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為鶴驀地睜眼,目光冷淡又飽含強大的威壓:“傅太太,你今晚過於輕浮。”


    陳子輕羞愧地垂下了頭:“是的。”


    柏為鶴把顏色鮮亮的一幕攤開:“你將你那處私密的紋身展露出來,跪在我的腿間拉我的領帶,反複問我蝴蝶好不好看,我是不是可以定義為你,”


    微妙且令人不知所措的停頓。


    陳子輕惶惶抬頭。


    柏為鶴終將領帶的抓痕撫平,放迴西裝外套裏麵,他漆黑的眉眼微微下壓,從口中吐出三個字:“勾引我?”


    陳子輕的心髒像被攥了一下,原主的情感殘留對他的影響太大了,他按著心口,感受完全被原主初戀控製的心跳:“沒有,我沒有要勾引你,我就是想知道你的看法。”


    柏為鶴輕挑眉:“理由站不住腳。”


    陳子輕有種罰站的錯覺,仿佛柏為鶴下一刻就要讓他寫檢討。


    “你說你的弟弟……”


    陳子輕推口而出:“那是我瞎說的!”


    完了,完了完了,這不是明擺著說,我為了接近你才把我弟弟搬出來的嗎!


    陳子輕簡直社死,他找個地洞鑽進去把自己藏起來。


    休息室裏沒地洞,所以他的窘迫難為情全部暴露在燈下,暴露在對麵人的視野中。


    他弱弱地給自己找補:“我弟弟確實喜歡你,那次他追著你去夏家村,想必你是知道的。”


    “你看你要是覺得我弟弟還,還不錯,那能不能……能不能……”


    柏為鶴依舊沒有情緒波動,卻給人一種有什麽激烈翻湧讓人窒息的感覺:“傅太太,我的床上隻會有一個人,那就是我的太太。”


    陳子輕愣愣地看著他。


    “而你的弟弟,”柏為鶴淡笑,“我想他遠遠夠不上成為我太太的資格。”


    陳子輕幹巴巴地說:“好,好吧。”


    【叮】


    陳子輕霍地站起身,還來???


    【恭喜陳宿主完成支線任務一,獎勵五萬積分,一張沒有期限的生命卡,現已存入蒼蠅櫃】


    陳子輕顫巍巍的神經疲軟下來,是獎勵啊。


    話說,一個支線竟然能得到五萬積分。


    他的財產隻負不到四萬了,再來一個支線任務,那他的積分不就成正的了嗎?


    陳子輕好了傷疤忘了疼,支線任務一帶來的疼痛跟心悸還在,他就期待自己能激發支線任務二了。


    果然老話說得沒錯,富貴險中求。


    陳子輕坐迴沙發上麵:“陸係統,生命卡是什麽?”


    係統:“任務世界的第二條命。”


    陳子輕沒有感到驚喜,他玩過遊戲,一般有什麽道具,後期用到的可能性不低。


    生命卡……他這副身體會死了又活嗎……


    先不想了,真有那一天再說吧。


    陳子輕看了眼地上打開著的電子圈:“柏先生,我跟你求救時說的話都是真的,我不是心甘情願做傅太太的。”


    他伸手一指:“你看這個電子圈。”


    柏為鶴拿開毯子,起身去開窗:“它跟你先生的尾戒是一對,相互之間有心靈感應。”


    “放屁!”


    陳子輕情緒難免激動,他清清嗓子,對柏為鶴微笑:“不好意思,不是說你的。”


    “沒有心靈感應,隻是高科技的代碼數據綁定,我是被強製的,我隻要被他以外的人碰,或者我碰他以外的人,同時又產生心動的感覺,就會被電擊。”


    陳子輕一骨碌說完,他猛然想起來,之前在樓道裏當著柏為鶴的麵被電擊的事,那他這麽說,不就暴露自己當時心動的秘密了嗎?


    哎呀……


    這是幹嘛呀……


    陳子輕鞋子裏的腳趾頭摳了摳,他把正對著柏為鶴的身子側到一邊,實在沒那個臉了。


    休息室再次陷入寂靜中。


    柏為鶴不知是信了陳子輕的說法,還是沒信。


    總之他並沒有半分踏足他人婚姻的意思,哪怕是給個意見,給個忠告。


    窗外的風刮進來把迷離的馨香卷走,留了一片寒涼,陳子輕這才想起被自己忘了的衣領,他趕緊攏上。


    沒過多久,地上響起悶哼聲,陳子輕眼皮直跳地看去。


    傅延生醒了。


    陳子輕高度戒備:“延,延生,你還好嗎?”


