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兩人發現他跟遲簾用情頭不太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於是陳子輕不讓遲簾換情頭,遲簾發脾氣,陳子輕哄了很久才把他哄好。


    .


    陳子輕在遲簾的安排下考過了雅思,他沒問遲簾然後呢,走一步看一步。


    謝浮爸媽好像任由孩子自由發展戀情,並不時常叫他過去吃飯,不會把遲簾逼到懸崖邊。關於他跟謝浮“談對象”,另一個鄰居季家不知情。


    一月,高校在京市體育館舉辦冬季籃球賽。


    前麵的球賽陳子輕都沒去看,直到冠亞軍爭奪賽,一中是其中一支球隊。


    這時王研的第一遺願早就已經完成了,她的名字旁邊沒了字,隻剩下“王研”兩個字,陳子輕完全可以不管,但他還是打算親眼目睹王放在球場上打球。


    遲簾帶陳子輕去了,謝浮這個假男朋友也在。


    因為謝浮的爸媽也來支持季家小子。


    一中來了很多學生,孟一坐在謝浮跟遲簾中間,手裏是一中籃球隊的隊旗,純看球的。


    愛慕季易燃為他打氣的聲音很大,快要把球場的屋頂掀翻了。


    “我去,阿簾,校花不是你的追求者嗎,怎麽成老季的粉絲了?”孟一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現象,他急切地和發小分享,一扭頭眼珠都要掉下來。


    謝浮他媽拉著顧知之的手,像婆婆對著滿意的兒媳。


    孟一飛快地看向遲簾跟謝浮,他們都沒什麽異樣,這反常讓他不會思考了,他趕緊在微信上私聊他們,得出了一個爆炸性的事情。


    他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季易燃還蒙在鼓裏。


    顧知之那家夥牛逼,校草是他真男朋友,學生會長是他假男朋友。


    遲簾察覺到孟一的視線,他眼神詢問。


    孟一把頭一撇。


    陳子輕莫名其妙,他揮小旗子加入呐喊的隊伍:“一中加油,一種必勝!”


    遲簾又醋上了,不開心地給他發信息:過會就走。


    陳子輕迴:不看完啊?


    遲簾重重打字:你男朋友想接吻。


    陳子輕見謝浮媽媽看過來,他滿身冷汗地朝對方笑了一下,垂眼迴遲簾:好吧。


    球場戰況激烈,季易燃帶球灌籃,他不自覺地瞥一眼觀眾席,那個人在看手機,多半是在給身邊的男朋友發信息。


    季易燃的動作滯了半拍,球被攔斷。


    “噓”


    口哨聲響,一中校隊請求中場休息。


    季易燃叉開腿坐在長凳上,一聲一聲地粗聲喘息,汗如雨下。


    教練問他怎麽迴事。


    季易燃把毛巾搭在不停滴汗的頭上,餘光不受空地再次掃向觀眾席一處,那個人不在位子上坐著了,他大概是被男朋友拉去了哪個角落接吻。


    嘴總是紅的。


    季易燃把頭上的毛巾扯下來,扣在掌中。


    隊員都圍上來關心他的情況,他們叫他“隊長”,他穩了穩心神迴到球場,打高中的最後一場比賽。


    隻有不留遺憾,才能奔赴下一段旅程。


    .


    快放寒假了,也快過年了,這就意味著來京市求學的人要迴老家。


    陳子輕買了車票,當著遲簾的麵買的,發車日期跟車次車廂他全看在眼裏。


    遲簾很不高興:“放假當晚就走,這麽急幹什麽?”


    陳子輕說:“你爸媽那天在家。”


    遲簾攥緊陳子輕的腰,他總擔心這個家夥患得患失,其實自己才完美詮釋了那個詞的意思。


    沒人清楚他吃的藥劑量加大,心悸的頻率增多,他快不行了。


    一天晚上七八點鍾,遲簾火燒火燎地打給謝浮:“老謝,你在家嗎,就我之前放在你那的東西,你幫我送到我家門口。”


    手機裏沒聲響。


    遲簾查看發現是在通話中:“老謝?”


    謝浮出聲,嗓音不知為何透著怪異的啞意:“我在外麵。”


    遲簾沒問謝浮在哪忙什麽,他此時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一件事一個人上麵:“那我自己去拿。”


    謝家防衛不會阻攔遲簾,他輕車熟路地去了謝浮的房間,一通翻箱倒櫃後沒了耐心:“你到底放哪了?”


