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有大霧生起。


    虞平舟曾經說他的信息素味道不被大眾接受。


    沒誇張。


    別的alpha酸甜苦辣鹹澀的信息素都隻有味道,虞平舟則是實體。他的信息素一出來,附近就好像真的有一場火在燒,看不見,又看得見。


    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燒。


    虞平舟越激動,情緒越失控,煙霧就越大。


    房裏霧蒙蒙的,什麽都看不清了。陳子輕咳嗽起來,他捂住口鼻,感覺不行就撩起睡衣捂住臉。


    “快把你的信息素收起來。”陳子輕捉住長時間充血的虞平舟,“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


    虞平舟早已停下了動物的療傷法,也沒收起氣味,他被捉著,神經質地亢奮著跳動幾下,本就赤紅的眼眶紅得仿佛滲出血來,眼裏鋪滿了密集又洶湧的饑渴。


    而他目光所及


    陳子輕的睡衣還捂在臉上,露著一片白,他默默把虞平舟血淋淋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身前。


    疼痛襲來。


    明明很陌生,卻有股子難以形容的熟悉。


    陳子輕靠著牆壁想,手機不在邊上,真該這一幕拍下來,等虞清醒了給他看。


    想想而已。


    哪好意思啊。


    他祈禱虞別想起來,想起來了也別跟他提,多難為情。


    嘶。


    陳子輕扇alpha的後腦勺,扯他發尾,咬著牙:“輕點啊!”


    alpha帶血的麵頰凹陷,十分用力。


    那一瞬間,陳子輕怎麽都搞不定的朋友終於不鬧騰了,睡了過去。


    腿上一沉,虞平舟躺了上來。


    陳子輕為了不使勁彎腰,他不得不把腿屈起來,讓alpha側臥在自己懷裏。


    房內煙霧明顯散去大半,陳子輕把捂著臉的睡衣放下來,睡衣蓋住了虞平舟受傷的腦袋,藏起了他落滿血的臉。


    陳子輕隔著睡衣拍虞平舟的腦袋,前兩次這家夥不吃不喝,隻有他提到某種食物才有反應。


    陳子輕給虞平舟放迴去,整理好西褲,原來那兩個易感期就有前兆,是他沒往別的地方想。


    虞平舟的怪癖……


    陳子輕被痛感打散心緒,除此之外還有讓虞平舟挑起來的反應,他飛快地壓下去。


    也不知道幾點了,離天亮還有多久,是不是快了,明早吃什麽,廚房有沒有食材。


    天沒亮,虞平舟睡著了。


    還叼著。


    陳子輕撩起睡衣,垂下眼睛捧住虞平舟布滿幹涸血跡的麵頰,小心翼翼地撥開他的唇。


    這麽個小動作就讓陳子輕咕噥出了一身汗,他正想把自己拿出來之際


    虞平舟猛然睜眼。


    像是發現一個偷盜洞內寶物的必死之物,眼神冰冷,陰森,透著瘋癲的殺意。


    陳子輕趕緊給他塞迴去。


    第220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三十二天


    陳子輕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他睜開眼睛,懷裏還有顆黑色腦袋。


    此時天已大亮,從窗外打到窗戶上的光度來看,起碼已經過了九點。


    陳子輕第一次沒被生物鍾敲醒,他打了幾個哈欠,感覺自己熬了幾十個大夜,疲勞又憔悴,隨時都能猝死。


    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能這樣。


    陳子輕推推懷裏的腦袋,上半身跟著自己推的方向前傾,被扯得又疼又癢。


    “虞平舟,醒醒,別睡了。”陳子輕期待今天的虞平舟能迴到昨天在車裏的狀態,起碼能如常交流,不饞嘴,不會為了克服易感期對性的渴求而自殘。


    令人麵紅耳赤的濕膩咂聲響起。


    陳子輕身子發軟,他很用力地抓住虞平舟的額發:“你還要咬!那你是不是想我發炎爛掉,等你易感期結束,我就留不住了要做摘除手術!”


    alpha就那麽叼著,他護食地捧住,眼簾上挑,似天真,又似偏執。


    陳子輕臉更紅了,他的語氣生硬不容拒絕:“鬆開。”


    虞平舟不鬆。


    陳子輕聲調裏的命令意味比上一次還要重幾倍:“虞平舟,把你的嘴鬆開。”


    alpha將帶著水澤的唇抿起來,拉成一條偏執的直線,他躺在少年腿上,略顯扭曲的側臉想埋進讓他舒適的胸脯裏,卻僵在兩二寸距離外,全身顫動,眼瞼猩紅了一圈。


    委屈怨恨,下一刻就要落淚。


    明顯極不情願鬆開安撫奶嘴,卻又不敢違背。


    仿佛是斷奶期的嬰兒。


    陳子輕驚奇不已,還能這樣?虞平舟為什麽能被他命令,這是什麽原理?他是不是無意間進入了某個新世界?


