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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插曲給陳子輕留下了心理陰影,他一有機會就把虞平舟叫去洗手間,在裏頭叉腰抱怨:“哥哥,我未婚夫和我一塊兒呢,你幹嘛要那樣子?”


    虞平舟兩指掐著鼻梁:“沒忍住,我很抱歉。”


    陳子輕看他放下手,顯露出鼻梁上多出來的掐痕,頓時就沒了指責他衝動胡來的念頭,也沒有搬出“你不是大度明事理嗎”來開玩笑。


    在古代,皇帝三宮六院還年年選秀,皇後統治後宮。


    從來都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可他的皇後不一樣,他的皇後永遠是新人,最得他寵,隻得他寵。


    陳子輕踮起腳,手指揉了揉虞平舟鼻梁上的掐痕,這麽優越的鼻子,多了印記都不好看了。他輕聲說:“下次你再忍不住就給我個眼神,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親嘴好不好。”


    虞平舟莞爾:“好。”


    ……


    陳子輕迴去沒坐楚未年的車,對方先走了,說是臨時有事,沒一道走。


    理由還不是麵對麵給的,而是通過訊息,刻板的,透露不出是個什麽情緒的文字。


    車裏幽靜安寧,陳子輕聞著虞平舟氣息裏的淡淡酒氣,一時興起地打聽他當年分化的事情。


    虞平舟闔著眼眸,不輕不重地摩挲著少年的手,他說自己分化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景象,有場火,火裏有個人。


    他的眼前是一片火焰。


    那怪異的景象消失,他的信息素就成了焚燒的味道。


    “或許是前世。”虞平舟平淡道。


    陳子輕怔怔望他,聽他說:“我希望那個決定我信息素味道的人是你,卻又不希望是你。”


    “因為被火焰包圍太疼了。”alpha低歎,“我舍不得你疼。”


    陳子輕怔了好一會,湊到他耳邊說:“可你想鑿開我的生殖腔,那也疼的吧?這你就舍得了?”


    虞平舟道:“你有嗎?”


    陳子輕坐正了,胳膊抱在身前:“我現在沒有,不代表永遠沒有。”


    虞平舟沉思著說道:“那等你有了,我每天鑿開一點,慢慢鑿,減輕你的疼感。”


    陳子輕哼一聲:“誰信啊,你肯定一次就鑿了個透。”


    虞平舟忍俊不禁:“我沒那麽禽獸。”


    陳子輕放下胳膊:“你每晚睡覺都咬我,咬著不放,昨晚更是咬了一整晚。”


    虞平舟眉間生出紋路:“是嗎?讓哥哥檢查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陳子輕斜眼:“你隻是打著檢查的名義咬我。”


    “怎麽會,”虞平舟無奈,“析木,我三十三歲,不是二十三歲,更不是青春期的男孩子,我不至於那麽不穩重。”


    陳子輕將信將疑:“那我信你一迴。”


    哥哥給他檢查,唿出的氣息落上來:“沒受傷。”


    陳子輕有點癢,他還沒做什麽,就一陣顫栗,他紅著臉扯住身前的黑色短發:“你不是說你穩重嗎?”


    虞平舟聽起來透著一股子漫不經心的正經:“我的信息素有消毒,活血化瘀的作用。”


    陳子輕眨眨眼:“真的?那好吧。”


    一個假說,一個假聽。


    車擋板將前後分開,後排的光暈昏暗,alpha埋頭去親。


    陳子輕忍了忍,實在是忍不了,他把憋在心裏頭,早就想說的話扔了出來:“平舟哥哥啊,你親就親,怎麽還喘?”


    虞平舟的麵色閃過一絲不自然:“喘不好?”


    陳子輕含糊:“好,好,挺好的。”


    又親了會,聽alpha喘了會,陳子輕羞恥地把外套放在腿上,瞥見什麽,分了一半給虞平舟。


    煙霧……有把火……


    火裏還有人……


    那是多大的火呢。


    陳子輕心不在焉地想著,都沒注意到虞平舟給他消完了毒,拉下衣擺為他整理好衣物。他靠在虞平舟的肩頭:“哥哥。”


    虞平舟:“嗯。”


    陳子輕悄悄說:“你把你的信息素放出來點,我想要。”


    焚燒的氣味湧了出來,越來越多,越來越濃,一股腦地撞進他懷裏,化作無數隻手緊緊勒住他,把他纏緊。


    陳子輕忙抓起虞平舟的手掌遮口鼻:“可以可以了,別再多了,收迴去點,好好好好,就這樣。”


    待到氣味輕弱許多,他用鼻子去聞煙霧,用眼睛去看煙霧,用手用身體去觸摸煙霧,嘴裏喃喃:“其實也挺爛漫的。”


    這麽難聞,如此不被大眾接受的信息素,竟配上了“浪漫”這個詞。


    “你說浪漫,那就浪漫。”


