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助手補充的信息有透露,信息素的級別不按味道種類分,按其他元素。


    陳子輕發出不舒服的喘息聲。


    沈文君握住他放在腿上的手,輕輕地拍著,他很不自在,從今天開始,沈文君在他眼裏就是柿子了。


    陳子輕想,目前他知道了沈文君跟周衍明的信息素,一個是熟透的柿子,一個是苦煙。那我哥呢,他的信息素是什麽?


    小助手這次沒動靜。


    陳子輕的心底生出幾分古怪:“小助手,你掉線啦?”


    【叮】


    小助手變相地給了他答案,涉及到虞平舟信息素的內容不能補充給他,有違規章製度。


    陳子輕並沒有多焦慮,他早晚都會知道的。


    .


    車開到虞家,陳子輕徑自下車,沈文君沒跟上來,在他身後說:“析木,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你哥,但你下次不要再亂來了。”


    陳子輕無所謂地揮了下手。今晚要不是這個沈文君的出現,他能在周衍明那裏拉扯到更大的進度。


    沒關係,再接再厲。


    陳子輕洗澡的時候,他仔細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疤,都沒了,積分買的藥就是好用。


    除了祛疤,陳子輕還把頭發搞了搞,原主死前發質不怎麽好,毛毛躁躁的像起了靜電,每根頭發絲都想站起來,黑黃黑黃的。這就是周衍明叫他小雜毛的原因。


    現在已經柔順了不少。


    陳子輕留意著分寸,他不能短時間內產生太大的變化,會起疑心。


    浴室裏氤氳著熱氣,陳子輕披著浴袍站在鏡子前麵,他擦掉鏡麵上的水霧,鏡子裏的少年看著他。


    陳子輕撐著台麵湊近,鏡子外的臉幾乎與鏡子裏的臉相貼。


    非常詭異。


    這很正常,是個人湊這麽近看鏡子裏的自己,都是越看越毛骨悚然。


    鏡麵很快又模糊了起來。


    陳子輕沒有再擦了,他抹了把順著鎖骨往胸口低落的水珠,就地練習哭戲完成日常任務。


    手機一計時,陳子輕就醞釀淚意。


    他哭得快,隻要他想想任務迴迴失敗的心酸,別說兩分鍾五滴,一捧都能哭出來。


    “啪嗒”


    第五滴眼淚從眼眶裏掉出來,落在台麵上。


    陳子輕仰頭秒收酸苦,他係上浴袍走出去,睡前找陸哥買了點東西,有紙筆跟紅繩。


    紙筆用來畫符,紅繩套在脖子上麵,符當吊墜。


    陳子輕要試試看是身邊有鬼,沒被他感應出來,還是沒有鬼。


    .


    一夜都是夢。


    早上六點左右,陳子輕被虞華章叫醒,睡眼惺忪的坐在餐桌上,眼下有青影,整個人蔫蔫的。


    反觀虞華章,他神清氣爽,精氣神非常飽滿。


    陳子輕看一眼坐在他對麵的虞平舟,alpha在翻閱報紙。


    這個時代,紙媒竟然沒倒閉。


    【你哥哥的產業】


    陳子輕了然,這意思是,紙媒被虞平舟養著,他不養,紙媒就消失在時代的長河裏了。


    在2087年,按照自然規律,紙媒應該消失的,它的存在顯得格格不入,是虞平舟強行把它帶上。


    傭人陸續端來早餐,溫馨的一家三口開始享用早餐。


    “木木,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虞華章問道,“怎麽看起來這麽沒精神?”


    陳子輕哈欠連天:“昨晚做了很多夢,夢中夢,累死了。”


    虞華章皺眉:“你的睡眠質量怎麽這麽差,是不是你睡前吃了什麽,喝了什麽?”


    陳子輕:“……”這話,虞平舟也問過,問題都一樣。


    就在他撒謊說自己夢遊的時候。


    虞家父子一個腦迴路。


    陳子輕用叉子叉起食物吃掉:“睡前沒吃沒喝。”


    虞華章又問:“那你昨晚是從哪迴來的?”


    陳子輕沒撒謊:“酒吧。”


    虞華章篤定道:“跟周家那alpha一起?”


