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今休隔著身邊人的衣物一路摸到底,拎著捏了捏,手又從下到上的一寸寸摸,迴到他脖子上麵。


    最後,重新將腦袋埋進去。


    周今休從沒想過自己有天會對一個同性埋脖子,還這麽的舒服,踏實,連心跟靈魂都得到了撫慰。


    仿佛這脖子裏的位置就該是他的。


    他僅用一秒說服自己,狗都不如就狗都不如,反正不會少塊肉。


    替身就替身吧,另外三個想當還當不了。


    第280章 我發顛了


    陳子輕的生物鍾照常響,他最先感覺到的是挨著他臉頰的發絲,再是噴灑在脖子裏的氣息,最後是心口的沉重。


    一條有力的手臂搭上來,橫在他身上,五根指骨修長色澤瑩白的手指隔著衣物,做出抓攏的弧度。


    這麽抓著,怪不得他氣都喘不順暢。


    陳子輕扭著臉看對他埋脖的黑色腦袋,他遲鈍地發了一會呆,眨眨眼,昨晚他隻是在床沿眯一會,怎麽就睡著了,還睡得這麽沉,跟周今休睡一塊了都不知道。


    那周今休呢,他不是有著異於常人的警惕和敏銳嗎,就這?


    陳子輕一邊想著,一邊把抓他的手拿下來。


    沒成功。


    他一往下撥,抓他的力度就猝然加重,疼得他嘶一聲,都要被揪掉了。


    “真是服了……”


    和天花板兩兩相忘片刻,陳子輕呢喃了一句,而後難為情地小心翼翼去掰年輕人的手指。


    越掰越緊。


    這次真的傳來了火辣辣的痛感,他不由得發出吃痛的驚唿。


    埋頭的年輕身體驟然僵住。


    陳子輕的耳朵捕捉到了不平穩的心跳和氣息,他屏住唿吸,猶豫不決是裝睡,還是睜著眼睛,跟周今休大眼瞪小眼,然後先發製人。


    他尚未作出抉擇,貼著他臉頰的發絲和深埋在他頸側的腦袋就同時在刹那間離開,緊跟著撤離的是抓著他不放的左手,徒留清晰的餘溫和觸感。


    這一切都難以掩蓋倉皇的狼狽。


    周今休坐起來麵朝窗戶,他麵色古怪複雜,懷疑人生地盯著自己的左手。


    【我之前醒來的時候隻是把腦袋埋進他脖子裏,後來怎麽還上手了?】


    【我抓什麽,他是個男的,有什麽好抓的,胸肌都沒有,我到底抓什麽。】


    【好像是有點軟,不是一塊板子,跟肌肉不一樣,就是有點肉。我在說什麽。】


    【周今休,別硬,別在這時候丟人現眼。】


    【其實也可以硬早晨起來正常的反應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陳子輕聽著一連串瀕臨崩潰的心聲,說顛話:“今休,你是不是有/戀//奶/情節?”


    背對他的身影明顯滯住。


    難言的幾秒後,周秘書迴頭笑了聲:“七爺,屬下是gay。”


    【戀什麽奶,怎麽可能。】


    【牛奶跟人奶可不是相同的奶製品,我隻喜歡牛奶。】


    陳子輕忽然把衣服一掀:“那你為什麽把我揪成這樣?”


    周今休又產生反應出走的離奇現象,他盯著一片柔軟的白和紅看了許久,眼周抽了幾下才意識過來,欲蓋彌彰地闔起眼眸。


    “屬下做夢夢到在山裏采蘑菇,有一顆怎麽都拔不起來,我就用力擰著往上扯。”


    周今休的欲望被自己的臨時編造衝撞到了,聲調有些嘶啞:“七爺,人睡著以後入夢是做不了主的,對於給您造成的傷害,屬下實在是抱歉。”


    【別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行不行。】


    陳子輕咕噥了一句:“都有一點破皮了。”


    【那你想怎樣,我給你舔舔?】


    陳子輕嚇一跳,這怎麽突然就蹦到舔上麵去了?嘴上反複強調他不符合自己口味的周今休難道也徹底對他……


    肯定是了。


    陳子輕的嗓子有點幹:“今休,你,”


    “我去撒尿。”


    周今休麵無表情地下床,麵無表情地走進衛生間,扇自己一下。然後就走出衛生間,冷靜的去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袋奶,咬破袋子一角,叼著後仰脖頸,突起的喉結不斷滑動。


    口中常年喝的奶卻突然變得寡淡,近似索然無味,少了什麽。


    他磨碾著袋子,牙根發癢,猶如長牙期的嬰兒,那股不舒服難以克製,非要含個什麽磨牙才能緩解。


    周秘書又給自己來了一下,他洗把臉,水珠不停順著他年輕流暢的輪廓和深刻眉眼淌下來,在他下顎凝聚,盡數掉進脖子裏,將領口打濕,映出若有似無的鎖骨。


    房裏傳出不大不小的喊聲:“今休,我覺得我可能要上藥,你給我上啊。”


    周今休像是有點脆弱無助地蹲到牆角,兩手抱頭,他含糊不清地低罵了聲:“騷死你算了。”


    突有一串拖鞋慢慢吞吞摩擦地麵的腳步聲靠近,周今休瞬間起身,他一手拿鍋,一手拿鏟子。


    陳子輕走到廚房的玻璃門邊,手拎著身邊一塊衣服撐起一個空間不讓布料蹭上去:“你在廚房幹什麽?”