    虞平舟摸他頭發,下一秒就被他壓在皮椅上親。


    alpha笑得無奈又有魅力,在他隨著車子的慣性站不穩時,抬手扣上他的腰,由著他在自己的麵龐上亂親。


    陳子輕不知道,他在上個世界點的那把火燒出的煙霧,在這個世界的虞平舟人生裏狂嘯不止。


    第223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三十五天


    陳子輕在浴室泡澡期間接到了一通電話。他靠著圓形的浴缸邊沿,腦袋後仰,眼睛閉在一起,嘴裏迴應著從後方沙發上的手機傳出的聲音。


    “文君哥哥~”


    沈文君柔聲笑道:“看到你的訊息了,打電話來和你說說。”


    陳子輕睜眼說瞎話:“我都要睡著了。”


    那頭是充滿歉意的聲音:“是文君哥哥沒考慮到時間差,打擾到你休息。”


    “反正現在被你吵醒了,那就說會兒話吧。”陳子輕故意打哈欠,“文君哥哥最近忙不忙?”


    “忙。”沈文君關心道,“你大學的學業怎麽樣,醫學枯燥嗎?”


    陳子輕抑鬱:“枯燥死了。”


    他以為這副身體會有前世的加成,就是逐漸找到熟悉的感覺,這一世能學得輕鬆些。


    完全就是他想多了,醫學生的苦,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沈文君開導著:“多跟扶水請教,他是你學長,現在又沒恢複學業,有時間。”


    “他沒時間,”陳子輕說,“他要做實驗,還要陪爺爺。”


    “是嗎。”沈文君詫異地笑了笑,“看來還是你更了解他的近況。”


    陳子輕打聽:“你們有聯係?”


    沈文君輕輕歎息:“我倒是找過他兩次,他沒理會,再後來就單方麵切斷了聯係,到底還是因為那場誤會產生了間隙,再加上他涉嫌命案一事我沒能去看他,這就讓他怪上了,也恨上了,形同陌路。”


    陳子輕用唏噓的語氣問:“你們師生弄到這地步,你怎麽想的?”


    沈文君悵然:“隻能說,我做他老師期間仁至義盡,他做我學生期間也懂禮勤學,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師生情薄,注定維係不了多長時間。”


    陳子輕有時候感覺沈文君是出家僧人,任它山河傾天地崩,我心自在。


    比他更能參透“隨遇而安”這四個字。


    沈文君忽然說:“析木,你給我發訊息,想必是通過扶水知道了我腺體的事。”


    陳子輕沒說話。


    沈文君欣慰道:“你能特地發訊息打探我的身體,有心了。文君哥哥十分感動。”


    陳子輕:“……”


    話說到這份上了,他索性順勢送上關切:“那你術後怎樣?在住院嗎?”


    沈文君說:“沒住院,安裝過了兩個多小時後出院了,隻是個微創手術。”


    陳子輕抽了抽嘴角,沈文君當他是二傻。他沒拆穿,再埋怨怪罪一通是不是把他當外人,那演起來累。


    “文君哥哥,你現在還是s級omega嗎?”


    沈文君沒言語。


    陳子輕同情地歎氣:“真可憐,文君哥哥做錯了什麽,攤上這麽大的疾病。平時你有個什麽事都放心裏,麵上總是笑著的,扶水哥哥要不說,我都不知道你長期承受痛苦,要是你沒跟我哥取消婚約就好了,我哥永久標記你,不就能讓你得到治愈,即便不痊愈,也能有個緩解不是嗎。”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你那腺體再稀有再金貴又怎樣,長在身體裏像一顆毒瘤,摘了也好。”陳子輕說完停了一迴,突然就不分青紅皂白,很沒有分寸地質問,“你的腺體呢?”


    沈文君微頓:“怎麽,析木想要拿去玩?”


    陳子輕也笑了一下,黏黏膩膩地撒著嬌:“我要,你給嗎?”


    “給啊。”沈文君說。


    陳子輕的心跳得有點快:“那你給我,我要。”


    沈文君根本就沒問要來做什麽,似乎無所謂那顆腺體的下場和用途,隻哄道:“得等等,暫時在實驗組那邊,畢竟是s級,價值相當大。”


    陳子輕難掩不滿:“行吧。”


    沈文君坐在病房的窗邊,數著被他倒在桌上的藥片玩,他後頸的那顆腺體,自從分化出來就沒安生過一迴,長年累月下來,昨天用上了最壞的方案。


    摘除。


    這都歸功於上個月的發情期,那個階段引發的戒斷性不適,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沈文君聽見了水聲:“析木,你在泡澡?”


    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對啊。”


    一個沒在意另一個說要睡了的謊言,另一個也沒解釋為什麽要撒謊說自己快睡了。


    好像是多年好友,有些事有些東西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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