    “是啊。”陳子輕咽下嘴裏的食物,“爸爸,你別逮著我問了,你和哥哥聊。”


    “聊過了。”虞華章歎息,“木木,你不能仗著你沒分化,不受信息素牽製就任性,小周跟你哥哥不對盤,盡量少來往。”


    陳子輕笑:“我哥哥說他們隻是性格不合,他都不在意,爸爸你就別說了吧,不然我就要不高興了,畢竟衍明哥哥現在是我的朋友。”


    虞華章掃了眼食不言寢不語的兒子,沒說什麽。


    餐廳流淌著歲月靜好的味道。


    陳子輕吃飽了,他把刀叉放一邊,拿起傭人準備的帕子擦嘴:“爸爸,你最近不怎麽迴來。”


    虞華章說他在和一個omega約會,順利的話,年底就要定下關係。


    .


    陳子輕當時沒多問,等虞華章吃完上樓了,他才走到對麵,對虞平舟說:“哥哥,你要有後媽了。”


    虞平舟沒言語。


    直到他把盤子裏的食物吃完,他才開口:“你應該說,哥哥,我們的爸爸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陳子輕這會兒不想發神經,他很乖地照做:“哥哥,我們的爸爸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虞平舟起身,抬手揉他頭發:“析木,你比小時候活潑很多。”


    陳子輕心頭一緊,虞平舟怎麽突然提起他小時候?他兩片嘴一張一合:“人是會變的。”


    虞平舟笑道:“那我變沒變?”


    陳子輕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我哪知道啊。


    【你哥哥沒變。】


    陳子輕於是就說:“你沒變,還是老樣子。”


    虞平舟笑問:“什麽樣子?”


    陳子輕:“……”幹嘛啊,問個沒完。


    我小時候,我哥是什麽樣子啊?


    【陽光溫暖。】


    陳子輕原話照搬。


    虞平舟若有所思:“真是相當高的評價。”


    陳子輕還在看alpha的手,這手真好看,想砍下來放在……


    不是。


    我演個愚蠢反派,怎麽還往精神病上靠了?


    陳子輕冷汗涔涔,臉煞白。


    一隻手撫上他額頭,他反應很大地一把推開,整個人因為慣性向後仰倒。


    虞平舟握住他手肘:“怎麽一驚一乍。”


    陳子輕咽了一口唾沫,管不住大腦,也管不住嘴:“哥哥,我能摸一下你的手嗎?”


    周遭氣流似乎沒有絲毫變動,虞平舟將手伸到他麵前:“摸可以,理由是什麽?”


    陳子輕訥訥:“我想不出來。”


    虞平舟把手放下來:“那就等你想出來了,再摸哥哥的手。”


    陳子輕的眼珠跟著他手垂落的弧度滑動:“我隻是一時興起,現在已經不想摸了。”


    虞平舟沒責怪他的無厘頭,笑了笑,叫吳叔拿來西裝外套。


    陳子輕望著虞平舟朝玄關方向走,半天都迴不過來神。


    虞平舟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沒負麵情緒。那他無論是作為繼承人,還是作為家主,都是一個異類吧。


    商場吃人不吐骨頭,他手上沒利刃,身上沒震懾對手的血腥,怎麽防守下來的……


    陳子輕小跑上去:“哥哥,今天周六,你還要去公司?”


    虞平舟看腕表:“不是,我去敬老院。”


    【你的哥哥每個周末都去敬老院,照顧老人,掃地,鋪床,給老人捶背,給他們讀書,聽他們說從前。】


    陳子輕怔怔地站著,這麽好啊。他脫口而出:“我也想去,你能帶我一起嗎?”


    虞平舟低頭看他:“那裏不能玩。”


    陳子輕在alpha溫柔的目光裏輕微走神:“我不是要去……”


    “抱歉,析木,我不能帶上你。”虞平舟溫和道,“你自己打發時間,好嗎?”


    陳子輕料到自己會被拒絕,他沒想到的是,沒能跟虞平舟一起去療養院帶來的感受遠超他預算,他難受死了,嘴上還要強裝不在意。


    “哦,好吧。”


    陳子輕說完,亦步亦趨地跟著虞平舟出門,去車庫。


    虞平舟停在車邊,側迴頭:“析木,你的離魂症也會在白天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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