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明剛要發火,就聽少年前言不搭後語地質問:“今天給我買滿天星了嗎?”


    alpha一愣:“我,”


    陳子輕嗤笑:“買了啊,你以為我跟那些想攀上你的omega一樣,你買個滿天星,我就什麽都答應?”


    “滿天星我又不是買不起,”陳子輕把兜裏的手機掏出來,看了眼江扶水發的信息內容,又把手機塞迴去,“當初讓你送我,是因為我喜歡你送。現在不喜歡了,你送我一車,我也隻當是個笑話。”


    周衍明那句“我順路買了”被他咬碎在後槽牙裏。


    宿舍門外傳來敲門聲,伴隨略顯焦急的聲音:“析木?”


    陳子輕還沒迴應,周衍明就暴跳如雷:“我如果不來,你打算跟那beta幹什麽?”


    “不要你管我。”陳子輕推他。


    周衍明盡是嚴厲的家長風範:“我管不了你,我讓你哥管。”


    陳子輕看傻子一樣看他:“你老年癡呆啊,我才說過我哥不管我!”


    周衍明想吐血,他也不知道是有什麽毛病,潛意識就感覺虞平舟會管弟弟。


    ”扶水哥哥,我沒事。“陳子輕衝門口喊了聲,接著就安撫給他帶來可觀進度的alpha,“周衍明,我知道像你這種出身就是富家公子的人從小到大都是追捧,多的是人想和你有一段,你隻追沈文君,沒追過第二個,你覺得我不能跟沈文君相提並論,所以你沒法接受我突然不要你了,又認為我不配你跟在後麵追。”


    陳子輕無所謂地笑:“那就算了吧,就這樣吧,該說的我都說了,真的沒必要糾纏下去了,再糾纏下去,讓你圈子裏的人知道了,你臉上多沒光,跟個不能分化的小朋友搞老掉牙的偶像劇情節。”


    周衍明戲謔,小孩在演戲,字字都是放下了看開了,字字都是放不下看不開。


    陳子輕進行這場到位表演的謝幕儀式:“總之你別怪我,是你先看不起我,把我當工具的。”


    周衍明摸他頭發:“那你在玩一個搶走你哥未婚妻東西的遊戲,把我當工具,我被你玩了,不能抵掉?”


    陳子輕嫌惡地躲著頭上的手:“不能。”


    周衍明本來隻打算摸一下,見他這樣,就強行箍住他下巴,將他的頭發摸了又摸。


    “隻能你玩我,不能我玩你?”


    陳子輕說:“是。”


    周衍明好笑:“寶貝兒,你的底氣是什麽?虞平舟的弟弟?”


    陳子輕仰頭蹬他:“長這麽高幹什麽,跟你說話都費勁,能不能把頭低下來。”


    周衍明額角鼓跳,一隻貓,也敢橫。


    alpha彎下腰背,頭低過去。


    “我的底氣是,”陳子輕在他耳邊笑,“你好像……有點喜歡我了呢。”


    .


    周衍明頭也不迴地走了。


    準確來說是心虛,落荒而逃,離開方式十分的不灑脫。


    陳子輕拿著冰袋給江扶水冷敷的時候想,任務隻要周衍明追求他,不用他給出迴應。


    那等到周衍明掉進他的魚塘裏,他就可以不用管了。


    陳子輕用手背蹭了下眼睛,日常練哭戲有大用,他現在基本可以做到,不想掉眼淚就不掉,想掉就能馬上掉。


    原主母親讓原主練的看家本領,成了他這個後來者的一把武器。


    陳子輕的思緒被腦中積分袋打斷。


    就掉了兩個。


    看來隻有周衍明徹底從沈文君的追求者裏除名,蓋上宋析木的追求者標簽,這條線才算是真正的走完。


    陳子輕瞥一眼繃著身子的青年:“扶水哥哥,你不問我那個alpha是誰嗎?”


    江扶水說:“這是你的私事。”


    陳子輕探究的視線一掃而過:“你不認識他?”


    江扶水神色疑惑:“不認識。”


    “哦。”陳子輕笑眯眯地說,“我以為你認識呢,他家境富裕,自己開酒吧,是個紈絝的富二代。”


    江扶水問道:“你怎麽會跟那種人打交道?”


    陳子輕輕描淡寫:“我家裏有錢,他來參加我家的宴會,就那麽認識上了。”


    說著就孩子氣地皺鼻子:“他喜歡我,對我死纏爛打,這都追到學校來了,我不喜歡他,我隻喜歡扶水哥哥。”


    江扶水從來都沒聽過這麽直白熱烈,卻又自然流露的情感表達方式,他不自在地紅了耳根。


    陳子輕邊說,邊隔著毛巾把冰袋沿著他腰上淤青移動:“其實也不算是我家有錢,我親生父母都不在了,有錢的是我母親二婚的丈夫一家,我母親死後,他看我可憐就收養了我。”


    江扶水原本是背對少年的,他聞言,微微往後偏頭:“析木,這是你的隱私,你可以不用告訴我。”


    “為什麽,我們不是朋友嗎,”陳子輕抬起頭,眼睛又亮又有靈氣,“朋友就該坦誠相待,你說是不是啊,扶水哥哥。”


    江扶水愧疚道:“抱歉,我並不能做到。”


    “沒事啊。”陳子輕說,“我先做,你隨意就好啦。”


    江扶水愣了下,他把頭轉迴去,麵對著前麵的陽台,耳邊是少年親昵的碎碎叨叨:“真的好大一塊淤青哦,扶水哥哥一定很疼吧,要不要我給你吹吹?”