    【易感期的alpha得到長時間的欲望撫慰,會有段時間聽從自己的omega指令。】


    陳子輕恍然,原來是這樣子。


    他跟虞平舟,竟然已經演變成了普通的ao易感期相處方式。


    可他不是omega,更不是被標記的,虞平舟的omega。


    他想不通也猜不到,自己能有什麽東西可以被虞平舟當作omega信息素的替代品。


    一喝奶,精神就被撫慰了。還是假的,過家家而已。


    陳子輕把躺在他腿上的虞平舟搬開,他扶著牆站起來,活動僵硬酸麻的身體:“現在跟我去洗漱。”


    alpha抱著他的腿,眼很紅。


    陳子輕心情複雜到無以複加,前兩次易感期跟這次比起來簡直就是溫馨家常,他動了動被緊緊抱著的腿:“起來。”


    “我數到二。”他短時間內對支配這個位高權重的alpha感到新鮮,“一,二”


    虞平舟站起身。


    “你乖。”陳子輕獎勵地撓了撓他的下巴。


    alpha眯起還紅著的眼眸,他牽起唇角微笑,那笑容靦腆,害羞,傲然,配著他頭上臉上脖子上跟身前的血跡,有股子荒唐的美好。


    他像得到主人表揚的大型犬類,喉嚨深處隱隱有咕嚕嚕的聲音。


    舒服,愜意,尾巴搖晃。


    陳子輕好半天才迴過來神,這個狀態的虞平舟隻有易感期才能看見,平時老裝了。


    .


    洗漱的過程還算順利。


    陳子輕把台子收拾收拾,轉身叫虞平舟把頭低下來,仔細地查看他額頭的傷口。


    快愈合了……?!


    他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嘴裏喃喃自語:“我一定是還沒睡醒。”


    “不對,是沒睡夠,腦子壞掉了,嗯,絕對是這樣。”


    陳子輕拿濕巾擦虞平舟的麵龐跟額頭的血跡,露出直擊心神的深刻眉眼。


    傷確實要好了。


    陳子輕手有點抖,大概是虞平舟磕得不嚴重。


    可要是不嚴重,怎麽會流那麽多血?


    凝血功能差?


    比起凝血功能,陳子輕還是願意接受,虞平舟的恢複能力強。


    陳子輕給虞平舟擦脖子上的血,濕巾換了幾次都沒擦幹淨,他解開alpha的襯衫扣子,發現胸膛也有。


    “不行,你洗澡吧。”陳子輕把被血汙浸透的濕巾扔進垃圾簍,“注意著點頭上的傷別碰到水。”


    虞平舟在看他身前的兩塊濕印子,幾番吞咽。


    “別看了,白天補可能再讓你吃,晚上再說。“陳子輕去放水,背後攏上來一雙手臂,再是一片胸膛,他被抵得向前一栽。


    下一瞬,身體就被撈起來。


    他沒掉下去,他掛在虞平舟的粉色長柄上了。


    “……”


    陳子輕如遭電流撩撥,不是說溫飽思淫欲嗎,他肚子餓著,怎麽也思上了。


    .


    虞平舟沒法獨立完成洗澡這件小事。


    不管陳子輕如何命令,他都做不到。陳子輕隻好留下來給他洗澡。


    alpha額頭的傷做了簡單的防水處理,溫熱的水流從他頭頂淋下來,朝著他的寬肩向胸口和後背滑落。


    膚白,全身肌肉既不薄弱也不誇張,頭肩到腰腿比例堪稱完美無瑕,像是一具精心修改過無數次的數據模型。


    上帝親自打造的雕塑一般。


    “哥,你身材好好噢。”陳子輕毫不遮掩地誇讚,“就算沒有頂級信息素,你也很有魅力,不會缺少追求者。”


    他抹了抹alpha瘦削下顎的水珠:“你參加社交和應酬,追你的,勾引你的肯定花樣百出,哼,我之前聞不到信息素,現在可是能聞到了,別哪天你下班迴來,讓我在你身上哪兒聞到omega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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