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浮揉了揉眉心:“那是我誤會了,不怪你。”


    轉瞬就問:“一直都會抽煙?”


    陳子輕得鞋底蹭了蹭地麵:“一直都會。”


    謝浮語態堪稱溫和:“那四年,我多次在你麵前吸煙,和你談及戒煙,你為什麽從來不說你?”


    陳子輕抓抓潮濕的頭發,他當初是順了謝浮的意,沒去反駁。這時他帶著一身季易燃的味道,迴了一句:“懶得說。”


    謝浮失笑出聲:“好一個懶得說。”


    陳子輕蜷著帶了婚戒的手指,不自覺地往季易燃的身邊挪了挪。


    季易燃幾乎是立刻就摟住他的腰。


    氣氛是真的僵硬。


    謝浮麵色平淡,放在口袋裏的手上一片濕熱。


    “跟我們懶得說,跟季易燃就願意說了。”遲簾走到被發小摟著的人麵前,“這個小秘密,你隻讓季易燃知道,顧知之,你拿我,”


    他聰明地拉上謝浮:“你拿我們當什麽?”


    陳子輕沒吱聲。


    遲簾渾身都是老陳醋打翻了的氣味:“你偏心都偏到什麽地方去了,這就是你說好的談一段的時候就全心全意?”


    陳子輕在他的控訴中脫口而出:“我的秘密多著呢。”


    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死寂。


    不止是遲簾跟謝浮,就連季易燃都看了過來,三道視線全部集中在他臉上。


    陳子輕無語了:“我非要什麽都說啊?你們就沒小秘密啊?”


    三人默默收迴視線。


    陳子輕做多了腳底都是軟的,他有點站不住:“易燃,我們走吧。”


    已經在酒店做一晚上了,上車還要做。


    季易燃把他放在後座,吻了吻他,這一吻就一發不可收拾。


    要是直接走,現在都上高速了。


    季易燃穩穩的托著他,手掌若有似無地給他按摩:“好,我們走。”


    遲簾冷聲道:“季易燃,江市到京市開車要六個多小時,他那個腰能受的了?”


    陳子輕見季易燃抿唇十分內疚的樣子,他不滿地迴頭,朝著遲簾瞪過去,就你話多。


    遲簾擰緊眉頭偏開臉,倔強又委屈,媽的。


    陳子輕拍了拍腰上的大手,小聲對季易燃說:“別管他們了,快走。”


    車子揚長而去。


    遲簾半晌迴神:“謝浮,你聽他說什麽了嗎,他叫季易燃別管我們。”


    年輕的遲總麵色難看:“我們是咬著他不放的狗嗎?”


    謝浮陰鷙地掃了他一眼。


    遲簾後知後覺地嘲弄,還就是。


    兩個前任在陌生城市無家可歸地換了幾個場子,去江邊吹一晚上江風,跑來停車場,腸胃難受的咽了藥片,看車身顛了好一陣,知道了個不大不小的秘密,目送偏心的愛人和另一半離去。


    這個經曆令人作嘔,他們各自開車走人。


    .


    陳子輕一路睡到家,車停在車庫都沒醒,季易燃解開他的安全帶,抱他進去。


    傭人輕聲問需不需要準備飯食,季易燃搖頭,他抱著愛人上樓,脫了外衣陪著睡了一覺。


    陳子輕這一睡就睡了半天,起來的時候床上隻有他自己,他拿了床頭的手機給季易燃打電話:“你在集團啊?”


    季易燃在開會。


    高層熟練地斂聲,聽他跟太太打電話,聲線依舊是冷的,卻遠遠不同於對著他們的時候。


    掛了電話,季易燃讓大家繼續。


    高層通過他轉鋼筆這個暴露愉悅心情的動作得知,他的太太待會要來集團找他。


    ……


    陳子輕去季氏找季易燃,帶上了出差買的小禮物。


    是個藍皮小怪獸。


    季易燃跟它大眼看小眼,一陣緘默。


    陳子輕喝著秘書送的奶茶說:“這是解壓玩具。”


    季易燃啟唇:“看得出來。”


    “你像我這樣,拔它頭發,它會叫。”陳子輕邊說邊做,小怪獸被他拔了根頭發,響起怪異的叫聲。


    季易燃單手搭在額前:“會叫。”


    陳子輕雀躍地給他介紹:“不同的頭發會發出不同的叫聲,很好玩的。”


    季易燃隔著毛衣摸了摸愛人的背脊:“嗯,好玩。”


    陳子輕期待地問他:“喜歡嗎?”


