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及時行樂。”陳子輕阻止他科普醫學知識,“高中生本來就多精。”


    江扶水:“……”


    “扶水哥哥沒聽過嗎,男高求量不求質,男大有量又有質,過了二十既沒量也沒質,成火腿腸了,看著還是直邦邦的條條,實際上一捏就碎,一碰就斷,中看不中用。”


    江扶水咳嗽:“不會。”


    陳子輕狐疑,江扶水怎麽知道?別是偷偷摸過沈文君的吧?不可能,江扶水那麽純情,動不動就臉紅結巴。


    江扶水離開沈文君的房間:“析木,你找我有事嗎?”


    陳子輕打探:“扶水哥哥,你的老師說了嗎,我要訂婚了。”


    江扶水迴應道:“嗯。”


    陳子輕有些無語,江扶水那顆心是石頭做的,隻對著沈文君變成水,他們認識兩個季節了,他訂婚,江扶水連個信息都不發。


    還有沈文君,他知道了,也沒打電話來問,所謂的賢惠體貼好嫂子。


    他們一個個的,假死了。


    我也假。


    各有各的假,都假。


    陳子輕坐在迴上星府的車裏:“我最好的朋友,你沒什麽要說的?”


    江扶水說:“提前祝你訂婚快樂。”


    陳子輕把電話掛了,他想想還是發個信息。


    【析木:其實我不是自願的,我不能分化,楚家是我最好的選擇。楚未年和我哥是老同學,和我嫂子你老師是好友,有這兩層關係在,都是自己人,我的意見算得了什麽。】


    陳子輕先發了個抖動,再把信息發過去,然後秒撤。


    【江扶水:婚姻不是兒戲,你不願意,就試著跟虞家說。】


    陳子輕迴了一句。


    【析木:什麽啊?莫名其妙的,誰說我不願意了,我超級願意!】


    少年在裝傻,他似乎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尋求幫助卻沒有得到理解,倔強不肯承認撤迴的信息內容。


    玩性再大,說到底也隻是個高中生。


    【江扶水:析木,我不該祝你訂婚快樂,對不起。】


    陳子輕目的達到,沒再迴了。


    .


    沒兩天,虞楚兩家在一塊兒吃了個家常飯,聯姻的事就這麽敲定了。陳子輕該幹嘛幹嘛,江扶水被他放在倒數第二個,現在他主要應付楚未年。


    周衍明那邊的炸彈不爆了,就沒事了,陳子輕可以安心等著訂婚。


    楚家要算黃道吉日,無論是公布訂婚訊息,還是辦婚宴。


    老太太挺迷信的,這也是她重視長孫的證明。


    陳子輕不著急,學校給高二生放的寒假很人性化,不比低年級短多少。他想著有事沒事就去虞氏找虞平舟,萬一哪天運氣好讓他完成任務四了呢。


    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留著。


    陳子輕沒想到的是,虞平舟要去外地出差。


    一大早的,虞平舟坐在客廳翻報紙,陳子輕頂著雞窩頭站在他旁邊:“哥哥,你要去外地多久啊,別錯過了弟弟我的訂婚宴。”


    虞平舟說:“我盡量。”


    陳子輕忽地來一句:“你不迴來,我不訂婚。”


    虞平舟將報紙翻頁,一目十行地遊覽當日時事報道:“別胡鬧。”


    “誰胡鬧了!我總共就兩個親人,一個你,一個爸爸,缺一個算怎麽迴事!”陳子輕啪地按住alpha手中的報紙,他唿吸急促忍著哭腔,害怕得不到重視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不偏不倚地砸在alpha手背上麵,“哥哥,你一定要在那之前忙完迴來好不好?”


    虞平舟沒在意那滴淚,他拿出一塊帕子,無奈道:“哭什麽。”


    少年仗著兄長包容,為達目的,隨心所欲地撒野:“你說好,你說啊!”


    虞平舟道:“把眼淚擦掉在跟我說話。”


    陳子輕梗著脖子:“我不。”


    虞平舟放下報紙起身。


    混有熏香的陰影從上到下攏住陳子輕,他偷偷咽了口唾沫,幸虧虞平舟不發怒不瘋瘋癲癲,不然就這個身高差,怪要命的。


    頭頂響起磁性又溫和的聲音:“這麽任性,怎麽訂婚。”


    陳子輕不懂感恩地衝著管他吃喝給他富貴的粗壯大樹發泄內心抑鬱,他把嘴角咧得很大,笑得僵硬怪冷:“我想訂婚的嗎,是哥哥你說楚未年適合我,你說可以,我才答應訂婚的,我隻聽你的話,我……”


    虞平舟眉頭微皺:“那你將來在楚家過得不好,是我的錯?”


    陳子輕拖鞋裏的腳踮起來,渾身都是尖銳的毛刺:“本來就是!如果我做了楚未年的未婚妻以後不快樂了,就是哥哥害的,你別想置身事外。”


    虞平舟俯視著他:“你要這麽認為,那幹脆別訂婚了。”


    陳子輕怔怔地:“哥哥……?”


    虛張聲勢的刺蝟皮脫落了,裏麵是隻小白兔。


    虞平舟淡笑:“眼淚能擦掉了?”