    傅延生很不好,他疑似在哪幹了幾天幾夜,頭痛欲裂,渾身酸脹疲乏,鼻腔裏流出溫熱液體,一抹是血。


    長這麽大沒流過鼻血。


    補過頭了,刺激過頭的感覺。


    傅延生麵無表情地收拾零碎記憶片段,他隻記得自己聞到了什麽味道,不顧野男人在場就要把微玉就地正法,之後就失去了意識。


    陳子輕始終盯著傅延生,沒錯過他的情緒變化,不禁又驚又迷,人工體香到了一定濃度還能讓人失憶嗎?


    這哪是副作用,這是救命法寶。


    見傅延生陰沉著眼看過來,陳子輕動了動身子,被扇過的那邊臉沒有被發絲遮擋,露出了腫得很嚇人的掌印。


    傅延生不會不知道,婊子試圖博取他的憐憫,他冷笑:“解釋。”


    陳子輕搬出他費半天勁想出的招兒,很小聲地說:“我可能是中邪了。”


    “我在大廳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等我清醒的時候就是你掰我手指……”


    傅延生撿起電子圈從地上起來,扣迴他脖子上麵:“鬼上身?”


    “是的吧,”陳子輕一陣後怕,“可能是哪個豔鬼惦記柏先生,就附在我身上了。”


    “我原先不相信世上有鬼,可是你看你的幾個發小,尤其是鍾少,死在後備箱裏,我感覺不是什麽敵對勢力暗殺聯盟幹的,我懷疑是厲鬼索命……”


    傅太太把自己嚇到了,他搓著細長的手臂打了一個哆嗦,臉白了好幾度。


    傅延生一言不發。


    陳子輕膽戰心驚,就在他以為傅延生要砸東西打人的時候,傅延生一改常態,丟下他走了。


    門被大力甩上,毫無修養。


    陳子輕看看在椅子上入定的男人:“柏先生,你還迴晚會上嗎?”


    柏為鶴:“嗯。”


    “那我先出去了。”陳子輕好心提醒了一句,“有人要給你下藥,你提防著點。”


    門又一次被打開,關上。


    這次的人輕手輕腳,像是生怕打擾到別人,有股子唯唯諾諾的意味,摻雜著滑稽的,試圖引人注意的低級手段。


    可他呈現出的卻是隨風而動的韌勁,也大大方方,腳步不故意遲疑,頭都沒有迴一下。


    “柏總。”


    周秘書敲門進來:“直接迴去嗎?”


    “不迴。”柏為鶴摘下助聽器,低緩地舒了一口氣,“到晚會結束再迴。”


    末了說道:“送一副口罩去會場。”


    周秘書難得跟不上老板的思維:“給誰?”


    “傅太太。”


    .


    傅延生沒離場,他朝在晚會上無聲勾引他的那個舊情人招招手,舊情人立刻走過去。


    這是當眾讓陳子輕難堪,報複他的“鬼上身”。


    陳子輕戴著黑色口罩垂下眼睛,四周毫無預兆地響起抽氣聲,他納悶地順著他們的方向瞧去。


    傅延生在跟舊情人熱吻。


    陳子輕不明白,傅延生的私生活都精彩成什麽樣了,不就是接個吻嗎,怎麽周圍人跟見鬼似的。


    大家之所以這麽大反應,是因為圈子裏眾所周知,傅少從來不吻哪個床伴,現在卻……


    有了先例,原則就等於消失了。


    這讓一些早就想感受他吻技的人有了希望,紛紛打起了主意。


    眾目睽睽之下,傅延生一把抱起情動的舊情人,大步離去。


    一場慈善晚會就此染上了渾濁的味道。陳子輕想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神出鬼沒的費萊爾攔住了他的去路。


    “嫂子,傅哥叫我帶你去休息室。”


    陳子輕隻好跟著費萊爾走,他被帶到另一條通道一側的休息室,基本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發展。


    費萊爾讓陳子輕站在門口:“傅哥叫你把口罩摘下來,他忙完了,你才能走。”


    門裏有激烈的叫聲。


    陳子輕把身體的重心從左腿換到右腿,又從右腿換到左腿,來迴調換著緩解疲勞,支線任務透支了他的精力跟體力,他昏昏入睡。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門裏安靜了下來。


    終於結束了,可以走了吧。


    陳子輕剛活動活動腿腳,裏麵就又再次響起了聲音。


    無語了。


    自動充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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