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你不迴我訊息。”


    o:“我沒看到。”


    a:“沒看到?這個年代誰不是手機不離手?”


    o:“那你想聽我說什麽,我故意裝作沒看到,故意不迴你?我對你沒感覺了,想和你吹了又懶得提,希望通過不迴你訊息這點讓你意識到,主動讓位給我下一任?”


    a咬牙切齒地沉默了一會:“我相信你沒看到。”


    過了會,他又哭唧唧:“我室友打個遊戲都迴男朋友。”


    o沉靜臉:“熱戀期吧,再不就是曖昧期。不管哪種,我們都過去了。”


    a臉上寫著“老子為什麽要過來問”一行字,手中的筆快要被他掰斷了,還要在自己的o看過來時,齜牙咧嘴露出假笑。


    陳子輕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聽力在內的感知都越發敏感,他聽了個全程,尋思他跟虞平舟是在曖昧期,還是跨入了熱戀期,還是在兩者之間。


    發個訊息試試。


    陳子輕給虞平舟發了個毫無營養的廢話。


    【哥哥,你在幹嘛呀?】


    【虞平舟:開會。】


    兩秒迴的。


    陳子輕看一眼講台,垂頭在手機上按字,他渾然不覺自己的臉上肌肉神經質地發顫。


    那是和他的玩鬧截然不同的畫麵,古怪,興奮,不受控。


    【為什麽沒有一秒就迴,你是不是嫌我煩了,對我厭倦了?】


    虞平舟的電話打了過來,陳子輕趕緊掛掉。


    【我在上課呢。】


    【虞平舟:下了課打給我。】


    陳子輕臉紅紅的,他趴在桌上迴了個佯裝生氣的內容:【你命令我!】


    會議室裏,虞平舟旁若無人地發著訊息。


    來談合作的公司主創們眼神交流,他們偷摸詢問虞氏高層,沒人給他們解惑。


    有個外形看起來十分清冷矜持的omega開口道:“虞董,要不要把會議暫停一下?”


    嗓音是一等一的動聽,如清泉叮咚,撲麵而來的是清新的味道。


    虞平舟眼皮不抬:“不用,你們說你們的,我能留意到。”


    那omega輕輕蹙眉:“這樣不好吧,虞董,讓你的omega知道你一心二用,會覺得你不專心不真誠。”


    在座的一眾裏有幾個忙不迭點頭,深有體會,都是有故事的人。


    虞平舟眼底笑意隻維持到他發訊息,發完抬眸的瞬間就斂了個幹淨,他掃向說話的omega,唇邊有弧度,是商場常見的和煦:“我的omega?”


    omega不卑不吭:“不是嗎?”


    虞平舟疑惑:“我身上有omega的信息素嗎?”


    omega被問住了,形若花瓣的唇顫動,令人不忍,他的同事們麵麵相覷,顯然他們也是這麽認為的,難道不是嗎?


    虞氏高層眼觀鼻鼻觀心,不參與這場揣摩。


    會議室裏的微妙氣氛持續了片刻,一道輕笑聲響起。


    虞董笑道:“讓各位誤會了,我隻是在跟我的弟弟發訊息而已。”


    合作的公司主創裏有個人是楚未年的朋友,事後,他把這件事拎了出來:“虞董兄弟情深。”


    楚未年吃著糖粒:“是啊。”


    “都是弟弟,私生子的待遇可就比不上沒血緣的那個。”朋友說,“那認祖歸宗的家宴一拖再拖,今晚能不能辦成還不好定。”


    “我要是那私生子,怎麽都不會迴去,他父親又不在位,還要他哥看心情的給他三瓜兩棗,據說他也不差瓜棗,真不知道往虞家湊個什麽勁。”


    “不過他肯定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對私生子這個物種有偏見,實在欣賞不起來。”


    “私生子背後基本都有個當小三的媽,那種破壞人感情跟家庭的小三,都該被激光槍打成篩子……”


    朋友說了會話,看見了什麽,他一愣:“未年?”


    楚未年挑眉:“嗯?”


    朋友愣愣看他手上的杯子:“你沒事吧?”


    楚未年將一杯苦茶喝光,每天都沒皺一下,他拎著空杯子晃晃:“我能有什麽事。”


    朋友十分震驚,嗜甜的人竟然開始喝苦的飲品了。


    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世界末日?


    .


    陳子輕下課循著騷動看見了楚總。他在對方走近時問道:“你從哪來的,身上為什麽有omega的信息素?”


    楚未年一把抓住他手臂:“你能聞到了?”


