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我哥身上的時候穿著肚兜,坐我身上穿了嗎?”


    陳子輕抽氣,這是梁津川不小心撞見的一幕,原主不清楚,現在梁津川抖出來是要幹嘛。


    “津川你,你,你怎麽知道我……”陳子輕裝出呆滯的表情,他難以置信,“你看到了


    啊?”


    梁津川說:“是,我看到了。”


    頓了一兩個瞬息,他隔著褂子布料蹭懷裏人的鎖骨:“當時你那副樣子讓我反胃。”


    陳子輕記得當時補充的信息是這樣子,他心疼地摸了摸梁津川腦後的發尾。


    梁津川壓抑地哽咽。


    陳子輕歎氣:“怎麽了嘛,你這樣我很擔心的,有什麽事你不要藏心裏,你說出來讓我聽聽好不好?”


    梁津川掀了掀眼皮,幽幽地說:“在嫂子心裏,我連我哥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陳子輕瞬間警惕地放下了手,梁津川不會是要來個原景重現吧?不可能,想也別想。


    梁津川被他推開腦袋,陰惻惻地看著他:“不親了?”


    陳子輕說:“不親了。”


    “要親的是你,不要親的也是你。”梁津川毫不遮掩地表達被他挑起來的抑鬱,“你拿我當什麽?打發時間用的?”


    陳子輕的耳朵純情地紅了,尾巴骨很不純情地麻癢上了,他頭也不迴地小跑進房間。


    小珍寶呢?


    四個小珍寶,一個都沒了。


    陳子輕氣惱地跑出去,朝坐在椅子上看膝蓋處淺淡濕痕的梁津川問:“你把我的小珍寶藏起來啦?”


    梁津川答非所問:“嫂子,。”


    陳子輕咬著手背來迴走動,他走到梁津川麵前,可憐兮兮地蹙著眉心:“津川,你藏哪了啊,嫂子不能沒有它們。”


    梁津川不鹹不淡:“我是死人嗎?”


    陳子輕一怔,他嘀嘀咕咕:“不是還沒適應,沒法睡嗎……”


    梁津川輕飄飄地撫了撫腿間褲子上的褶皺:“我的手可以扣,我的嘴可以咬。”


    陳子輕眼睛瞪大。


    “它們都是你的,你隨時可以支配。”梁津川的神色冷冷的,“你一直無視它們,我提醒你一下。”


    陳子輕把手背的水跡抹掉:“那……那……”


    “那我去準備一下子,我準備好了喊你進來,你先咬我,再……”他的聲音輕小得幾乎不可聞,“再扣我。”


    梁津川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拉著嫂子去房間,徑自拿出第一個抽屜裏的日記本,在筆筒裏挑了支筆。


    日記本翻開到一頁,轉兩下筆:“開始做準備吧,嫂子。”


    水汪汪的陳子輕瞪著滾燙燙的梁津川。


    兩人誰都不好受。


    可年長的更難忍,他苦求著說:“你能別在一邊看嗎?這沒什麽好看的,也沒什麽好記的。”


    梁津川不置可否:“學無止境。”


    陳子輕一言難盡地撇嘴:“嫂子沒讀過書,聽不懂。”


    “聽不懂?”梁津川指間的筆靈活轉動,他不徐不疾,“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讓我給你慢慢講,講到你懂為止?”


    陳子輕兩手捂臉搓搓,他要去上鋪。


    “就在下鋪。”梁津川支著頭,“方便我觀察。”


    陳子輕:”……“你觀察個鬼,你看的書裏什麽沒有,你就是要我。


    .


    有雙眼盯著,陳子輕全程緊繃,一身皮肉根本放鬆不下來。他偷摸使用方便省事的道具清潔球,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紮疼了,慘兮兮地叫出了聲。


    “啊”


    梁津川丟筆過去,他坐到床邊,將人拉到腿上趴著,冷著臉抽自己幾耳光,轉瞬就揉上一片白:“別動,我看一下有沒有受傷。”


    陳子輕又是一聲驚惶的大叫:“我都沒準備好,你別動手,你的手指比我的長多了,我害怕。”


    “我還什麽都沒做。”梁津川說著,緩慢地沿著他自己留下的痕跡,一點點地探進他小幅度地唿吸著的嘴裏。


    外麵倏然傳來了敲門聲。


    陳子輕一緊張,咬到了梁津川那根修長分明的指骨,咬得死死的。


    梁津川的氣息滯了滯,叫他慢點咬,不要這麽急。


    敲門聲停了一小會,再次響了起來。


    梁津川眉頭一皺,他做幾個深唿吸,額角繃著青筋,慢慢地將手指關節抽離心上人的溫暖小嘴:”我去開門,很快就迴來。“


    陳子輕趴在床上,嘴張著,嘴角掛出一絲濕潤,意識有點模糊。


    梁津川用顫抖的手握住他綿軟的小腿,指尖掐出印子。


    接著就閉眼平複幾瞬,抬腳出去開門。


    占堯生站在門口,關切地詢問:“梁同學,我聽見你的嫂子叫了,他沒事吧?”


