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很煩地擰起眉毛:“他抱得很用力,我……不信你看。”


    說著就踢腿。


    然後…………


    很輕易就把沈不渝踢開了?!!!


    陳子輕想罵人。


    沈不渝坐在地上,一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下一刻他就被一腳踹倒,他瞪著踹完他就跑向另一個男人的青年,後槽牙都要咬碎。


    轉而一想,斂之還肯踹他,說明是在意他的。


    這可不是誰都有的待遇。


    沈總利落地把自己沸騰的怒火澆滅,他坐起來,掏出小藥瓶往上拋了拋,眼睛盯著頭也不迴地跟著丈夫走遠的斂之,眼裏跳躍冷光,不知在算計什麽。


    陳子輕跟著商晉拓走了,他們沒立刻迴帳篷,而是去了湖邊。


    商晉拓一言不發。


    陳子輕暗自通過他的氣息觀察他情緒,完全沒心情留意湖邊夜景。


    一陣水聲從斜對麵傳來,是一對遊客在水裏遊泳,嬉笑聲跟他們這邊有強烈的切割感。


    “那會兒你聽到槍聲了嗎?”陳子輕終於想出了個話題,“怎麽迴事啊。”


    男人還是冷漠對待。


    陳子輕一鼓作氣地拉他胳膊,把他扳過來,往他懷裏一鑽,拽起他胳膊放在自己腰上。


    見男人全程不拒絕,不迎合,陳子輕小聲:“你抱著我啊。”


    腰上的大手總算是做出了收攏的力度。


    陳子輕悄悄為自己捏把汗,以商晉拓老婆的身份“偷情”的難度不亞於登天,當初他考慮到了這個要命的問題,卻還是答應了結婚,哎。


    這不,自食其果了。


    陳子輕把腦門抵著商晉拓寬而溫暖的胸膛,來迴蹭幾下,他又問起槍聲。


    頭頂響起聲音:“有遊客緊張過度草木皆兵,對著樹叢開了一槍,以為那裏有人。”


    陳子輕聽得咂嘴,那要是有人,豈不是中槍了?都不看清楚問明白的啊?這情形搞得,露頭就秒。


    衣擺被撩起來,微涼的手按住他的腰,沿著他腰線劃到前麵,摸上他肚子,他下意識吸氣收腹。


    那手在他肚子上摸了會,挑開他褲腰,他就要去阻止,想想還是收迴這想法。


    他很快就站不住地往後靠在商晉拓身上。


    商晉拓描摹他秀氣的線條,在他唿吸急促地想要出來時,用拇指摁住他:“不問我在那陰影裏站了多久?”


    陳子輕渾身發燙,腦子嗡嗡的,思緒被他牽引著問:“那你站了多久?”


    商晉拓的薄唇若有似無地從他耳邊擦過:“從你跟他碰麵的那一刻,我就在了。”


    陳子輕的意識一下就清明,他張了張嘴:“……你就看著啊?”


    商晉拓揉著掌中的抖顫:“我認為你希望我當時不在場,不幹擾到你。”


    下一瞬,他含住年輕人濕熱的耳朵:“是我想多了嗎。”


    陳子輕又意識不清起來,耳朵被濕軟的唇舌包裹,又癢又麻,他有點結巴:“是……是你想多了……”


    這幾個字說完,他的底氣一下就足起來,拔高音量強調:“當然是你想多了!”


    商晉拓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拇指依然堵著,指腹上很黏。


    陳子輕抓上他手背,聲音裏像浸了水,濕淋淋的:“你快拿開,我不行了,你拿開,別堵著……”


    商晉拓如他所願,目視他顫抖著伏在自己肩頭,雙手攥緊他襯衣,唿吸又快又亂,沒一點定力,幾下就軟得不成樣。


    嗬。


    他端詳青年情動的模樣,低下頭,吻掉他眼尾的潮濕,抿住唇,品了品那細微的鹹澀:“那我下次再遇到這類情況,你想我怎麽做?”


    還沒平複過來的陳子輕倒抽一口涼氣,這是個要命的題目,正確答案應該是不會再有下次了。


    可他不敢答,他做不到。


    陳子輕深唿吸,讓自己從那股紓解帶來的快活中抽離:“要是我下次再被徐小少爺的朋友糾纏,你又剛好在場,那你肯定是要出麵的。”


    商晉拓好整以暇:“你想我出麵。”


    “那是一定的啊。”


    陳子輕拉過他那隻從自己褲子裏拿出來的手,撈起t恤給他擦了擦,從指尖擦到指根,一根根的擦仔細,不擦的話,總有種他會背對自己舔一舔的錯覺。


    “不說別人了,”陳子輕岔開話題,“你去哪了啊?”


    商晉拓任由他給自己擦手:“四處走了走。”


    陳子輕說:“那怎麽不把我叫醒帶上我一起,你帶著我,哪還有沈總的事。”


    商晉拓喉頭動了動,成我的錯了。


    我成全你,沒落到一點好處,反而挨了聲責怪。


    陳子輕好像聽見商晉拓壓製什麽情緒的吞咽,他不免繃住頭皮:“怎,怎麽啦?”


