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


    蕭景祁坐在書桌前,把手裏封好的信遞給身旁的滄溟,隨即開口道:“讓人把這信件送入昭陽殿給母妃”。滄溟接過信件應了一聲“是”,抬腳便出去了


    滄溟剛出去沒多久,王智永便快步跨進了書房,行至他跟前拱手道:“三皇子,屬下依照您的吩咐去查探了安王府近日的動向,攝政王在我們還在臨安縣時,就已經動身去了城外的軍營,直到現在都未迴安王府。再往前推的時間,便是他稱身體抱恙閉門謝客,但有人說在那個時間段曾見過他與一位女子出現在仟風鎮,他們在結伴同遊鎮上舉辦的餃子宴,隻是具體詳情不得而知。此次前往軍營,倒是大張旗鼓的從朱雀街而過,且同行的隊伍中,還有馨月閣六閣主與她店中的掌廚小廝們,估計此番是為了安頓營中將士們的膳食,據外麵傳言,攝政王好似與那六閣主關係匪淺,攝政王對她言語中不但語氣輕柔熟絡,那日前往軍營時,倆人還是在馨月閣門口,眾人目睹的情況下共乘一輛馬車揚長而去的。且此前坊間傳言不知六閣主芳齡的人也全都紛紛改了口,說從她這幾次出現時說話的聲音中,能辨別出她應是個年輕的女子,並不是如先前傳言的婦女”。


    蕭景祁聞言若有所思,隨即迴道:“按照你探查到的來分析,那麽在臨安縣劫走封禹的,應該不是他的人,以他手上所掌握的能人異士與辦事效率,應不會讓人在臨安縣拖那麽長的時間,京都至臨安縣快馬加鞭兩日時間便能抵達,那批人卻在臨安縣待了七八日,如果說是為了拖住我們,可他在京都並未有任何安排,所以這時間與他的動向也對不上”。


    王智永點頭迴道:“屬下也覺得此事應該與攝政王沒有關係,因為他沒有這樣做的動機。還有王爺您之前埋的那些暗樁,也不似他的手筆,因為他事後並無任何異常,這不符合常理”。


    蕭景祁想起那些暗樁就一陣肉疼,那是他好不容易才安插在各個陣營的眼線,自己才去了一趟臨安縣而已,這些人就被人剔除了個七七八八,要麽是犯法被抓入獄,要麽是被仇家暗殺,要麽是喝花酒與人爭搶姑娘被人失手打死,而且那些人都是在同一段時間裏先後出的事,能有此等雷厲風行手段的,除了他那手眼通天的皇叔蕭珩,他實在想不出京都還有誰能有這種本事,所以蕭景祁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蕭珩,可從這些天探查到的結果抽絲剝繭後,又發現蕭珩與此事並沒有任何關聯……


    蕭景祁歎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眉心開口道:“此事疑點太多,暫時還不能下定論,讓人時刻盯著皇叔那邊,再把他與馨月閣六閣主的傳言透露些到聖上的耳朵裏,這些事就先讓父皇去憂慮吧”。


    王智永拱手迴道:“是,那屬下先下去安排了”。說完便離開了書房。


    蕭景祁一邊在思索著,心道:別說父皇忌憚,皇叔對於我們這些皇子來說也是那個最大的威脅,他要是與其他的官家女子走到一處,其實自己是樂見其成的。這麽多年他身邊從未出現過任何女子,要是他能娶妻生子,自己還能放心些。他雖然是自己的皇叔,但自己卻比他還大一歲,三皇子府也早早的與國舅府定下了姻親,要不是自己以先建功立業為由一直推拒,府上如今恐怕正妃側妃都娶齊全了。可就算自己連側妃都沒有,府上先前也有幾個通房侍妾,但蕭珩不一樣,至今都未聽聞安王府出現過女人,可見他是個極挑剔的人,所以一旦有女人能入了他的眼,那便會是“溫柔鄉、英雄塚”。此後估計也會一心撲在那男女之情上麵,隻要他沒有動作,那自己就有把握去爭那個位置。


    可六閣主不同,原先沒有聽說她同任何一方勢力走得近,這次卻毫不避嫌的站到了皇叔那邊。蕭珩本就手握重兵且兵強馬壯,要是再與那富可敵國的商業龍頭六閣主攪和到一處,別說大齊了,放眼整個天下,還有誰能與他匹敵?那我大齊的江山於他而言豈不是就如探囊取物?雖說他如今無心皇位,可以後的事誰又知道?有足夠的兵力財力在手,又有幾個男人能抵得住天下霸主的誘惑?


    思及此蕭景祁隻覺得一陣頭疼,怎麽就讓他們搭上線了呢?自己之前怎麽就沒想過拉攏六閣主?她的價值可不比京都那些官員的底啊……


    ——昭陽殿


    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裝,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七尺寬的沉香木闊床,床邊懸著鮫紗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稍動,美輪美奐,如墜雲山幻海一般。


    沐浴過後的蘭貴妃懶懶的倚在床榻上,身下墊著是柔軟的枕墊,身著一襲大紅絲裙,領口處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麵似芙蓉,眉如柳,媚眼如絲,十分勾人心弦,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她平日非常注重保養,常人喝的牛乳她常用來泡澡,因著蕭譽的寵愛,宮裏但凡有的物品,她想取多少宮人們都不會過問,就連蕭譽都親口吩咐:隻要是昭陽殿所需的物件,必須優先給她送過去。


    她如今雖已年過三十,但光看容貌的話,與那些二八年華的女子並無太大差別,隻是身上比那些閨閣小姐們多了些嫵媚之色。


    宮婢香菱從外麵走進來,行至跟前遞給她一封信件,邊開口道:“娘娘,這是三皇子差人送過來的”。


    蘭貴妃接過信件後隨即拆開來,閱覽過後,她嘴角微勾冷笑一聲,開口道:“沒想到都這般了,還是讓蕭景逸逃過了一劫”。


    香菱躬身迴道:“奴婢聽說此事是國丈聯合朝臣們給聖上施壓所致,娘娘,咱們三皇子接下來有應對之法嗎”?


    蘭貴妃把閱完的信件重新折起放迴信封,開口道:“祁兒在信中說,讓本宮不要在聖上麵前提及此事,免的引來聖上的猜忌。以為此番祁兒能夠如此順利的收集到那些證據,是本宮與三皇子一黨在背後推波助瀾所致,此事聖上本就因不能依法處置太子而對祁兒心懷愧疚,本宮此時絕不能在聖上麵前表露出對他裁斷的不滿,否則會適得其反。再者,聖上平日裏最厭惡的,就是後宮女人企圖插手他朝堂上的事,本宮自然不會上趕著去討嫌”。


    她目視著前方,眸子微眯咬牙接著開口道:“宋南清,本宮姑且讓你們母子多蹦躂一陣,待我祁兒將一切部署好,本宮一定會新賬舊賬一起清算,絕不輕饒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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