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躺下來,讓自己埋進水裏。


    .


    距離跨年還有三個多小時,虞平舟單膝跪在浴缸前的地板上,他佩戴黑色手套,檢查弟弟的生殖腔。


    太小了,才剛剛長出來。


    一點點大。


    長度大約一厘米,寬度很狹窄,猶如一根線,不仔細去摸都摸不出來。


    這尺寸不符合生理常識的平均大小,或許是延遲分化的緣故。


    沒事,會慢慢發育。


    要給他時間。


    虞平舟的指尖抵在那根細線上,隨時都會挑開,讓線演變成麵,他的臉孔冷白沒有表情,眼裏沒有波動,整個人像是死物,不具有任何活人的技質。


    這是他進浴室前喝了一打藥劑的效果。


    但有時限。


    李博士說那一打藥劑能讓他從臨界點下來,在低估待上三五個小時,足夠他平複。


    實際上卻隻能維持到


    他抽離。


    虞平舟背過身,從單膝變成坐下來,他弓著腰背摘下黑色手套,食指不住地顫抖。alpha把還沾有餘溫和觸感的食指放在唇邊,用牙齒叼住。


    腦後一截發尾被抓住,扯了扯,伴隨少年人的聲音:“哥哥,你喜歡吃柿子,我的氣味就是它。我算不算是按照你的心意長的?”


    “算。”


    他鬆開食指關節,將手套一處塞進唇齒之間。


    那一瞬間,他滿腔都是甜又酸的味道,剛分化的omega的味道。


    陳子輕聽到虞平舟的吞咽聲,不假思索地問:“你在做什麽?”


    虞平舟闔起眼,青筋從脖頸一側延伸至額角。


    在舔手套,在舔你的生殖腔。


    “在等你洗完燥。”他說了句還算人樣的話。


    “噢,那我洗完了,我的汗沒捂著,泡泡就行了。”陳子輕腦子昏沉,“我想看看腺體,你拍照讓我看。”


    虞平舟沒拍照,而是用浴袍裹住他的身子,抱他去鏡子前麵,讓他透過鏡子看自己的腺體。


    我有富貴包了。


    陳子輕按按還紅著的腺體,指甲輕輕刮蹭,引起一陣顫栗。


    虞平舟的氣息若有似無地落在上麵,都能讓他腿軟。


    這富貴包就是個軟肋。


    要是戰爭年代,敵人都不用大炮,靠信息素攻擊。


    陳子輕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這讓他疲憊的神經末梢稍微有了個緩衝。


    一隻手從後麵伸到前麵,捏住他覆蓋了層桃花粉的臉頰:“笑什麽?”


    “替你開心啊。”陳子輕坐在虞平舟的頂梁柱上麵,和鏡子裏的他四目相視,“你想要的,都有了。”


    虞平舟頗為迷人地笑了笑。


    見弟弟看呆晃神,他笑意加深,掐著弟弟細軟的腰肢,讓其玩蹺蹺板。


    .


    陳子欣經曆了遲來的風化,從未有過的體驗讓他整個人非常疲勞。


    這個年過得驚心動魄,跌宕起伏,對他是這樣,對守著他的虞平舟是這樣,對被攔在樓梯口的三人來說亦是如此。


    親朋的新年祝福早就送上了,三人到現在沒那個心思去迴應。


    他們心照不宣,沒有人離開,一個個的都留在這裏,坐在樓梯上等著。


    三樓的人早晚會下來。


    跨年的前兩分鍾,隱隱有一絲信息素從牆裏溢了出來,可見再封閉也有縫隙。


    “嘖嘖,怪不得虞平舟那家夥從來不把信息素露出來,他一個頂級alpha,信息素這麽甜不拉幾的欠操……”


    周衍明的鄙夷戛然而止,他徒然意識到什麽,抽了自己一耳光。


    江扶水說小析木麵臨分化。


    照這時間,想必是分化完了,那信息素怎可能是虞平舟的。


    他怎麽能說小析木的味道欠操。


    雖然是事實。


    周衍明又抽了自己兩耳光,他冷靜去嗅:“是柿子味。”


    楚未年和他異口同聲。


    江扶水並沒有感到半分意外:“是啊,柿子味。”


    楚未年想到什麽,他擰著眉頭,晦暗不明地揣測了會:“和文君的信息素是一樣的。”


    “不一樣。”周衍明不認同楚未年的看法,他又形容不出來具體哪裏不一樣。


    “一個是秋天成熟了的柿子,一個是,”


    江扶水頓了頓,“被初雪包裹的柿子,多了一股清冷的味道。”


    隻要撥開那層皚皚白雪,就能感受到甜和香。


    周衍明根據江扶水所說去品味,還真是那麽迴事,媽的,他一開始怎麽沒發覺,難道他還不如一個畸形的alpha?


