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官方小助手,他是個黑頭發,冷臉的帥哥,你認識嗎?”


    係統:“部門大的很,不清楚那號人。”


    陳子輕不問了,他走到男孩麵前,淡淡的騷味撲進他的唿吸裏,他一個激靈,趕緊掉頭去拿孤零零放在原地的輪椅。


    不知道開場白要說什麽,陳子清就幹脆把地上的男孩扶起來,放在輪椅上麵。


    就是這麽巧,男孩剛坐上去,東邊樹叢裏傳來了一道嗓門挺大的女聲。


    “南星,你們不是去趕集嗎,都這會了怎麽還在這?”


    那一霎那間,一團信息灌進了陳子輕的腦海。


    原主李南星,二十三歲,土生土長的上廟村人,他在家裏排行老六,上麵五個全是姐姐。


    李南星的有些信息和梗概裏的重疊了,有些是新的。他的婚事是他自己挑選的,家裏怎麽反對都沒用。


    十裏八村長得最高大,最能幹,看著也最可靠的梁伯川是很多人心中的理想丈夫和性幻想對象,李南星嫁給他能滿足虛榮心,是炫耀的資本。


    自從李南星發覺自己看走眼失算了以後,梁伯川就變成連村裏牙齒沒幾顆的老光棍都不如了。


    李南星喜歡梁伯川的身形肉體,大夫寧侗的臉和長度,村長兒子蔣橋的學識眼界。


    他還享受別人對他的瞎想和窺視,除了惡劣天氣以外,他每天早上都去塘邊挑水,褲腿卷上去,袖子也卷上去,露出連小姑娘都比不上的白嫩皮膚,讓自己被貪婪的視線包圍,那會讓他沾沾自喜。


    作為一個沒出過大山的人,李南星不認命,他的人生目標從來都不是要在村子過得最好,他要去外麵,住樓房,開汽車,嫁給有錢人。


    一切都是跳板,隨時可以拋掉。


    標注1:除了惡劣天氣,每天早上都去塘邊挑水


    標注2:住樓房,開汽車


    標注3:嫁給有錢人


    要是換個背景,這標注任務2跟3的難度係數還不算高,但在這個背景下……


    陳子輕收了收心緒循聲望去,他透過綠蔥蔥的繁茂枝葉縫隙看到一個臉上兩坨紅的婦人扛著鋤頭,不知道是幹完了活,還是正要去幹活。


    “哎呀,津川尿褲子了?!”婦人扛著鋤頭一路滑跑下來。


    陳子輕下意識去看輪椅上的梁津川。


    男孩麻木地坐著,婦人的出現,會讓他以為嫂子剛才扶他起來的舉動,是為了掩蓋自己的醜惡行為。


    陳子輕不打算在這個時期解釋。


    婦人絮絮叨叨,盡是指責的聲音:“津川,你怎麽能直接尿在褲子裏麵,你讓你嫂子怎麽弄啊,又不是水,幹了也有味道,你這樣跟你嫂子去集市,多不好。”


    陳子輕俯視麵黃肌瘦體格異常單薄,看不出是十六歲年紀的男孩,他麵頰凹陷,眼下發黑泛青,氣色很差,按理說,隻要是沒瞎的人,都能看出他嚴重營養不良。


    怎麽村裏人還覺得他嫂子有在好好照顧他啊?


    陳子輕在一片蛙叫聲裏百思不得其解,大家夥全瞎了?


    婦人轉頭對他嘮叨,語態完全不同:“南星,你也是的,早上出門就不該讓他喝水,少喝點又不會有事,你看看這搞的,給自己添麻煩了不是。”


    陳子輕撓了撓淌汗的脖子,每次去集市做表麵功夫,原主會提前一天不給梁津川喝水,為的就是不想他在路上撒尿。


    所以他哪來的尿?


    就算有,也是在可以憋的程度,到不了失禁的地步。


    那他是……故意的?故意惡心原主?


    陳子輕若有所思地瞅了瞅男孩被山風吹幹了一小圈的深色水痕。


    “你也太不容易了。”婦人看一眼天色,迴到樹叢那邊幹活去了。


    陳子輕全程什麽話都沒說,就落了個寧願麻煩自己的也不想讓小叔子渴到,艱難照料小叔子的寡嫂名頭。


    路上隻有剛登入進來的連敗宿主,跟尿褲子的殘疾男孩。


    日頭漸漸升了起來,男孩的褲襠就快幹了。


    宿主還是沒想出對策。


    陳子輕從輪椅旁邊繞到前麵,蹲了下來。


    梁津川沒有波瀾。


    陳子輕仔細看他的褲管,裏麵是空的,他兩條腿的膝蓋以下都沒了。


    輪椅看起來是通過什麽改造而成的。假肢是買不了了,沒錢。


    陳子輕蹲著發愣,李南星不是要被剝皮掛樹下嗎,怎麽會在輪椅上死了?


    難道是他進來改變了李南星的生命軌跡線?


    話說,李南星的死因是什麽?