    “不能,”陳子輕環顧四周,“是你的同類們的反應告訴我的。”


    附近有幾個alpha的狀況不對勁。


    楚未年的激動一空,他過來的路上遇到了那個在國外有過一麵之緣的omega,對方跟他的信息素契合度比文君還高。


    沒正式用儀器檢測過具體數據,從感應來看,怎麽也有個95%,算得上是靈魂伴侶。


    當時對方有alpha,他正好也不感興趣。


    因此雙方就默契地遠離彼此,克服本能,沒有再見過麵。


    今天他才知道,那omega迴國了,是個單親父親。


    omega洗掉原來那枚被標記過的腺體,裝了一枚人工腺體,跟他的契合度還是高,對方問他情感生活,被他建議沒事多看看新聞。


    “我來見你之前睡了個omega。”楚未年說。


    陳子輕“哦”了一聲。


    楚未年笑著捏捏他的臉:“假的,騙你玩的。”


    陳子輕把楚未年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下來,他還是“哦”。


    楚未年俯視過來,秋風把他的金發吹亂,他就這麽站在台階上麵,好似一幀漫畫,跟周邊人不在一個次元。


    投來的視線越來越多,陳子輕對楚未年說:“你別站在這裏影響交通。”


    楚未年把手放進西褲口袋,眉眼間生出雅痞的風采:“我站不站在這,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陳子輕說:“那你走。”


    楚未年走是走了,卻帶上了他。


    陳子輕被帶到一處不被圍觀的地方,他掙開鉗製:“別在學校裏拉拉扯扯的。”


    楚未年閑閑道:“大學生們愛八卦看新聞刷視頻,社交平台多如牛毛,誰不知道我是你未婚夫。”


    陳子輕沒忍住地翻了個白眼,楚未年可能還沒從他嘴巴紅腫這件事上翻篇,神經上了。


    楚未年哧了一聲,不待見他的白眼都覺得可愛,他不瘋誰瘋。


    竹林隨風搖動,楚未年盯著眼前人。


    alpha天賦異稟,體態極其雄偉,而omega小,彈性大,可容性強,兩個種類是配套的。


    不是omega,就會覺得恐怖。


    那照片要是讓小未婚妻看見了,隻怕是會罵他變態。


    楚未年一派風度翩翩的成功人士姿態,實際內心腹黑,全是粗俗不堪的東西和畫麵。他掃了眼天邊落日:“宋析木同學,都到這個點了,你還不準備和我說今晚的家宴?”


    陳子輕:“……”


    “不想我去?”楚未年說,“我作為你名義上的未婚夫,不去不合理。”


    陳子輕不以為然:“有什麽不合理的,你大忙人一個,沒時間不是很正常。”


    楚未年好笑:“我又不是你見不得人的情夫,我是你公開過的未婚夫,這麽不想我以家屬的身份出席,怎麽,我拿不出手?”


    陳子輕注意到楚未年換掉了原來的黑曜石耳釘,現在戴的是一對小銀圈,像是能套在手指上的戒指,被他駕馭得很好,高級又不會衝突。


    “那又不是什麽好玩的地方,無聊死了。”陳子輕越過楚未年就要走出竹林,被一股力道扯了迴去。


    楚未年拎著他,目光不動聲色地掃向他堆在脖頸處的薄薄一層衣領,牙關不正常地張合幾下:“反正我今晚沒其他安排。”


    陳子輕煩了:“你想來就來吧。”


    非要上趕著找不痛快。


    .


    家宴辦的規模不小。


    虞老太太被傭人推著輪椅出場,不多時,傭人就換成了她的孫子溱方孝。


    陳子輕頭一迴看溱方孝穿昂貴的深色正裝,額發也梳理上去打蠟固定,露出清晰俊朗的眉目,猛一看去很像虞平舟。


    細看卻又發現二人的區別十分明顯。


    家宴的主角看似是溱方孝,實際是虞平舟,他是家主,他所到之處,都是眾人目光聚集地。


    陳子輕不跟在引人注目的虞平舟身邊,他悄悄端著一份甜點去花園吃。


    “析木。”江扶水過來找他。


    陳子輕叼著勺子望過去,江扶水是跟著章爺爺來的。


    兩人聊了會,陳子輕問道:“扶水哥哥,你上次買的裙子呢,怎麽一直沒聽你說這個事,退了嗎?”


    江扶水買的裙子在他衣櫥掛著,熨過了,很平整,沒說要送給身邊人,更沒有強製地要求對方穿給自己看。


    直到對方主動提,他才說:“沒有退,可以送給你嗎?”


    陳子輕為難道:“你送給我了,我也是不會穿的,我已經不想穿裙子了,你懂的,像我們年輕人三分鍾熱度,一會喜歡的要死,一會討厭的要死。”


    “沒關係。”江扶水抿唇一笑,“放在你的衣帽間就好。”


    還挺容易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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