    謝浮思索了會,為難道:“那天隻顧著藏沒記位置。”


    遲簾破口大罵:“我操,我現在箭在弦上,你跟我來這套拖我後腿。”


    謝浮說笑:“明兒再做就是了。”


    遲簾堅定道:“不行,我必須今晚做。”


    掛了。


    生日當天那麽有意義他都沒做,會讓人以為他要等到高考以後。


    誰也不會想到,他會在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冬夜做,因為他有種最怕失去的東西正在一點點流失的感覺,他想抓住,他要攥住,攥得死死的。


    通話早已結束,謝浮還維持著接聽的姿勢,他在家宴上,四周是家裏的長輩跟晚輩。


    謝浮起身,有長輩問他怎麽不吃了,他笑著說臨時有點事。


    臉上的笑意在出了大堂後消失無蹤。


    謝浮從司機手裏拿走鑰匙,孤身走進冷冽的夜風裏。


    幾個晚輩人五人六地往這邊來,他們看見謝浮,均都正經起來,其中一個走近點問:“表哥,你要去哪?”


    “去死。”謝浮話音未落,人已經出了大門。


    表弟抖了抖,表哥怎麽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


    夜幕寂冷,謝浮把車停在別墅區的路口,他下車甩上車門朝著遲家大門走去,一刻不停地進入,穿過一樓上二樓。


    謝浮身上寒意未消就聽見了聲響,從他發小臥室裏泄出來的,他邁步停在門口。


    懵懵懂懂的猶豫掙紮以及痛苦都已經過去,裏麵是黏到發膩的叫喊。


    偶爾夾雜幾聲粗口,那是初次品嚐的欲罷不能和失控無措。


    多麽令人羨慕的一對,多麽炙熱的感情,多麽激烈的碰撞,好似世界末日前的狂歡。


    如果他是觀眾席下的賓客之一,他該為他們鼓掌。


    謝浮轉身背靠門,打開手機翻到裏麵那對小情侶彰顯關係的視頻,他漫不經心地挑選,看哪個合適。


    選好了,發給誰,人選可不止一個,他要好好想一想。


    “哥哥。”


    耳邊突有輕喚,他麵部抽搐著闔眼,幻象在那一刻成形,一條人影攀到他身上,濕軟的舌頭親他的喉結,一路往上,舔他閉得太緊有些發抖的唇,汗涔涔地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哥哥,我好喜歡你呀。”


    小騙子。


    那人影全身又腥又香,拚命地,不斷地往他懷中擠,顫動著喊:“哥哥,好疼,我好疼……”


    他高高在上,冷漠無情地笑:“是我讓你疼的?”


    “救救我,哥哥救救我。”


    “我不喜歡我男朋友了,我喜歡哥哥了,哥哥救救我。”


    “哥哥你救救我……嗚嗚……救救我……”


    他猛然掐住他的幻象:“好,救你。”


    第119章 茶藝速成班


    陳子輕天快亮才睡。


    遲簾盤腿坐在床邊地上,一隻手放在被子裏拉著他的手,一隻手夾著一支煙,生澀又慵懶地吸一口咳嗽著吐出來,在日出的光暈裏迴味瘋癲的快活。


    他後悔了,生日那天就該要的。


    爽到脊背發麻。


    遲簾熟練地扣住床上人的手指,當時很怕他流血,手一直不停地摸他的腰親他的臉,不知所措地讓他放鬆。


    他哭,自己也跟著哭。


    真他媽沒出息。


    遲簾咳幾聲把怎麽都抽不會的煙掐了丟開,他撩開被子將腦袋伸進去,再是肩背,腿,整個身子。


    男孩腳踝上的紅繩被他咬在齒間,扯了扯,吐出來,他親親布滿滲血牙印的小腿,眼中露出一絲懊惱:“我這麽變態的嗎。”


    “是顧知之讓我做變態的,他必須對我負責。”


    遲簾蜷在對象懷裏的那一瞬間,仿佛長途跋涉的人迴到故鄉,眷念安息。


    顧知之,太陽要出來了。


    遲簾蹭蹭對象溫暖的脖頸:“顧知之,你抱著我。”


    陳子輕迷迷糊糊地張開手臂放在他背上,摸摸拍拍:“抱著了。”


    遲簾閉眼沉睡。


    不到片刻,遲簾就醒了,像做了個短暫又長到可怕的噩夢,他悉悉索索一陣,舔陳子輕的臉頰撒嬌。


    陳子輕眼皮都睜不開,他側躺,一條腿被遲簾抓著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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