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嘀咕:“還有帶貨直播。”


    “你會?”嶽起沉退出遊戲,他換了新手機殼,印滿了爪印。


    陳子輕拿過他手機,數他機殼上的爪印:“不會,我不喜歡吃的就不想吃。”


    “那提什麽帶貨。”嶽起沉沒忍住地摸幾下小和尚光滑的腦袋瓜。你少折騰點,我就多賺點。


    .


    邱家門口有兩個石獅子。


    陳子輕出門時看了眼,心想,之前有嗎?他沒仔細留意過,之前似乎就有,隻是沒現在的大。


    兩隻威猛的大石獅,一左一右看護邱家,鎮邪用的。


    陳子輕坐在送邱晁去上班的車裏,他困頓地靠著椅背打瞌睡,222最近都沒動靜,不知道是不是在製作小任務。


    說曹操,曹操到。


    機械聲在他腦中響起:“你賬戶上的那些菊花靈,用得完?”


    陳子輕來了精神:“用不完。”


    怎麽了?


    222幹嘛提那仙品?


    陳子輕腦子轉得快,他思考了不到十秒就福至心靈:“2哥要用嗎,那你盡管拿,隨便拿。”


    係統:“我媳婦用。”


    陳子輕震驚不已,阿彌陀佛,222是1,有媳婦?!


    係統:“媳婦太多,用量大,我拿走一萬,有機會付你酬勞。”


    陳子輕再次阿彌陀佛,222不但是1,有媳婦,媳婦還很多!


    總1啊。


    陳子輕感歎,444是0,222是總1,不知道666的情感生活是個什麽樣。


    .


    周五晚上,陳子輕吃著雪糕,是再次溜到他在邱家房間的嶽起沉給他帶的,都沒化掉。


    陳子輕吃得正高興,係統猝不及防地送來一個驚天的噩耗。


    係統:“你這次的任務要失敗。”


    陳子輕手一抖,雪糕也跟著抖:“我才來幾個月,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


    係統:“賭輸了,shit。”


    即便是冰冷單一的電子聲調,依舊給人一種充滿怒意的感覺。


    陳子輕慌了神:“我真的會失敗?”


    係統:“大概率會。”


    陳子輕窒息了。


    係統:“我隻是下號吃個飯,一不留神就讓你的劇情線崩盤,媽的。”


    “隨便玩吧,趁早玩,你是談戀愛,還是當和尚,或是既談戀愛又當和尚,隨你便,等登出時間。”


    顯然是係統為了感謝他分享菊花靈,幫他捋了他的進展和走向,將揣摩出的結果提前透露給他了。


    陳子輕為了不讓嶽起沉看出他的反常,他把沒吃完的雪糕放進杯子裏,轉身去衛生間,關上門的那一刻就愁雲慘淡。


    日常標注隻收到過一次警告,主線順利激活,他在嶽起沉的百億大業添磚加瓦,涉及邱宜雪第二人格的支線就要開始走了。


    問題出在哪?


    沒問題啊。


    可222不會拿這件事捉弄他。


    陳子輕洗把臉,眼睛因為情緒激動發紅,嘴唇顫抖臉色煞白,內心生出一股自暴自棄的念頭,不做了,擺爛了,去死吧。


    後麵的想法太負麵黑暗,陳子輕反應過來的時候,後背冷汗涔涔,他在心裏說:“2哥,雖然我大概率會失敗,但我還是盡力吧,我盡力了,失敗了,起碼不會遺憾。”


    係統:“怪不得你是我司一大奇觀。”還成為各個係統給手下宿主看的反麵教材。


    陳子輕吸了吸鼻子:“這是褒義貶義?”


    係統:“沒意義。”


    陳子輕:“……ok。”


    .


    222透露的答案讓陳子輕好幾個晚上都睡不好,噩夢連連,嶽起沉感應到他的不對勁,坐在他床上,一眼不眨地盯著他,直到天亮才走。


    那幾天過去,陳子輕的心情才有多好轉,他決定按照自己原來設定的節奏來,隨遇而安。


    陳子輕沒料想過,有天邱晁的情人會出現在他麵前,他手上拿著缽,正在為了穩固道心去化緣的路上。


    大清早的,角落裏殺出來個人,全身包裹著,把他嚇一跳:“阿彌陀佛。”


    那人禮貌道:“邱小少爺。”


    陳子輕一手拿缽,一手合攏五指豎在身前:“施主,請問你有什麽事?”


