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可以抱弟弟去浴室,給弟弟洗澡,這沒什麽,”虞平舟眯了眯眼,他停住許久,低笑一聲,“還是擦擦吧。”


    虞平舟去浴室弄來不燙的濕毛巾,慢條斯理地給弟弟擦拭。


    整個過程中麵不改色,神態從容平淡,仿佛對著的不是青澀的小果園,而是一份文件,合同,或是方案,不足以讓他生出工作以外的波動。


    氣息都沒亂。


    虞平舟將少年被他拉開些方便擦拭的腿攏迴去,蓋上被子,轉身離開房間。


    他穿過長廊站在樓梯的護欄邊,點燃一支香煙,徐徐地吸了幾口,西褲口袋裏還有一條安全褲。


    一支香煙燒盡,空氣裏似乎還有煙霧,更大更濃的煙霧在彌漫,無聲也無息,不知要流向哪裏,淹沒什麽。


    虞平舟拿出那條疊在一起的安全褲,挑開,尋到位置,指間不輕不重地撚了片刻。


    深嗅,


    味道不渾濁,青春幹淨,充滿無限遐想。


    在這場彌天大霧中,alpha喝掉幾管抑製本能的藥劑,喝得略急,襯衫上灑了點,他解開衣扣將襯衫敞開,抽調皮帶勒在掌心,低沉的,不快不慢的嗓音響起。


    “八月十二號,晚上十點三十五四十九秒,我在華悅君庭二樓房間,聞弟弟白天穿過的,沒有清洗的安全褲。”


    “腦子裏想的是”


    “做愛。”


    “和他做愛。”


    第216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二十八天


    夜深人靜,陳子輕沉底的意識徒然咕湧了一下,他眼睛沒睜開,嘴裏已經發出模糊的聲音。


    “手機手機,請你告訴我,現在幾點幾分,謝謝。”


    手機智能助手報時:“23點47分。”


    “來得及……”陳子輕的眼皮顫了顫,然後就開始掉眼淚。


    五滴落完了,陳子輕就要再睡,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什麽,把扭往旁邊一扭。


    臉上有微涼的氣息。


    猶如掠過水麵,掃向他的羽毛。


    陳子輕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摸臉,想把癢癢的羽毛弄掉,同時也迷瞪瞪地撐起點眼簾。


    那還掛著淚珠的縫隙裏,嵌進來一張極具光華的麵龐。


    臥室的窗簾沒拉上,月光灑進來,光線朦朧,alpha看著他。


    陳子輕閉上眼睛捂著心口“啊喲”,命都要嚇沒了,雖然是個頂級大帥哥,但三更半夜的,枕頭邊有雙眼睛這麽看過來,誰吃得消啊。


    “哥哥,你怎麽不出聲?”陳子輕緩了緩,問道。


    虞平舟低於常溫的唇開合:“那不就打擾你哭?”


    陳子輕後腦勺都麻了:“我哭其實是因為我,呃,我,就是……”


    “不用解釋,”虞平舟從側躺變成平躺,“你在哥哥麵前想怎樣就怎樣。”


    陳子輕悄悄把繃著的神經末梢放鬆下來,他最滿意虞平舟的一點,就是這個不多問。


    有什麽奇怪的點,疑惑的點,自行找答案。


    陳子輕擦揉幾下潮濕的眼睫毛,他這一覺睡的時間不算多長,卻很充實,是有效睡眠。


    幸虧他在宿主的職業素養拉扯下醒了,不然鐵定會睡到天亮。


    他哪知道,虞平舟給他吃的藥控製了藥量,能讓他在零點前醒來掉淚珠。


    他更不知道的是,自己爬起來洗澡的時候脫下來的安全褲,是換過了的。而他白天穿髒了的那條,早就烘幹了,還原他的疊法,收在他的衣帽間。


    直到他渾身軟綿綿,精氣神還不錯的躺迴床上,一時興起地查問女裝體驗卡還剩幾天,小助手告訴他的天數跟他預想的不一樣。


    加倍了?


    為什麽?他哪裏走光,不是,哪裏違規了?


    陳子輕刷地去看虞平舟:“你趁我睡著對我做了什麽?”


    察覺自己話裏的審問程度很重,他就改了語氣跟說辭:“哥哥,我隻是想問你……”


    虞平舟沒待他說完,便開口道:“我給你換了安全褲。”


    “……”


    “!!!”


    陳子輕猛然坐起來:“你幹嘛給我換啊?”


    虞平舟道:“這是基本衛生。”


    “也是哦。”陳子輕幾秒後反應過來,“那你把我叫起來啊!”