    係統:“毒發身亡。”


    陳子輕隻是隨便想想,壓根就不指望小助手跟係統能理他,沒想到係統直接給了他答案。


    竟然是中毒了。


    誰下的毒?原劇情變了啊。


    任務投放板沒彈出來,說明任務不是找到對原主下毒的人。


    至於原劇情改變的源頭,陳子輕暫時沒有頭緒,他隻能邊融入這個任務背景,邊根據收集到的線索和解鎖的信息進行調查。


    不知道會不會有別的同行在這裏……


    陳子輕摸了摸臉,咳嗽幾聲,他沒半點毒發又複活的不適。


    從剛才那個婦人的反應來看,他的外表也沒有一點中過毒的痕跡。


    陳子輕不清楚自己這副身體長什麽樣,目前隻看出很白,手背有一個個小窩坑,屬於豐滿的那種白,像白花花的豬皮,不高級,讓人有食欲。


    輪椅上的男孩半天都沒有一點聲響,分不清是真的被打傻了,還是怎麽。


    陳子輕瞥了瞥輪椅上掛著的布袋子,裏麵是空的,原主要去集市買生活用品。


    他將視線轉移到男孩肮髒的手上,脫口而出一句:“我們不去集市了,迴家吧~”


    男孩的眼底浮出被惡心到了的情緒,轉瞬即逝,隨後便又是一潭死水。


    陳子輕有點窒息,他在上個任務做日常做久了,不自覺地丟了個夾子音。


    說都說出來了,隻能往下走了。


    .


    這個時候村裏人幾乎都去趕集了,小孩也跟著大人去集市玩鬧,腿腳不便去不成的老人在地裏田裏忙活。


    村頭村尾都空蕩蕩的很安靜,偶爾有一聲雞叫。陳子輕這個時候顧不上打量環境,他推著梁津川到屋門口,脫下套在手腕上的鑰匙打開木門。


    幾間土房子帶個小院,西邊院角有兩棵桃樹,一顆石榴樹,一棵棗樹,都結了很多果子,可以吃了。


    院子裏支著用竹子做的晾衣架,上麵掛著幾件灰色藍色的褂子褲子,在那隨風飄動,放眼望去很有田園風格的生活氣息。


    陳子輕推了推輪椅,沒推動。


    梁津川隨著他的動作,往前栽到地上。


    陳子輕沒深思熟慮就快速丟下輪椅去看他:“津川,你沒事吧,我不是成心的,我沒看到門檻。”


    這話就假了,尤其是配著他這副身體的惡毒人設。


    梁津川的額頭破皮,嘴巴被牙齒磕出血絲,臉上蹭了灰,他沒說一句話,也沒發出一點聲音。


    陳子輕古怪地想,是個啞巴嗎?


    【父母死後,梁津川就沒再說過話了。】


    【原主巴不得他變成啞巴,有時候也會嫌他是個啞巴,打罵的時候越不出聲,就越來氣。】


    陳子輕了然,那就不是啞巴,隻是不想說。


    在梗概裏,梁津川的個人喜好,性情跟習慣都沒講明,一切都是未知。


    未知就充滿了變數和不定性。


    陳子輕已知的是原主對梁津川的看法,他這才剛接觸就感覺不是完全準確。


    “你進屋把褲子換了吧。”陳子輕把輪椅搬進院子,將梁津川拉上去坐著,氣喘籲籲地說。


    梁津川偏頭躲開耳邊的肮髒唿吸,轉著輪椅去小屋,他沒脫髒了的褲子,脫的是褂子。


    一片傷痕累累的瘦弱背脊暴露在外,看著極為觸目驚心。


    他低著頭,安靜地等著踹,打引起的劇痛到來。


    本該來的劇痛遲遲沒來,梁津川迴頭,嘴臉醜陋的人站在屋門口,呆呆地望著他。


    陳子輕被他後背的那些傷驚到了,嘴唇動了動:“……我不打你。”


    不合理。


    他改成:“我現在不打你,等我什麽時候有心情了再打。”


    不等梁津川做出什麽反應,陳子輕說完就走了。


    .


    陳子輕在土房子裏溜達溜達,院子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他喊問。


    “是我。”門外是溫潤的男音。


    陳子輕去開院門,一個英俊斯文的男人站在門口,背著一個能代表身份的藥箱。


    是那個大夫。


    夏天結束就會和原主好上。


    現在正值夏天,原主在撩撥階段,男人投來的眼神怪深熱的,多半是上鉤了。


    【叮,檢測到關鍵詞‘上鉤’,解鎖主線人物表裏的寧向致】


    【他比你年長四歲,年二十七,是這片村子裏唯一的大夫,有學曆有能力,極受村民們尊敬。】


    【想去他家說媒,想嫁他的人有很多,他眼光高,長得再好的村姑村夫他也要有瞧不上,他的計劃是找個城裏的姑娘處對象,最起碼是大專文憑。】


    【他嫌你是個要養小叔子的寡夫,又控製不住的被你勾引,這幾天上班都在偷看你的胸脯和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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