    周今休沒迴頭,他懶懶地舉了舉手裏的鍋道:“做早飯。”


    陳子輕不假思索:那我要吃煎蛋。”


    周今休心頭驟然不知從哪吹來一陣風,他廚藝不行,唯獨雞蛋煎得出奇的好。


    他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觸動迴頭。


    垂著眼揉摸身前的男人有感應地抬起頭,用眼神詢問。眼裏並沒有一絲挑逗和勾引的成分,卻恰恰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有種純樸的引誘味道。自然而然,無心插柳柳成蔭。


    周今休苦大仇深地皺眉,腹肌抽緊,大腿肌肉都發熱地顫了顫。他若有似無地笑一聲,下一瞬就神經病地轉過身,背對廚房門樓的人解開皮帶……


    


    早飯是煎蛋,牛奶和麵包。


    陳子輕嚐了煎蛋,第一口下去,他眼睛一亮:“好吃。”


    評價和感受遠遠不止這兩個字,隻是更多的體會沒法表達出來。


    周今休失笑:“比不上七爺的山珍海味。”


    “我沒有誇張,你也別謙虛,你煎得雞蛋是真的很不錯。”陳子輕前言不搭後語,“今休,你心情好點了嗎。”


    周今休笑了笑:“屬下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陳子輕沒在這件事上多試探。周今休的心理承受能力和自我疏理必然強到異於常人。


    “十五以後才上班,還有一周多的假期,你打算怎麽過?”


    周今休把杯子裏的牛奶全部喝掉:“最近天氣惡劣,屬下懶得出門玩,就在家休息。”


    “也好。”陳子輕看了眼陽台外得大雪紛飛,他昨晚讓嚴隙迴秋水湖了,那三人前後給他發信息打電話,整得跟獨守空房似的。


    陳子輕等周今休跟他討論昨晚同床一事,遲遲都沒等到。


    周秘書似乎已經翻篇了。


    陳子輕也就沒問周今休為什麽在睡覺的時候把頭埋他脖子裏,問了,估計得到的還是做夢這個借口。


    四人,一個比一個嘴硬。


    陳子輕接莊矣的電話時,發現周今休突然就開始擦拭手指,一根根的擦,慢條斯理的擦,他頓時就忘了自己說的什麽,也屏蔽掉了莊矣的聲音。


    男色很要命啊。


    隨便吃了點早飯,陳子輕二話不說就叫周今休給他擦藥。


    陳子輕握著撈上去的衣服:“會不會發炎感染啊?”


    周今休麵對比同伴大一圈的小圓球,微熱的氣息有意無意地擦上去,看他輕輕發顫。


    周秘書神色正經嚴肅,好似在處理公務,並無半分邪念。


    他後背出汗,腰眼發麻,手上動作平穩從容地完成了擦藥工作,不動聲色地舒口氣,冷不防地聽到這個問題,太陽穴瞬間繃了繃:“不會。”


    “你怎麽這麽確定,”陳子輕說,“是不是你揪過那些小男孩,把他們都揪破了,所以才有這種經驗?”


    周今休:“……”


    他忍俊不禁地無奈道:“七爺,屬下沒這嗜好。”


    陳子輕說:“可你揪我。”


    周今休的左手抖了抖,他眉宇緊鎖,疑似惱羞成怒:“都說了是做夢。”


    陳子輕故意不依不饒:“你跟他們睡一床沒做類似的采蘑菇夢?”


    周今休微笑:“基本都是做到天亮,各迴各家。”


    陳子輕心說,你功課做得還真是足,什麽都能答得出來,瞧把你能的。


    


    看著周今休把不知什麽時候買的藥箱收起來,陳子輕猝不及防地叫他,求助聲裏充滿了純粹地信任跟依賴:“今休,我把衣服放下來總是會磨到,又疼又癢,怎麽辦呢?”


    周今休把麵龐偏到一邊,他扶住額頭,周身彌漫著混亂到不能自救的氣息。


    【救命。】


    【辭職的心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麽強烈。】


    周秘書下一個心聲跟前一個不沾邊,挺突兀的,像是走火入魔。


    【他應該是看出我前幾天氣壓很低,哄我來了。】


    【畢竟我是獨一無二的替身,值得在大雪天親自上門來哄。】


    “今休,你隨便問問跟過你的哪個男孩子,他是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的。”陳子輕把兩分難受演出十分,他唿吸亂亂的,帶著點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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