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哦”一聲,他對兩大護法大師兄,也就是邱家上門女婿並不感興趣。


    邱晁指著已經開始進家族企業長子邱宜雪:“幺兒,叫哥。”


    陳子輕不再走剛才步驟,他直接喊:“宜雪哥哥。”


    喊完就咬舌盡,幹嘛說疊字啊,叫宜雪哥不行嗎,非得是哥哥。


    邱宜雪已經接下來這個稱唿,他笑得如沐春風:“嗯。”


    陳子輕,我前男友會是你嗎,我希望是你,因為你雙眼沉靜,很好說話樣子。


    小助手丁點反應都沒。陳子輕白發散思維,他耷拉下嘴角。


    邱宜雪溫聲提醒道:“弟弟,你還有個二哥。”


    陳子輕瞟眼頂著張死人臉邱燕林,我希望我前男友不是你,因為你是三白眼,眼裏有角落裏一灘積雪,我不喜歡。


    小助手依沒動靜,說明他兩次所都沒觸碰一個信息關鍵詞。


    “燕林哥哥。”陳子輕幹巴巴地喊。


    邱燕林神色冷淡。


    陳子輕也不給他笑臉,垂不看他。


    書房充斥著邱晁爽朗笑聲,邱董昨晚焦慮報告沒怎麽睡,眼裏有血絲,此時他神清氣爽。


    好似人三大喜事都同時砸在他身上。


    邱燕林受不:“爸,他十七歲,不是七歲,七個月,你把他放下來。”


    陳子輕忍不住對邱燕林笑,對,沒錯,恩人啊。


    邱燕林迎上小和尚亮晶晶尤為動眼睛,他愕一秒,抵觸地皺起眉毛,繼續做讓養父恢複理智工作:“爸,你這樣真,”


    邱晁不悅地打斷:“我抱抱我兒子怎麽,天王老子來都得靠邊站。”


    說著就拿硬邦邦胡渣紮他臉頰:“晚上跟爸爸睡。”


    陳子輕往旁邊躲。


    邱燕林看著沉浸在“父子情深”裏養父:“爸,你忘你讓秘書叫個情人來,那位早就洗幹淨在房裏等著你嗎。”


    邱晁麵色一黑:“讓他滾。”


    末就強勢霸道地說:“晚上幺兒陪我。”


    陳子輕莫名就厭煩上,下一刻就不受控地揚手扇在邱晁胳膊上麵。


    不小清脆聲響。


    書房瞬間陷入一片死寂中。


    邱晁找流落在外多年小兒子是大喜事,他心情極好,前所未有好,比年輕時爭權奪位戰最後還要好幾倍,不代表小兒子就可以在他麵前為所欲為。


    周遭氣壓低可怕。


    陳子輕默默從邱晁腿上離開。


    一隻手握住他手腕,他拉迴去,聽見邱晁開口:“手疼不疼?”


    陳子輕:“……阿彌陀佛。”


    “別叫佛祖,佛祖忙得很,幺兒,爸爸胳膊皮糙肉厚,下次你衝爸爸臉打,”邱晁說著,捉住兒子手打在己臉上,“像這樣。”


    邱家家主給出令人心驚特權:“不高興就發泄出來,隻要你撒氣,怎麽都行。”


    陳子輕在心裏哀嚎,救命啊。嶽起沉上一個單子才結束一個月,他就已經開始懷念和對方在兇宅小日子。等他把找前男友任務做掉,他就火速把己打包好跟嶽起沉去做下一單。


    除非邱家涉及他他任務,或者去汙關,否則他少接觸就少接觸。


    豪門水深得狠。


    書房恢複前一刻樂融融。


    邱宜雪坐在旁邊椅子上,目睹養父小兒子如何打己。


    邱燕林在他耳邊輕聲:“爸是不是不會做親父親,把己帶入老情人立場?”


    邱宜雪看眼口不擇言弟弟:“燕林,慎言。”


    邱燕林如雪目光靜落在小和尚臉上,沒錯過他翻白眼,不知多嫌棄樣子。


    .


    認親流程結束後,陳子輕死活都不肯和邱晁一床睡覺,他迴房裏,焦慮著找前男友任務。


    還有兩天三夜,今晚必須有所獲才行。


    真完成不就算,不要那小任務背後未知獎勵。


    陳子輕一邊盤算著,一邊讓己放平心態,他餘光震驚地瞥一個身影。


    “阿彌陀佛。”


    陳子輕連忙把門反鎖,快步去陽台:“你怎麽在這裏?”


    嶽起沉反問:“我不在這裏,應該在哪裏?”


    他突就笑起來:“我找個地方把己埋?”


    陳子輕稀裏糊塗地他怪裏怪氣熏一臉:“你怎麽?”


