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見超度不成,將手中的桃木劍平舉在了額頭之前,左手結劍指靠在劍身之上念道:“天蒼蒼,地皇皇,拜請城隍陰兵到壇前,腳踏飛龍在雲天,鐵鏈鐵鎖隨吾身,迷魂童子攝魄童郎,陰兵陰將隨吾旨令,擒魂捉魄不得長生,急急如律令!”


    念完這咒語,老道士保持著這動作是一動不動,嘴巴裏繼續用著聽不見的聲音念著些什麽。


    而同時,隻見那院子之中的神像背上的符咒之上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那由朱砂組成的符號猛然閃過一陣紅光,紅光閃過以後,空中漂浮著淡淡的紅色,仔細一看,那紅色和神像背後的符咒是一模一樣。


    而那神像背上的符咒並沒有消失,隻是那顏色似乎是淡了一點。


    此時,隻見十張閃著紅色光芒的符咒漂浮在了這些神像的背後。


    那原本眼睛微閉的老道士眼睛猛然一睜,手中的桃木劍向著那女鬼一指。


    頓時漂浮於神像背後的閃著紅光的符咒猛然部向著那女鬼激射而去。


    而此時啊,那女鬼還看著老道士和楊鬆嗬嗬嗬的笑著。


    沒有防備的女鬼頓時被那些符咒打了個正著。


    那女鬼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而那神像背後的符咒之上,不斷的閃過紅光,那一道道的符咒不斷的向著那女鬼飄去。


    女鬼被符咒所擊中之處,便猶如被潑了硫酸一般,一陣白氣冒起。


    那女鬼帶來的白霧和這白氣混合,院子之中的白霧更加的濃厚了,整個院子被這白霧遮了個嚴嚴實實。


    看不清裏邊的情況,隻有這女鬼不斷傳來淒厲而陰冷的慘叫聲。


    這聲音淒慘無比,其中似乎夾雜著怨毒與絕望,聽在人的心裏頓時有一種仿佛置身於九幽地獄一般的感覺。


    楊鬆實在受不了,他便捂住了耳朵,蹲在了一旁。


    而那老道士雖說嘴裏還在不停的念著咒語,額頭之上,臉上是汗水,可是眼神之中的擔憂已經消失不見。


    不多時,那女鬼的慘叫聲消失了,而那老道士也不再念咒了。


    他收起了桃木劍,神色嚴肅的盯著那白霧,雖說自己借用了陰神之力,可是自己的道行畢竟有限。


    實在是大意不得,畢竟這東西實在是太危險了。


    楊鬆站起了身說道:“師父,這女鬼應該死了吧。”


    老道士沒搭話,隻是靜靜的盯著那院中的白霧。院中的白霧慢慢的散開。


    終於,白霧散盡,院中的一切都出現在了二人的眼前。


    那女鬼趴在了地上,一身紅衣破破爛爛,一臉的肉疙瘩皮肉翻飛。


    女鬼渾身冒著絲絲白氣,就好像是火災中救出的重度燒傷者一般。


    而那些貼在了神像背後的黃符也發生了變化,上麵紅色朱砂符號已經消失無蹤,成了一張張普通的黃紙。


    一陣夜風吹過,這些黃紙脫離了神像,在風中隨風飄蕩,仿佛是隨手灑出的紙錢一般。


    此時危險消失,楊鬆看著那女鬼的頭發,或許是為了驅散心中的恐懼。


    他看了看地上的女鬼,又看了看老道士,心裏暗道:我這師父要是去了現代,準保得是一個理發大師啊,看看這女鬼的頭發燙的,標準的離子燙啊。


    老道士,見這女鬼半天沒動靜,這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說道:“嗯,徒弟,看來這女鬼應該是快要魂飛魄散了,記住了,作為一個修道之人,與妖魔鬼怪打交道一定要小心謹慎。”


    楊鬆點了點頭,他見這老道士之前飄逸的收了這女鬼,加上他這次也見識到了邪魅的可怕。


    不由讓他對學習道家法門渴望了起來,於是他走到了老道士的身後,邊幫老道士捏肩。


    邊說道:“師傅,您辛苦了,什麽時候教我本事啊,我也不能一直靠師父您啊,將來,您老了,我來保護您。”


    老道士一聽這話,是老懷大慰,一身孤獨的他何曾享受過這樣的天倫之樂。


    他笑了笑,很慈祥的說道:“先把師傅伺候好了,哈哈。”


    這一次老道士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楊鬆都看在了眼裏,楊鬆打心眼裏把這小老頭當作了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


    而老道士,也把楊鬆看做了自己的親人。


    就在這兩人相談正歡的時候,隻見那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鬼突然顫抖了一下。


    她輕輕的抬起了頭,看著那在破廟門口正歡聲笑語的師徒二人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怨毒的笑容。


    隨後,她的身子化作了一片白霧,消失在了原地。


    “誒,師傅,怎麽有些陰冷啊。”


    一陣寒意突然襲來,楊鬆不由打了個寒蟬。


    老道士也感受到了涼意,說道:“或許是夜深了吧。”


    這話剛說出口,這老道士猛然想起了什麽。


    隻見他猛然轉頭向著院子之中看去,地上哪裏還有什麽女鬼。


    老道士頓時暗道不好,就在這時,老道士隻覺得自己的頭頂上好像是有水珠滴落在了上麵。


    可是這也沒下雨,哪裏來的水珠呢。


    於是他便抬頭看去,隻見,一個渾身破破爛爛,滿臉肉疙瘩,渾身冒著白煙的女人就那麽漂浮在自己的頭頂之上,對著自己無聲的笑著。


    而這,正是那紅衣女鬼。而那滴落在老道士頭上的那裏是什麽水珠。


    而是那女鬼眼睛之中滴落出的鮮血。


    楊鬆見老道士抬頭,便也跟著抬起了頭。


    看到眼前的場景,楊鬆頓時渾身一哆嗦,冷汗不住的往下冒。


    一時間,居然是呆在了原地,傻傻的看著那女鬼。


    那女鬼猛然一個惡狗撲食便向著楊鬆撲了過去。那老道士見狀身子一躍,將楊鬆推開了來。


    師徒二人在地上滾了幾圈以後,這才躲過了這女鬼一擊。


    老道士撿起了之前放在了一旁的桃木劍,對楊鬆喊道:“徒弟,你快逃。”


    楊鬆也知道,自己在這裏隻能是拖後腿,在他看來,老道士是能打過那女鬼的,畢竟那,那女鬼已經重傷。而老道士卻毫發無損。於是他喊道:“師父,您老保重,等明天,我再給你捏肩。”


    隨後,楊鬆轉頭便跑。


    可他哪兒知道,那老道士的道行也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呢?


    老道士不舍的看著楊鬆的背影,直到楊鬆的背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老道士喃喃的說道:“傻徒弟,謝謝,我這一生顛沛流離,謝謝你讓我感受到了有後輩承歡膝下的溫暖,雖然很短暫,但是夠了。”


    老道士迴過了頭,手持桃木劍向著還在那看著自己笑著的女鬼便衝了過去。


    那原本略顯消瘦的背影,此時卻顯得有些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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