不得經營貿易,更不允許私自打鬥。


    蕭灑五人尋了外沿的畈溪客棧留宿,老板肖境白竟也是承離國人,倒是親近了不少。


    “你們來得巧了。”肖老板望著傳說中的蕭府黴神說道,“明天就是古榕寨三年一次的祭天活動,場麵非常盛大壯觀,值得一看。另外,活動後會有一場南北交易會,古溪兩岸的玉宛人以及南來北往的異國人都可以參與。”


    “交易會?都有什麽?”蕭灑頓時來了興趣。


    “什麽都有!功法秘籍、珍草丹藥、武器材料、奇花異石等等都有可能。”肖老板笑了笑,繼續說道,“不過,要有好眼力才行。”


    要有好眼力,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古榕寨的千年榕樹粗壯茂盛,樹冠沿展十米,遮天蔽日,極其壯觀。


    安頓好車馬,蕭灑一行人就帶著好奇的心情漫步在偌大的古榕寨,欣賞當地的風土人情。當然,蕭灑依舊躺在床上,福伯推著,這一幕引起不少人好奇注目。


    因為圖騰信仰,古榕樹下有不少寨中人許願祈福,幾撥外地人亦入鄉隨俗。蕭灑看到整個榕樹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飄帶,飄帶上寫著不同的心願。而樹下則由雪白的玉岩圍砌成尺高的保護牆,直徑差不多五米左右,裏麵堆放著各種貢品。


    “公子可是蕭灑?”一個身著月服的中年人靠近大床,拱拱手後說道。


    “閣下是?”馮香兒警惕地將兩人隔離,然後開口問道。沐秋關的一次教訓,讓眾人都有了戒心。


    “在下聞人山的馮衡。”中年人看出馮香兒的緊張,連忙止住步伐。


    “天下機關出聞人。”蕭灑轉頭望向馮衡,隨即拱了拱手,“有幸見過馮兄。”


    “公子客氣了。”馮衡搖了搖頭,“天下機關工匠都要感謝公子的那句話,如今天下各業少了幾分貴賤之分,特別是我們機關術一脈,待遇都提高了不少。”


    “我也沒做什麽貢獻,隻是講心中所講罷了。”蕭灑連忙說道。


    “我看公子這四輪床並不方便,正好馮某也會些機關之術,不如在下為公子重新打造一張床,保證推行方便,可折可展,也不會如何紮眼。”馮衡說道。


    猶豫了少許,蕭灑點點頭:“麻煩馮兄了。”


    “蕭公子客氣了,能夠有幸為公子做上些物件都成了行業中的榮耀,所以是馮衡運氣好。”馮衡微笑說道,隨即取出絲線和量尺。


    看著忙碌的馮衡,蕭灑說道:“有沒有考慮過製作軟尺,在尺上標好度量刻度,卷起來小巧玲瓏,展開後可量數丈。”


    馮衡愣了一下,隨即震驚地望向蕭灑,目光中充滿了興奮與期待:“公子大才,迴頭我就製作!”


    蕭灑點頭一笑,隨即將目光轉向四周風景。這方世界還做不到薄鋼軟尺,但製作皮尺還是綽綽有餘。相信點到這裏,馮衡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實驗了。


    與馮衡交換了通訊聯絡方式,福伯推著蕭灑迴了客棧,而馮香兒幾人繼續在寨中閑逛,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以及迴蕭府的禮物。


    蕭灑一直勤勉修行,《睡夢羅漢》返修行第一式,經過幾日來的不斷努力與感悟,加之第二式的經驗,一舉突破了自然層次來到了頓悟。


    目前體修方麵,蕭灑已經擁有了六式睡夢羅漢技法,身體強度已經練到了銅皮鐵骨的中級階段,行功時周身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


    驀地,蕭灑從修行狀態中驚醒,五感在自然界中不斷地向外延伸,最終定格在一個身軀削瘦、麵色蠟黃的中年人身上。


    剛才那一瞬間,蕭灑隱約感受到此人的精神力探查,而且似乎還流露出一絲殺氣。自然感知的觸角,順著這絲氣息最終追蹤到這個中年人。


    自然感知的這種能力十分奇異,令蕭灑有些震驚,隨即心中大喜。不過現在不是研究能力的時候,蕭灑將全部注意力放在中年人身上。


    對於這種新獲得的自然感知力,因為缺乏足夠的經驗還無法判斷準確性。但有了沐秋關的經曆後,蕭灑變得十分小心。


    中年人穿過走廊,來到靠裏的一間客房,取出鑰匙開門而入,隨即自然感知到處為止。


    蕭灑仔細迴憶中年人的相貌身材,最終沒有任何印象。


    難道是戎國人?上一次月嬋兒的文琴論道,蕭灑讓三個戎國人十分難堪,引起他們的忌恨也非常正常。加之蕭灑出行的特征十分明顯,隻要知道蕭府黴神的,很容易就認出他。


    當然也不排除蕭家大長老這一脈,隻是可能性不大。就算大長老想要對付越嶺府,也會將目標對準大哥蕭瑾。自己這個黴神存在,隻會拖累越嶺府,成為他們無形的助力,因此壓根不需要除去。


    思來想去,最可能的就是戎國了。蕭灑想到這裏開始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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