    “我沒怎麽。”嶽起沉沉默三五秒,硬地發聲,“宜雪哥哥,燕林哥哥,嗬。”


    聽他己說話陳子輕:“……”


    陳子輕連聲念幾個日常任務用語,僵屍旁若無人地闖進邱家,還聽見書房聲音?他一時不知道該把重點放在什麽地方。


    他拉住嶽起沉:“那是邱施主,是邱董事長讓我……”


    手甩開。


    陳子輕怔怔,僵屍可以有這麽細膩情緒嗎?他看看甩開手,猶豫著喊出一聲:“起沉哥哥?”


    嶽起沉後退幾步,退窗簾後麵:“別,受不起。”


    陳子輕扒著窗簾往裏探:“那我不叫,反正我一個和尚,叫俗家人哥哥本來就不好。”


    嶽起沉哧笑:“叫別人哥哥叫得順嘴,我這就不好。”


    陳子輕:“……”


    他看嶽起沉從窗簾後麵出來,把一個皺巴巴紅色塑料袋丟在桌上,裏麵是他散掉佛珠。


    嶽起沉在塑料袋裏找出一根深棕色繩子:“也是,我一個沒錢沒勢僵屍,怎麽跟富家子比。”


    陳子輕小心翼翼:“你沒事吧?”


    嶽起沉冷著臉給他穿佛珠:“我沒事,我好得很,我非常好。”


    第240章 萬年窮逼


    陳子輕傻不愣登地看嶽起沉穿佛珠,一顆顆地被骨節分明的手穿進繩子裏。


    “邱家做了三次鑒定,兩假一真,我是邱家的孩子。”陳子輕說。


    嶽起沉穿佛珠的動作不停,顯然已經知道結果。


    陳子輕湊近,唿吸若有似無地落在嶽起沉如冷玉的指節上麵,書房的一切在僵屍這裏恐怕都無處遁形。


    “我昨晚跟你說我沒抱希望,”陳子輕說,“所以我對這個結果挺意外的,我對邱家人並沒有親情上的感受。”


    他自言自語:“可能是出家人初次經曆親情,感受都讓平時念的經衝淡了吧。”


    嶽起沉抖了抖穿了三分之一佛珠的繩子:“就像生理欲望?”


    “是呢,就像生理欲望。”陳子輕的視線下意識從他指節移開,瞟向他褲襠。


    嶽起沉跟個嬌羞的小媳婦似的把腿一疊:“看什麽?”


    陳子輕心虛,倉鼠曆險記讓他記憶深刻,他有種已經給嶽起沉咬過的錯覺,這會兒他一臉坦誠:“沒看什麽呀。”


    嶽起沉徒然握住他後頸,把他拎到跟前:“沒看什麽你盯著我褲襠?”


    陳子輕手撐著桌麵,脖子被握得前傾,他光澤清亮的臉上寫滿了無辜:“我沒有啊。”


    嶽起沉盯他半晌,冷哼一聲將他鬆開,掌心跟紙劍撤離前,隱隱摩挲了一下。


    “僵屍也是有自尊心的。”


    陳子輕點點頭,是的是的,你是玻璃心,看都不能看。等我下迴做倉鼠,我離盤核桃的你遠遠的。


    “和尚,你能不能少裝可愛,大哥二哥不會叫嗎,非得是這個哥哥那個哥哥?”嶽起沉突地就惱起來,他憋了不知多久的東西宣泄而出,裹著隱晦又明晰的味道。


    陳子輕嘴唇囁嚅幾下,他趴在桌上,歪頭背著嶽起沉:“我當時隨便喊的,沒過腦。”


    準確來說是脫口而出,喊完自己都羞恥。


    陳子輕抿嘴,稱唿肯定是要改的,即便嶽起沉不提,他也不想再那麽叫,奇奇怪怪黏黏糊糊。


    他不清楚別人,反正他一那麽喊,就是虛偽做作的撒嬌,有表演成分在裏頭。


    小和尚哪能那樣子。


    陳子輕把腦門抵著手臂蹭了蹭,普通的僵屍沒有感知,嶽起沉有,人類具備的,他都具備。


    似是能看穿他內心,細品他所想,他腦後響起聲音:“裝的。”


    陳子輕錯愕地轉頭,我不信,你要是裝的,那都能進演藝圈拿獎了!


    嶽起沉通過他眼神讀到他所想:“愛信不信。”


    但那是遇到你之前。


    遇到你以後,平麵的情感逐漸變得立體。


    陳子輕看他耳朵,開玩笑地說:“怎麽我跟邱家人在書房說的話你都能聽到,你是順風耳嗎?”


    嶽起沉一副“這都讓你發現了“的神情:“我還有千裏眼。”


    陳子輕:“……哇,嶽施主好厲害。”


    嶽起沉丟了顆佛珠到和尚脖子裏,本來是丟進去就算了,卻在碰到他皮肉的那一瞬就失控,一路將佛珠往下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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