    季易燃道:“喜歡。”


    陳子輕把沒喝完的奶茶放在他麵前:“你上班累了就拔根它的頭發放鬆一下。”


    季易燃端起來喝掉:“好。”


    陳子輕揉著他的脖子說:“下迴我看到好玩的玩具,再給你買。”


    季易燃欣然接受太太的承諾。


    小怪獸跟辦公室,跟他格格不入,他把小怪獸捧在手心,覺得它無處存放。


    打造個收藏室吧,往後會越來越多的。


    .


    陳子輕在網上買的製作船帆的材料到了,他隻是研究一番就做出了兩套船帆。


    那帆船被他換上自己做的船帆,擺在客廳。


    遲簾去季家串門看到那艘帆船,整個人愣在了門口。


    陳子輕坐在桌前打電腦,沒有注意到遲簾來了,直到筆記本的鍵盤被一隻手按住,他才抬頭。


    遲簾指著帆船,問他是哪來的。


    陳子輕端走筆記本,換個地方繼續敲代碼:“易燃買的。”


    不多時,傭人把做好的甜點拿給陳子輕,舀了一勺甜點吃下去,餘光瞟了瞟拿著帆船的季易燃跟遲簾。


    那股子甜從他嘴裏滑進喉管,他喊來小花,問它吃不吃。


    牧羊犬往他的拖鞋上麵一趴,表示不吃。


    “好吧好吧。”陳子輕吃自己的,早前季易燃說結了婚就找個機會搬到外麵去住。


    後來季常林去老宅住了,他們就沒搬了。


    大幾十個房間組成的酒店式別墅,住著是真的空蕩,沒季常林,陳子輕不管家規,他在家裏會跑會叫喊。


    起初傭人很不適應,提心吊膽一驚一乍,慢慢的,他們就見怪不怪了。


    陳子輕的思緒跑了一圈迴來,那兩人怎麽還圍著帆船。


    尤其是遲簾,不但看,還上手。


    陳子輕雙手托腮:“不要把帆船摸髒了。”


    遲簾臉一扭,失落地離開了這個跟他沒關係的幸福之家。


    .


    隔天,遲簾不知發什麽神經,他叫助理去買木帆船需要的工具和材料,要盡快。


    為什麽要自己做,他會嗎?二十多歲了還裝逼。


    遲簾沒想到的是,他會。


    上手就做了。


    遲簾熬了幾個通宵,他看著完工的木帆船,赤紅的眼微妙地眯在一起,這是前世的記憶,除了這個可能,沒其他的了。


    是隻有他有前世的烙印,還是他們都有?


    雖然遲簾極度不想承認,但他不得不麵對現實,那不是他獨一份的。


    遲總心情惡劣,周身都是酸味,下屬來匯報工作被他批得狗血淋頭,好幾天都沒哪個不挨批。


    .


    情人節那天,陳子輕刷到了三個新聞,一個是鄭家偷稅漏稅,相關人員被帶走接受調查,一個是謝家前主母的案子通報了最新進展。


    兇犯被抓,案情水落石出。


    剩下一個是“啟榮”內亂風波過去,謝家老七,也就是準繼承人順利繼位。


    陳子輕沒點開謝浮的采訪視頻,他粗略地瀏覽了一下文字采訪,瞧了瞧謝母的八個小遺願


    兒子醒來√


    迴國√


    查到殺害我的兇手√


    替我報仇√


    接管家業√


    原諒我曾經的迂腐和控製


    從小島的三年多時光裏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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