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的口鼻頓時就被灰燼攏住,他站不住地抓著虞平舟的衣服,抓也沒什麽力氣,整個身子往下軟,被有力的臂膀撈起來。


    完成了這場“標記”。


    之前在休息站,那omega分化失控的信息素會衝擊到陳子輕,alpha易感期的信息素好像不會。


    無論是在楚家,還是在這裏,他都沒有經曆死去活來的痛苦。


    陳子輕暈得厲害,一時半會做不成飯了,他被虞平舟抱到沙發上,自娛自樂地想著,餓死算了。


    虞平舟把臉埋在他肚子上麵。


    不動了。


    這舉動帶有強烈的眷念。


    黏人。


    虞平舟終於開始陸陸續續地出現正常alpha易感期的症狀。


    那不分日夜的埋頭苦幹呢?


    陳子輕打了個哆嗦,那隻怕要等他將來可能分化成了omega才會揭曉答案。


    其實他蒼蠅櫃裏的菊花靈庫存超級多,作為仙品,使用起來不輸擁有水產品質的omega。


    可是……


    虞平舟會在本能的指引下,就像小蝌蚪找媽媽一樣,在他體內找生殖腔成結,他沒有那玩意兒啊。


    到時候隻怕是弄巧成拙。


    所以菊花靈不能輕易使用。起碼不能讓易感期神智不夠清醒的虞平舟感受體會。


    陳子輕在心裏琢磨,生殖腔究竟在哪啊?肚子上怎麽能摸得出來呢?


    【omega的生殖腔被鑿軟後,會在肚子上顯出形狀。】


    陳子輕無力吐槽。


    肚子上沉沉的,世家的家主跪在沙發前,趴在他懷裏。


    一副可憐脆弱,沒安全感的死樣。


    陳子輕有氣無力地瞪著天花板,瞪得眼睛酸了,沒忍住地拍了下肚子上的腦袋:“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虞平舟不迴答,隻是看著他,那眼神讓他屁股涼颼颼。


    陳子輕兇巴巴地說:“除了我以外!”


    alpha垂下了眼眸。


    意思明了,隻有你讓我有食欲,不是你,我就不想進食。


    陳子輕不知怎麽脫口而出:“蔥油麵吃嗎?”


    虞平舟吐字極其緩慢,像是靈魂一下就抽離了身體:“蔥、油、麵?”


    陳子輕看他這反應,以為他下一刻就要搖頭,沒想到他點頭了。


    “那你從我肚子上起來,我去給你做蔥油麵。”


    .


    陳子輕做了一大鍋。


    虞平舟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隨時隨地都要和他嚴絲合縫。


    那渴求的欲念從氣息裏吐出來,十分燙人。


    陳子輕對付不了隻能無視,他把一盤蔥油麵放在虞平舟麵前,莫名其妙地說出一句:“哥哥,我想看你用左手吃飯。”


    虞平舟在看蔥油麵。


    香味把他染在少年身上的味道蓋掉了,他卻沒有將一盤麵砸地上。


    陳子輕拉住虞平舟的左手,咬幾下他好看的指骨,鬆開牙關,晃了晃他的手臂:“好不好呀?”


    虞平舟將被咬過的指骨叼在唇間,舔舐了會,他用左手拿起筷子。


    陳子輕托著腮,一眼不眨地看著他吃麵。


    沒有抖。


    虞平舟可以用左手了。


    陳子輕坐到他腿上,拉出他放在褲腰裏的襯衫下擺,把手伸進去。


    啪嗒


    皮帶解開了。


    心情很好的少年,終於大發慈悲地給了長時間處在興奮狀態的男人獎勵。


    第二天夜裏出了個意外。陳子輕在發現枕邊沒人之後,第一反應是虞平舟又跟昨晚一樣蹲在門後。


    他有了經驗還是很慌,匆匆忙忙地下了床,沒走兩步就被什麽重物絆倒了。


    陳子輕沒摔到地上,而是摔在了虞平舟的身上。


    “開燈!”