    “不用,別。”江扶水往旁邊躲避,整個人直接從椅子上掉了下去。


    陳子輕撐著腿看坐在地上的帥哥,噗哈哈地笑起來。


    江扶水意識到他在逗自己,無奈地從地上起身:“析木,你以後不要把人帶迴宿舍,萬一遇到壞人,你會受到傷害。”


    陳子輕聳肩:“你又不是壞人。”


    江扶水他俯視無拘無束隨心所欲的少年:“那個人要是再找你,你告訴老師。”


    陳子輕笑笑:“老師管不了的吧,那家夥有權有勢的。”


    江扶水蹙眉:“你家裏……”


    想到少年親生父母都不在了,他寄人籬下,肯定是報喜不報憂,沒有血緣關係能關心到哪裏去,不過是做做樣子。


    陳子輕把冰袋放進江扶水的衣服裏,按在他精瘦白皙的腰上一處:“扶水哥哥,你會保護我嗎?”


    江扶水不知在想什麽,眼底湧出幾分自嘲,他不但沒權沒勢,還不是alpha,他拿什麽保護。


    陳子輕無聲地“嘖”了一下,想沈文君了吧。


    冰袋忽地重摁在傷處,仿佛帶著惡作劇的報複。江扶水悶哼:“析木,你”


    “啊?”陳子輕仰起頭,“怎麽啦?”


    江扶水俯視少年眼裏的純真,他輕輕抿起因為疼痛失去一點血色的薄唇,搖搖頭:“沒什麽。”


    .


    過了會,陳子輕敷累了,他把冰袋放在桌上,對江扶水攤開手。


    即便有毛巾遮擋,手上皮肉依舊被冰得通紅。


    “扶水哥哥,你看我的手。”陳子輕說,“這都是為你弄的,你心不心疼啊?”


    江扶水沒有說話。


    “你想自己敷,是我堅持給你敷,我自找的。”陳子輕怪笑,“我的臉皮真厚,好意思要你的心疼。”


    江扶水還是沒說話,但他臉上出現了自責的表情。


    陳子輕見好就收,他安靜地看著第二個目標,發覺對方想走,卻在想什麽開口,便善解人意道:“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要迴學校了?”


    江扶水明顯鬆口氣:“嗯,我要迴去了。”


    陳子輕送他出宿舍,走廊靜得隻有他們製造出來的響動。


    “扶水哥哥下次什麽時候再來講課?”陳子輕不快不慢地走著。


    江扶水不好意思加快腳步,就配合他的節奏:“不清楚,要看老師那邊的情況,就算再來講課,也是老師講,我跟著他。”


    陳子輕順勢拋出一個事:“我上次和你說的君盟,你要進來嗎,裏麵都是你老師的粉絲。”


    江扶水擺手:“我不進去了。”


    beta不自覺地徑自往前走:“我平時也忙,沒時間看訊息。”


    陳子輕望著他頎長好看的背影:“他們在裏麵討論過你,說你的老師最重視你。”


    beta身形一滯,迴頭正色道:“老師對誰都很重視,他一視同仁。”


    護犢子了。


    老師的小狗在汪汪叫。


    陳子輕沒迴應,他走到樓梯口,冷冷淡淡地說:“我就不下去了。”


    江扶水還不適應少年多變的性情,他尷尬無措,最終隻是識趣地打了招唿就走。


    到樓下的時候,江扶水聽見後麵有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向他靠近,他轉過身,停在倒數第二層台階上麵。


    少年幾個大步地跳著台階,他氣喘籲籲地朝著江扶水這層台階蹦跳,腳下踩空就要摔倒。


    江扶水張開手臂把他扶住,聽他氣喘籲籲地說:“忘了和你說再見了。”


    beta錯愕不已:“可以發信息開通訊。”


    “那不一樣。”陳子輕抓著他的肩膀讓自己站穩,他們離得很近,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和唿吸。


    他們終於唿吸相融。


    江扶水沒有像之前那樣偏頭避開,他忘了。


    陳子輕滿意這個發展,他往上麵一層站,掉頭對江扶水揮了揮手,很乖地說:“扶水哥哥,再見。”


    江扶水也揮了下手:“再見。”


    .


    隔天,陳子輕跟宿舍裏的人在食堂小包間吃飯的時候,周衍明的電話打了過來。


    陳子輕吃掉一筷子青椒肉絲,不慌不忙地接起電話。


    周衍明沒說話,他氣息粗重,壓製著什麽情緒。


    陳子輕示意旁邊室友給他舀一勺玉米:“衍明哥哥。”


    叫得人心尖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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