    他看了眼楚未年,對方也沒感覺出來,這讓他一下子得到了點心理安慰。


    接下來,樓梯口好一會都沒聲響。


    周衍明把自己抽出小析木分化成omega的驚喜狀態,他抹了把樂僵了的臉:“我怎麽覺得我們像古時候的接生婆?”


    楚未年:“……”


    江扶水:“……”


    “操。”那麽形容的周大少爺低罵了一聲,“怎麽也該是等著妻子臨盆的丈夫。”


    “古代有公主養麵首,我們現在的情況像不像?三樓那位是後院的大公子,主事的,所以有特權,能在”


    楚未年語氣厭燥:“閉嘴。”


    周衍明跟他一般高,但他這時背靠牆壁低著頭,那就矮了一截。周衍明俯視道:“這事上隻有你的小未婚妻能讓老子閉嘴。”


    楚未年皮笑肉不笑:“你還知道他是我的小未婚妻,這麽上趕著當小三。”


    周衍明還沒出聲,就聽楚未年說:“還當不上。”


    “你他媽!”周衍明一把揪住他衣領。


    旁邊冷不丁地響起幽幽的聲音:“分化的時候都沒有信息素溢出牆外,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信息素這麽濃。”


    周衍明還沒反應過來,楚未年就撥開他的手,彎腰蹲了下來,臉埋進臂彎裏,遮擋起了扭曲的麵部。


    “你什麽意思?”周衍明拎江扶水衣服,“他哥還能把他標記了?”


    周衍明判斷道:“那個級別的alpha,就算離omega的氣味再近,哪怕是被發情期的omega撩撥,也不至於失去理智。”


    江扶水輕輕一笑:“誰知道。”


    周衍明早年追求沈文君的時候就不待見江扶水,他追小析木了,還要被那孩子求著逼著幫忙搶這人。


    如今更不待見。


    可周衍明沒揍上去,江扶水能一口咬定小析木分化,說明有兩把刷子,留著有用。


    ……


    零點過半,楚未年接到老太太的電話,他說他在“上星府”過夜,不迴去了。


    老太太連聲說好,高興的不得了,好像他不迴去過夜,就是和她的準孫兒媳睡一塊。


    殊不知,他現在連她孫兒媳的麵都見不到。


    小未婚妻分化了,不是他陪在身邊。


    剛分化的omega是水做的,你想要什麽行狀,它就是什麽形狀。


    “砰”


    楚未年一拳砸在牆上。


    周衍明被他那股子戾氣感染,也對著賭在麵前的牆壁砸了一拳。


    江扶水沒有參與,他拿出手機做記錄,等迴去了就寫在日記本上麵。


    實驗還沒結束,分化後的症狀不能大意。


    周衍明看了會江扶水的記錄,外行看熱鬧,他無所事事地挖苦另一人:“你不是小析木未婚夫嗎?他分化的時候你不在旁邊陪著,甚至都不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楚總,你怎麽迴事,年紀不大就這麽不中用了。”


    楚未年沒開口。


    周衍明對上次楚未年打他臉,讓他進行麵部修複一事記恨在心:“我說你怎麽這段時間跟個喪家犬一樣,敢情他對你沒意思,你們的婚約就是純商業聯姻啊。”


    這是周衍明在審視,真假還不是百分百確定,他掃了眼楚未年血跡斑斑的手指關節,再看看自己的。


    對方下手更狠。


    顯然內心積壓的負麵情緒比他更多。


    “現在他分化了,信息素一穩下來就能去機構測級別和契合度,如果你跟他的契合度低,那他可就不要你了。”周衍明自說自話,“即便他善良愛狗,不忍心喪家犬做流浪狗,想留下來養著也不行,一遇到契合度高的,直接跟人跑,omega基本都這樣。”


    “到時候我也去測一測,要一滴他的津液就行。”


    “我覺得我的信息素跟他的匹配度不會低。”


    周衍明察覺江扶水的視線,頓時就把沒能激怒楚未年看其笑話的不爽發泄過去:“你看什麽?”


    “你一個變異的畸形alpha湊什麽熱鬧,你跟他的契合度不是負數就不錯了,你還想指望是百分之零點幾?別他媽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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