    陳子輕摸索著虞平舟的手腳,大叫道。


    虞平舟不知道什麽時候躺在床邊地上,他閉著眼睛,那十根讓陳子輕很喜歡的手指蜷縮著,是摳抓爬行的弧度。


    陳子輕把虞平舟翻過來,見他麵孔白得僵冷,一點活人的溫度都沒有。


    要不是虞平舟的心口還有點起伏,真會被人當成是一具屍體。


    陳子輕胡亂地揉著虞平舟,把他揉抖了,顫起來了,吐水了。


    虞平舟體內的那顆心髒沒安裝外置設備,他不清楚是個什麽情況,反正肯定不好。


    “我讓你戴手表,你就是不戴,你要氣死我。”


    陳子輕手上使勁揉著,他既心疼又恐慌,眼淚撲簌簌掉落。


    到下巴上的淚水被吮掉了。


    恢複意識的虞平舟舔了會他的眼睫和眼尾,沾著鹹濕的蒼白薄唇下移,沿著他臉上的淚痕一路舔吻下來。


    含住他圓潤飽滿的下唇,吻得纏綿而溫柔。


    陳子輕還是哭,他的眼淚像是掉不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一顆顆的,全都進了虞平舟的口中。


    陳子輕被虞平舟嚇得精疲力竭,後半夜頻頻做噩夢。


    腳心傳來癢意,陳子輕條件反射地想要在被子上蹭蹭腳,沒成功,有股力道阻止了他,也禁錮著他。


    本來應該和他睡在一頭的虞平舟躺到了另一頭,抱著他的腳咬。都這會兒了還知道克製,竭盡全力收著酸澀的犬牙,隻留下印子,不製造血跡。


    陳子輕吸了口涼氣,alpha這種生物真的精力旺盛到可怕,尤其是易感期。


    不用睡覺,不用吃喝。


    陳子輕心想,虞平舟迴想自己這次的易感期變得粘膩又饑渴還卑微,跟條離不開主人的大狗一樣,不知道他對著我會不會尷尬。


    ……


    沒有那種情況。


    虞平舟易感期結束後十分從容。他的接受能力一向異於常人,就像他第一次得知易感期的自己竟能通過弟弟解決睡眠障礙,也沒特意去處理這一奇異的現象。


    .


    迴去的路上,陳子輕憋不住地主動提起來:“你都要把我的後頸咬爛了。”


    虞平舟態度自責:“我很抱歉。”


    這四個字一下就讓陳子輕沒了質問的氣勢,他嘀嘀咕咕:“我怎麽跟你說我不是omega,沒辦法被你標記,你就是不停下來,也不聽。”


    虞平舟沒言語,他露出來的神態是意識到錯誤,進入了反省模式。


    少年哼了一聲:“你還堅持說我有生殖腔。”


    這時虞董開口了:“關於這件事,我記得我說的時候意識還算清明,也及時對你解釋過,是在夢裏。”


    “那你在夢裏進我生殖腔對我成結,”陳子輕頓了頓,“你不說,我真看不出來。”


    虞平舟頗為優雅地笑道:“春夢而已。”


    陳子輕刷地扭頭:“而已?你的春夢對象是你多年好友的未婚妻,這也能叫而已?”


    虞董的麵上瞬間就沒了笑容。


    陳子輕戳到他逆鱗,咽了口唾沫不吱聲了。


    有一晚在華悅君庭,虞平舟和他睡一張床,他腿上的一大塊,應該就是虞平舟在夢裏對他成結的證據。


    布料後麵的腿肉都青了。這跟子彈頭打在身上有什麽區別?


    體內成結,生殖腔不得酸死啊。


    打住,收收探索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頭上一把刀,請佛祖渡我,阿彌陀佛。


    “你對你易感期所做的種種,有什麽要說的?”陳子輕問道。


    虞平舟:“沒有。”


    陳子輕整出了法庭審判的架勢:“那你不反駁?”


    “不反駁。”虞平舟狀態鬆弛,毫無愣頭青的局促,“都是我內心真實的一麵。”


    虞董簡短地為易感期的各種狼狽混亂,以及庸俗猙獰,同時血腥殘虐的性與欲做了個總結。


    陳子輕摳著身前的安全帶,他挺怕虞平舟下一刻就來一句“對於你扇我耳光”這個話題:“別的我就不說了,哥哥,你答應我第二天就跟楚未年談婚約解除的事情,還要保證如我所願,不會讓他不再理我,要他繼續站在我這邊。”


    “考慮到情況特殊,時間就推遲了,你最快明天和他說,最晚不能超過這個月。”陳子輕說出顧慮,“我想你主動提,別等他發現,那我們就被動了。”


    虞平舟:“好。”


    陳子輕得到迴應,稍稍放鬆下來點:“那你準備怎麽談?”


    路前後空蕩蕩的,虞平舟打著方向盤:“別說跟你未婚夫有關的話題,一說起來沒半小時受不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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