    陳子輕把帕子擦髒了,塞進alpha掌中,他又乖了:“我不該在這個時間胡鬧,打擾哥哥看報紙,我也不是一輩子隻訂一次婚,哥哥這次要是太忙趕不迴來錯過了也沒關係,下次在就好了。”


    “哥哥一路平安。”


    說著就轉過身,啪嗒啪嗒地穿著拖鞋離開。


    虞平舟坐迴桌前,他若無其事地拿起報紙,卻是拿不平,癱癱垮垮的,報紙讓小孩的指甲戳破了幾個地方。


    吳叔過來問家主,要不要再取一份報紙過來。


    “不用了。”虞平舟把老管家叫住,“我脾氣如何?”


    吳叔恭敬道:“數一數二的好。”


    “確實。”虞平舟說,“生意場上都是誇讚和美名,他們問我管理情緒有什麽秘訣。”


    吳叔說:“哪有秘訣,少爺是天生的。”


    “天生的。”虞平舟笑笑,他抖了抖破爛的報紙,湊合著遊覽剩餘部分。


    .


    虞平舟出差了,虞華章也忙,楚未年飛迴國外處理工作,他年後要把事業重心放迴長陵。


    楚未年人不在國內,拚圖沒少送,陳子輕專門找個房間存放,他懶得拚,不好那口。


    等楚未年和他相處的時候,他再看要不要利用拚圖做文章。


    而沈文君帶江扶水在國外參加為時至少半個月的學術活動,遲遲沒迴國。


    陳子輕一個人在上星府吃香的喝辣的。他發現周衍明半天都沒發個信息過來的時候,心裏頭就不踏實了。


    周衍明不追他了?


    按照任務沒表明的規則,他把周衍明搶過來,對方要一直維持追求者的身份狀態才行。


    陳子輕給周衍明打電話:“上次我不都給你解釋過訂婚的原因了嗎,你閑得沒事幹把自己整自閉了,不管我了是吧?”


    “還是說,你遇到你的命定omega了?”陳子輕陰陽怪氣,“我聽說有種叫靈魂伴侶,信息素契合度百分百。”


    周衍明哭笑不得:“想什麽呢,你衍明哥哥隻是忙狠了。”


    陳子輕鬆口氣,他命令道:“你再忙也要追我。”


    “行。”周衍明笑成傻逼,“等我忙完這陣子就迴長陵,明年天天陪你玩。”


    “誰要你天天陪我玩,我不用上學的嗎,我高考考差了就完了。”


    陳子輕掛掉,他不知道,周衍明的酒吧遇上了事。


    有方勢力來者不善,想吞掉周衍明這些年在孝培打下來的娛樂業江山。


    周衍明可以鬆口,反正他明年要迴長陵,給死活非要搶人東西的小孩當護衛犬。


    哪知出了個小插曲。


    一個親信透露道:“周哥,那姓溱的老本行是放貸的,跟析木少爺有關係。”


    周衍明眉頭打結,那臭小子還有放貸的哥哥?他壓著火氣:“什麽關係?”


    “析木少爺的母親在世時被人帶到賭博的道上,欠下了高額債務,這才做皮肉生意,她死後,債務到了析木少爺頭上,八月份的時候清掉了。”親信說,“要不是賭,她離婚拿到的財產幾輩子都花不完,她也不會跟她兒子生活在平民區,他們母子本該過得很好。”


    周衍明得知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他換個視角若有所思:“被誰帶的?”


    親信說:“這我們沒查。”


    周衍明搓了搓長著胡渣的下巴:“查一下。”


    “很久以前的事了,不一定能查到。”


    “讓你查你就查,少給老子說屁話。”周衍明眼神銳利,“不管時隔多久,隻要發生過就有痕跡。”


    ……


    親信馬上就著手查了,查出來的結果是,帶析木母親上賭桌的人是她老鄉,曾經在她跟第一任丈夫離婚生活拮據時幫襯過她一把,她很信賴對方。


    人被帶到周衍明麵前,戰戰兢兢地坐在辦公桌前,是個瘦猴樣的beta。


    周衍明沒繞彎:“還記得宋香菱嗎?”


    那beta明顯一驚。


    “記得就行。”周衍明按著他肩膀,“當年你帶她上賭桌,是不是受人指使的?”


    beta的臉刷地就白了,慘白慘白的:“沒,不,沒有,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那麽做,我後來感覺那段時間像是中邪了。”


    他在驚慌中被迫麵對陳年舊事,眼珠抖動,表情怪異,似是藏著掖著。


    “還有別的?”周衍明把一杯茶遞到他嘴邊,“喝口茶潤潤嗓子,慢慢說。”


    beta哆嗦著接過茶杯,他恍恍惚惚地喝了一口茶:“在那之前我,我睡覺,床邊有個人,我一睜眼就沒了,還,還有次,窗戶上有張臉,看不清長什麽樣,我住,我住七樓,我那時候覺得自己可能是碰到髒東西了,就,就搬家來了孝培,後來好了,沒了。”


    周衍明眼皮抽搐,什麽狗屁玩意兒,又是中邪,又是髒東西,扯成什麽樣了。


    他叫人把beta帶到隔壁房間拷問,看能不能問出幕後指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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