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主人真信了,他不光信了,還跟陳子輕打聽姐姐怎麽沒一起出來玩。


    陳子輕隻能撒謊說姐姐不在了。


    狗主人當即就要把自己的姐姐介紹給他姐夫,並熱情地希望能先加個微信。


    陳子輕抱著胳膊看季易燃:“姐夫,加微信啊。”


    季易燃拿著手機處理臨時擠進來的公務:“姐夫不想加。”


    陳子輕歉意地對狗主人說:“我姐夫不想加,那就不加了,好不好。”


    狗主人跟他對視,莫名磕巴:“好,好,好的。”


    下一刻就不由得冒出了一句:“那我可以加你的嗎?”


    陳子輕眨眨眼:“啊?加我的嗎,那我要問一下我姐夫。”


    他雙手托腮,笑著問周身氣壓很低的青年:“姐夫,我可以跟別人加微信嗎?”


    季易燃早已收起手機,多重要的公務都被他撥開,他麵色漠然,嗓音低沉,像個古板的家長:“不可以。”


    陳子輕不好意思地看向滿眼期待的狗主人:“我姐夫說不可以啦。”


    狗主人就算是個傻子,這個時候也該嗅出來個信息,小舅子跟姐夫是一對兒,他尷尬地起身,朝自家狗吼了一嗓子。


    阿拉斯加衝牧羊犬嗷嗷叫,一臉不值錢的死樣。


    牧羊犬高冷不可侵犯。


    狗主人老臉都要掛不住了,他強行給自家狗扣上繩子,費勁巴拉地拖走了。


    阿拉斯加的叫聲從山路那邊傳過來,一股子幽怨的味道。


    陳子輕蹲在水邊,捧了一把水潑到牧羊犬的背上:“小花,那阿拉斯加想跟你做朋友誒。”


    牧羊犬忽然一頭栽進水裏,很快就出來,它矯健地遊到他麵前,嘴裏叼著一條魚。


    陳子輕興奮地大喊大叫:“季易燃!你快來看!小花捉到魚了!”


    季易燃:“我也會。”


    陳子輕:“……”真服了。


    他擼了擼牧羊犬濕漉漉的毛發,壓低聲音說:“別管你哥,小花,你是要把魚送給我啊?”


    牧羊犬溫柔地注視著他,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陳子輕伸出手,牧羊犬騎士一般,鄭重莊嚴地對著他垂下腦袋,慢慢鬆口。


    小魚掉進他手心裏麵,挺了一下。


    “季易燃,這魚我們帶迴去養起來吧。”陳子輕雀躍萬分地捧著魚跑到季易燃身邊。


    “好。”季易燃揮臂,一小塊紅色從他掌中脫落,飄在水上。


    是個飛盤。


    牧羊犬靈活地遊過去咬住飛盤,送到岸邊。


    “我來陪小花玩。”陳子輕把魚給季易燃,他騰出手拿起飛盤,大力一扔。


    就這麽一個扔,一個咬迴來的玩到太陽下山。


    .


    兩人一狗沒立即迴去,車開到山頂,狗披著夜幕在遠處站崗。


    車子的防震效果很強,沒大幅度震動,隻是輕抖,一抖就抖了個前半夜。


    陳子輕趴在車窗邊吸煙。


    季易燃買的煙,打火機也是臨時買的,輕巧好用,一打就出火,拿在手上的質感也好,一看就是貴貨。


    陳子輕夾煙的手顫個不停,他從指尖到露在車窗外的小臂都是濕的,覆著一層水淋淋的光。


    小麥皮上有幾塊大小不一形狀不同的奶油,半凝固。


    陳子輕用手指刮了一塊送到嘴裏,嫌棄得一張臉皺起來:“苦死了。”


    車裏有皮革不堪重負的聲響,季易燃伏上來,從他肩膀摸向他手臂,握住他手肘,將他被夜風吹得發冷的手拿迴來,關窗。


    陳子輕吸了一口煙,單手抓著濕發說:“手機給我。”


    季易燃遞過去。


    陳子輕把細直緊瘦的一條腿塞進他懷裏,讓他給自己按酸痛的小腿肌肉。


    手機屏幕的光亮打在陳子輕滴汗的臉上,他擦掉屏幕上的汗珠,把搜到的內容念了出來。


    大致是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會帶來哪些危害。


    陳子輕念完了,雙手捧過季易燃那張酷帥的臉:“姐夫,下次至少三個,好嗎?”


    季易燃被他那聲禁忌的稱唿刺激得一跳,嘶啞道:“我想換的時候,你已經暈了。”其實他更想說他隻想麵對麵,他不願意錯過太太的每個表情。


    陳子輕把嘴邊的煙拿出來,塞給他:“那你能不能一小時內就換?”