    年輕人摘下墨鏡跟口罩,露出一流的皮相,他眼珠警惕地轉動,聲音艱澀:“我是您父親的……朋友。”


    陳子輕第一眼看去,覺得年輕人有點眼熟,好像是哪個當紅流量明星。


    前段時間他搜馮薑河的信息,在娛樂八卦的瓜田裏吃得飽飽的。


    陳子輕還在翻犄角旮旯,試圖找到跟年輕大美人對應的資料,就聽對方說:“我想見您父親一麵,請您幫幫我。”


    年輕人深深彎腰,憔悴得一陣風都能吹倒。


    陳子輕注意到他的腰非常細,盈盈一握:“你可以去邱家,會有人稟報。”


    “沒有用。”年輕人慢慢直起身,他把手伸進口袋裏。


    陳子輕以為他會按照套路拿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或者是一塊噴過藥的帕子,哪知他拿的是梳子。


    年輕人把被風吹亂的發絲梳了梳,放進口袋,他見小和尚直愣愣地看過來,羞澀地抿嘴笑了下,能讓人神魂顛倒。


    陳子輕暗道可惜,幹嘛進娛樂圈啊,有這等相貌,在什麽領域都不會混差的。


    轉而一想,這個級別的相貌如果沒有相等的背景,可能過得不如普通人。


    紅顏多薄命。


    陳子輕聽年輕人執著於讓他幫忙,他為難道:“這貧僧不好做的。”


    年輕人發出哽咽。


    “這樣,你在這裏等著,貧僧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到時你們見一麵,有什麽話就說。”陳子輕正要打給邱晁,他忽然聽見自己問了一個問題,“你跟馮施主認識嗎,馮薑河。”


    年輕人愣了愣:“他是大前輩,我去年才出道,那時他已經不怎麽活動了。”


    陳子輕又問:“那你有沒有聽過他……”


    年輕人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起來,那頭不知道是誰,他受寵若驚,跌撞著跑了。


    .


    彌漫著煙草味的房間光線朦朧,邱晁深坐在皮椅裏抽雪茄。


    年輕人縮手縮腳:“邱董。”


    邱晁淡漠道:“過來。”


    年輕人欣喜若狂,他順從地走近,跪在前金主腳邊,特意訓練過的聲線拎出來,格外的綿柔:“邱董。”


    邱晁的語氣裏聽不出喜怒:“把頭抬起來。”


    年輕人一刻不耽誤地抬起頭,將那張被圈內認定為神顏的臉展露在前金主的眼皮底下,他在來的路上精心描畫過眼線,十分的乖巧,同時又不卻張揚。


    邱晁一耳光扇過去,年輕人被打得歪倒在地,嘴角瞬間開裂滲出血絲。


    俯視腳邊的年輕人,邱晁:“你跟我期間,我喂了你多少資源?我讓秘書叫你收拾東西搬出‘青岫山莊’的時候又給了你多少資源?你這嘴看著也不大,喂不飽是嗎,怎麽這麽貪婪。”


    年輕人捂著臉,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落:“您不要我了,公司會讓我跟別人,我不想,我隻想跟著您。”


    和邱晁地位差不多的,沒有哪個像他這麽俊朗,出手還大方。


    光鮮亮麗的偶像跪在地上,賣給公司,公司會不時把他們掛賣,身不由己。


    除非找到靠山。


    邱晁摸了摸年輕人腫起來的半邊臉,憐惜地說:“你要什麽可以找我,或是我那個負責處理你的秘書,千不該萬不該找我兒子。”


    中年人失望道:“他一個幹幹淨淨的出家人,你到他麵前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汙了他的耳朵。”


    年輕人急忙澄清:“我沒有說,我什麽都沒說的。”


    邱晁眯眼:“什麽都沒說?”


    年輕人忙不迭點頭。


    邱晁拍了拍他的臉頰,笑道:“那你運氣不錯,小命保住了。”


    年輕人戰戰兢兢,一陣後怕。


    邱晁靠迴椅背上,深不可測地抽了幾口雪茄:“你這次做的事給了我一個警醒,那些個都支走吧,省得再有哪個蠢貨跑到我兒子麵前發瘋。”


    年輕人麵如死灰。


    失去邱董這個讓他有些喜歡的靠山,等待他的是醜陋肥胖淫惡的地獄。他一邊在地獄毫無尊嚴的跪舔權貴,一邊站在鎂光燈下受粉絲追捧,被同行羨慕。


    他要走前輩們的老路。


    等他成了前輩,也會有後輩走他的路。


    演藝圈處處都是誘惑,永遠不缺被合同跟資本裹挾的人,前仆後繼,層層疊疊,鮮活新鮮的血液壓在腐爛麻木的屍體上麵,勾勒成了光怪陸離的世界。


    .


    邱晁遣散了所有情人,他沒到兒子麵前邀功,而是讓養子替他說,轉了個彎。


    邱宜雪領著這份差事去見當事人。


    陳子輕一臉莫名,這事幹嘛跟他說。他瞥瞥邱宜雪端進來的甜點,吞了口唾沫,拿起勺子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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