    “叫不醒。”虞平舟的話語裏透著無奈,“你傍晚在警局喊累了,睡得很沉。”


    陳子輕一聽他提起警局就心虛,不跟他計較安全褲的事了。


    “下迴再有類似的情況,你無論如何都要把我叫醒,讓我自己換。”陳子輕猶豫著說,“好不好啊,哥哥。”


    “好。”虞平舟低聲,“是我考慮不周,析木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該注意你的隱私,況且你有未婚夫,我給你換安全褲這種行為實屬不妥。”


    alpha充滿自責:“抱歉,析木,哥哥逾越了。”


    陳子輕有種跟情夫出來睡覺,聽情夫陰損地提起他那可憐丈夫的既視感。他在昏暗中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我也不是要避著你。”


    虞平舟:“嗯?”


    陳子輕躺平,翻身背對虞平舟,偷偷摸摸地把手伸到睡褲裏抓抓屁股跟大腿肉,覺得哪都癢。他下意識不去想象虞平舟給他褪換安全褲的畫麵,嘴上不由得蹦出一句:“等我不穿女裝了,你可以給我換。”


    “換什麽?”alpha疑惑,“你不穿女裝了,還要穿帶蕾絲的安全褲?”


    他耐心教導頑皮作怪的小朋友:“析木,那是女omega才會穿的衣物,你沒那套器官,該穿內褲。”


    陳子輕:“……”


    行了,別說了,我的錯,我就不該多嘴。


    可他又發神經,管不住嘴地說:“你給我換安全褲的時候,有沒有在想,我要是個omega會怎樣?”


    身後沒了動靜。


    氣息,心跳,什麽都沒有了。


    陳子輕忍不住地迴頭,他沒夜視能力,看不清虞平舟的輪廓神情,試探地喊:“哥哥,你突然睡著了嗎?”


    “你挑起這個話題,要我怎麽睡?”


    陳子輕臉上火燒,他支支吾吾:“那你就,就當我沒說過。”


    虞平舟的嗓音裏透著微妙的暗啞:“你是不是omega,都一樣。”


    陳子輕一時沒明白,一樣是什麽個一樣法?


    “不過,”


    虞平舟隻吐出兩個字,許久都沒揭露下文。


    陳子輕在心裏驚歎,大企業的掌舵人很會拿捏人心吊人胃口,兩個字就讓他抓心撓肺,他等不及地問:“不過什麽?”


    虞平舟淡笑:“有機會就告訴你。”


    陳子輕總覺得不會是什麽正經的話,他安靜下來,腦子裏就湧出支線任務二和江扶水,頭頂心又開始作痛。


    這個時候還是別用腦了,明天再用。


    陳子輕打了個哈欠,注意力迴到身邊難以忽略的alpha身上:“哥哥,你的心髒要充電了嗎?”


    明天是工作日,零點已過,虞董還在給弟弟解惑:“芯片換過了。”


    “噢。”陳子輕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換的,他不敢問,反正多半跟自己有關。


    月亮從窗外看進來,陳子輕迴它幾眼,覺得它比昨晚前晚都要溫柔,他不知道自己抽什麽風:“我想看看你的心髒數據。”


    剛說完就趴在虞平舟心口,對著他的腕表說:“啟動。”


    真就啟動了。


    連接那顆心髒的數據仿佛隨他調動,聽他指揮,他想如何,就如何。


    陳子輕見到了虞平舟的各項數據,研究了一會就躺迴去,任由睡意把他拖走。


    上一世,原主好像是跟虞平舟同齡。


    蝴蝶的翅膀扇起來的風真不小……


    陳子輕迷糊間感覺他忘了個事,想不起來了,算了,睡吧。


    就在他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一秒,他想起來,自己忘記問虞平舟為什麽會躺在他床上,又沒到易感期。


    這問題不問也罷。


    虞平舟沒睡意,他握住放在他腿上的腳,緩慢而細密地摩挲。


    漸漸就有了褻玩的意味。


    虞平舟將少年的腳拿起來,放在床上。


    過了會,


    那腳又翹上來,膝蓋挨上了他的腹部,胡亂蹭三五下,大抵是不太舒服,就往下放。


    虞平舟這迴有了經驗,不像在警局那麽狼狽,他迅速將腕表取下來丟在床頭櫃上,這才免掉了被電擊。


    盡管電流是警告他立刻降低情緒跟情感濃度,別將心髒報廢。


    虞平舟闔眼承受心髒的不適。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早晚要習慣心率失衡,早晚會習慣,這已經是不可避免的風向。


    虞平舟扣住放在他騰熱之地的腳:“亂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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