    商晉拓將下顎抵在他發頂:“你沒什麽想問的?”


    陳子輕想了想,猶豫著拎出在心裏不斷翻滾的問題:“為什麽你會以為我不想你現身?”


    商晉拓冷鬱地眯了眯眼,心頭的戾氣難以壓下去,為什麽?我也想知道。答案在你身上,我等你給我。


    陳子輕等了會,沒等到商晉拓的迴應,他也沒失落,本就沒報什麽希望。


    商晉拓從西褲口袋拿出一片巧克力:“吃嗎?”


    陳子輕瞧了眼:“我吃點。”


    包裝紙被撥開,露出黑褐色的巧克力,濃香誘人,商晉拓將巧克力送到他嘴邊,他咬一塊下去,臉皺起來:“好苦啊。”


    商晉拓道:“這個牌子的巧克力就是這樣。”


    陳子輕很勉強地用舌頭一卷,扔在嘴巴裏含著,他整個口腔都是苦味。


    斜對麵的兩個遊客發出了淫亂的聲音,商晉拓聽力好,捕捉到了,他皺皺眉頭:“走吧,迴去。”


    “這就迴了啊,我還想脫了鞋子洗洗腳呢。”


    陳子輕在心裏犯嘀咕,商晉拓目睹了他跟沈不渝接觸全程的話……他好像漏掉了什麽事。


    想不起來了。


    算了,既然漏掉了,那就說明不是要緊事,等想起來再說。


    沈不渝在不遠處紮營,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也有個三人小隊,由保鏢和一發小,以及他組合而成。


    發小在帳篷裏跟保鏢做,沈不渝在帳篷外踹了一腳。


    “快了,等會兒。”發小不緊不慢,將趴在他身下的保鏢按得動彈不得。


    直到他舒坦了,他才大發慈悲地讓保鏢整理好自己出去。


    保鏢一身腱子肉,胸肌兩大塊,不發力時是軟的,他見老板的視線朝他胸肌上投來,立刻僵住身子:“沈總。”


    “老子是讓你來幹找死的玩意兒,不是讓你被幹。”沈不渝嫌惡道,“爽了?”


    保鏢訥訥。


    沈不渝讓他滾,他迅速溜之大吉。


    帳篷裏味道渾,沈不渝沒進去,他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開了灌啤酒喝。


    發小神清氣爽地走出帳篷,也開了灌,坐他旁邊和他閑聊。


    滿天都是星星。


    沈不渝叫發小收著點,他就帶了個保鏢,幹廢了就沒法用了,別到時候有了危險,還要他們自己上。


    發小吊兒郎當:“我們一起都不會幹廢。”


    “少他媽跟老子開這種玩笑,你當我是他們幾個,什麽都吃得下,不嫌髒?”沈不渝黑了臉。


    發小聳聳肩,想說,你為個徐斂之守身如玉,不知道錯過了人間多少美味。


    “哥們,你臉讓誰給打了?”發小問道。


    “還能是誰。”


    發小做直身子,嚴肅道:“你就讓他打?”


    沈不渝輕飄飄道:“我自己打的。”


    發小:“……”他們這群人,玩不就好了,不渝這個情種顯得格格不入,何必呢,人生苦短,不就是拿來玩的,搞什麽深沉。


    沈不渝喝完啤酒,他拿出小藥瓶打開,倒出裏麵的藥水抹在胳膊腿上,問發小:“味道大不大?”


    發小說:“還行。”


    沈不渝又在冰涼涼的胳膊腿上塗了一些,這迴連脖子跟臉上都塗了:“現在怎樣?”


    發小捏著鼻子往後仰頭:“有點大。”


    沈不渝滿意道:“大就對了。”


    發小見他寶貝地收起小藥瓶,然後就朝著前方那片露營地走去,他的眼皮跳了跳:“不渝,你幹什麽去?”


    他站起來,苦口婆心地勸阻:“老實呆著吧,別瞎折騰了,我都怕我們這趟出遠門有去無迴。”


    沈不渝不領他的情:“那你滾,別跟著我。”


    發小沒好氣地罵:“不識好歹的東西,老子不管你了,等你涼了,我清明給你燒兩張紙就算是對得起兄弟情!”


    沈不渝帶著滿身刺鼻的藥味出現在兩個年長者的麵前,他咧開嘴打招唿:“商董,梁董。”


    商晉拓雙手插在口袋,散漫冷淡地掃過去一眼,沒停留半分。


    梁董倒是給了迴應:“小沈總也來這地方玩。”


    沈不渝把手放在腦後,周身彌漫著年輕人特有的朝氣和藏不住的銳利鋒芒,他懶洋洋地笑道:“朋友拉來的。”


    梁董看清他那張讓蟲子咬得厲害還有巴掌印的臉,竟也沒露出一絲驚訝:“明天可以跟我們結伴。”


    沈不渝朗聲笑:“那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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