    梁津川眯了眯眼:“他在發騷。”


    占堯生鏡片後的一雙眼裏極快地掠過什麽,他站定沒動,沒開口。


    梁津川揚眉笑:“怎麽,占老師也有興趣?”


    他略微側身,做出邀請的姿態:“要不你進來看看?”


    第172章 寡夫門前是非多


    占堯生立在門口,視野裏是笑著問他要不要進來看看的少年,和隻能窺探出一個角的宿舍。


    短短幾秒時間裏,少年的眼神,表情,氣息,動態這四種能反映情緒的區域,所呈現出的東西自相矛盾。


    這樣的矛盾顯得迷幻,扭曲,陰森,詭譎。


    少年沒采用複雜冗長的話術,僅僅隻用簡短的“發騷”二字,就將自己和嫂子之間的隱秘粘稠部分,攤開在了他這個不合時宜地找上門的鄰居麵前。


    他被少年放在敵對那一方,他是個成功的男人。


    殘疾的大學生還沒入社會,跟他不是同一個層麵的人,相差太遠。拋開家世資本,他的事業,閱曆,生活經驗,品味,談吐,學識等,任何一樣都不是一個大一新生能拿出來的。


    少年在試探,在挑釁。


    也在炫耀。


    這種幼稚的行為,怕被搶,又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所有權的心理,是青春年少的限定品。


    他這個年紀做不出來。


    占堯生不難懷疑,他要是邁步進去,隻怕是要見血。


    四肢健全的人對付一個殘疾有很大的勝算,但架不住殘疾的那位精神不正常。


    占堯生沒說什麽,他轉身迴宿舍,門在他身後“嘭”地甩上。


    厭惡的幹擾者已經離去,梁津川唇邊和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他垂著眼眸,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房裏傳來甜膩膩濕淋淋的喚聲,想要他。


    梁津川把匿在指間的小刀片丟在桌上,迴房裏伺候嫂子。


    .


    陳子輕舒服了之後,才想起來問:“津川,那會兒是誰敲的門啊?”


    梁津川抬起手,食指擦過挺越的鼻梁,擦下來稀薄的水液,他說:“占堯生。”


    陳子輕歪著臉趴在草席上麵,聽到人名,虛軟無力的上半身抬起來點:“……他幹嘛呢?”


    梁津川淡聲:“他說是聽到你叫了,問你有沒有事。”


    身為一個成年人,聽到那種貓叫春一般的聲音,能不清楚是在做什麽?故意過來問。


    梁津川在床邊坐下來:“很關心你。”


    陳子輕的角度隻能看見他的小半張側臉,視覺被他好看的下顎線占據。


    梁津川忽而一笑:“我每天從早到晚的上課,都不知道我的嫂子跟鄰居處得這麽好。”


    陳子輕有點毛毛的,下意識地說:“沒有啊,我跟占老師不熟啊,我跟他還沒有你的的輔導員熟呢。”


    梁津川眼底沉下去,輔導員?


    還有個輔導員啊。


    他撚著指腹上的腥甜濕潤,心底幽幽地歎息,他的嫂子惹了多少人?


    幹脆帶著上課好了。


    嫂子會說不想,揚言還要賺錢。


    賺錢。


    梁津川的喉嚨裏像堵進來一團棉花,不足以讓他快速窒息,隻會讓他慢慢煎熬,他是從縣裏考上來的,師資有限,條件有限,大城市的同學掌握的一些知識,他別說會,甚至都沒接觸過。


    為了不被落下,為了盡快補上差距,為了站在前列,他必須要嚴格要求自己。


    學校的課業加上自身規劃的學業擠進他的課上課下生活裏,他想在現階段勤工儉學……也不是不可以。


    那做什麽?家教?


    先不說他的性格做不了老師,教不了學生,光是找到這份家教工作就很難,沒有門路。


    剩下的選擇就是擺攤賣書,發傳單,去商店餐館等消費場所當服務員,或者向學校申請貧困生的工作,給老師打掃辦公室。


    可那樣的勤工儉學需要扣走他僅剩的一點精力,卻提供不了絲毫專業上的價值,隻會帶給他極少的酬勞,磨損他的假肢,讓他疲憊不堪從而降低課堂上的效率,以及失去和嫂子打情罵俏談情說愛的時間。


    他的嫂子欲望重,喜歡玩,羞恥心很有彈性,能很高也能很低,有時想讓自己舒服都能不顧場合地點,沒他陪玩,誰知道哪天就讓有心人趁虛而入,肚皮有了別人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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