    季易燃含著沾透太太唾液的煙蒂,為難道:“一小時,前戲都沒結束。”


    陳子輕兩眼一閉,差點忘了,這家夥前戲長得要命。


    “反正你看著辦。”陳子輕捶自己僵麻的腿,“三個打底,我不能再受從頭到尾隻有一個的罪了。”


    季易燃默默吸煙,反省了片刻:“我們一起研究。”


    “誰跟你一起,我不跟你一起。”陳子輕假裝生氣,他動了動鼻子,“車裏全是味兒。”


    季易燃蹭掉他腳踝上的髒汙:“幾乎都是你的。”


    陳子輕無法反駁,確實是,他十次以上,季易燃才一次。沒人能比得上季易燃的忍勁和自我控製。


    那又何嚐不是一種變態的行為。


    .


    陳子輕想折五十二朵藍玫瑰,做成一個捧花送給了季易燃。他不光是下班在家折,上班也在公司折。


    旁邊的同事第一時間吃瓜:“知之,你這是給家屬折的嗎?”


    “是呢。”陳子輕說。


    一個兩個同事都圍過來,征求他的意見給他打碼拍視頻,他們驚歎於他折花的熟練程度。


    陳子輕在同事們的誇讚中長長地歎氣,能不熟練嗎,折三迴了。


    這種潑天的福氣……夠夠的。


    有顯眼的同事高聲朗讀藍玫瑰的花語和寓意,大家沒有惡意地起哄,陳子輕靦腆地迴以微笑,三迴三個顏色,三種代表不同含義的數字,他邊折紙邊在心裏搖頭。


    分什麽叉呢,什麽都要三份,真的是,對他來說多難啊。


    陳子輕的思緒被手機上的信息打斷,大學群裏在艾特他出來亮個相。


    老同學們都在瓜田裏活蹦亂跳,他們的瓜主八月初說是要斷聯旅行散心,卻是結了個婚。


    可算是聯係他們了。


    陳子輕放下手上的紙花,對錄視頻旁觀的同事們投了個“我先不折了”的眼神,他拿著手機去茶水間和老同學聊聊天,泡個奶茶喝。


    肖凡:顧哥,你是個幹大事的,我們都想跟著你混。


    陳子輕:我敲代碼,你們也敲嗎?


    肖凡:敲的沒幾個,一部分讀研,一部分去了各個行業。


    陳子輕:都挺好。


    他進群滿足大家的提問時刻,迴了能迴的問題,在他們的鼓動下發朋友圈秀恩愛,正式向自己這個小圈子裏的朋友同學公開季易燃這個家屬。


    季易燃第一個點讚。


    陳子輕確定沒看錯,他給季易燃發信息:你不忙啊?


    季易燃坐在堆滿文件的辦公桌前迴:不忙。


    陳子輕把手機放一邊,泡好奶茶喝幾口才打語音:“高興嗎?”


    季易燃也迴語音:“高興。”


    .


    季易燃的這份心情促使他提前十分鍾下班,開車去把太太接迴家。


    不知道怎麽迴事,季常林這幾天都在老宅,家裏隻有他們。今天家裏比平時還要清冷。


    陳子輕後知後覺老管家不在,傭人也少了一撥。


    “我給廚娘放假了。”季易燃脫下西裝外套,彎腰看著他的太太,“我想吃你煮的麵。”


    “……”陳子輕走進廚房,張羅蔥油麵需要的食材,他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一個有的,後麵的全都要有。


    季易燃全程陪在一旁,衣物上沾了油煙,心裏的那點褶皺被熨帖。


    “就今晚吃,”陳子輕拌好蔥油麵,筷子撈了點喂季易燃,“還是以後每晚都要吃?”


    季易燃吃下麵條,太太的兩個前任,一個偶爾吃,一個每天吃,他折中道:“一三五六吃,可以嗎。”


    陳子輕夾了粒花生米吃掉:“行,那幾天給你做。”


    兜裏的手機發出提示音,他把盤子給季易燃,空出手看信息:“季易燃,我同學約我聚餐,你有沒有什麽推薦的地方?”


    季易燃推薦了一個飯店。


    陳子輕喜歡逗他,這會兒也逗了句:“總裁的vip黑卡呢?”


    季易燃無奈:“那是家裏的飯店。”


    陳子輕:“……噢。”


    季易燃倚著長台,姿態優雅閑適地吃麵:“你上網搜一下,能對家裏的產業有個七成的了解。”


    陳子輕轉身去收拾鍋碗:“我不想搜。”


    季易燃的眼底沉下去,你不想跟季家牽扯太多,你隻想和我談戀愛。可我們已婚,我是你先生。


    .


    晚上,陳子輕忙完自己的工作上床等了會,季易燃遲遲沒進房間,這很不對勁,他想睡了,身體不聽使喚,不放心地下床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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