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太陽緩緩地從東南方向冒出,微弱的光芒灑在了大地上。然而,整個北疆卻彌漫著白茫茫的霧氣,仿佛給京城蒙上了一層麵紗。


    柳雲天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漫步在清晨的街道上。


    當他路過柳府時,他的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目光凝視著門上的封條,心中湧起一股感慨之情。


    他走上前去,毫不猶豫地一把撕掉了封條,並隨意地將它揉成一團丟棄在路邊。


    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天色,並沒有選擇進入府邸,而是轉身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簇簇——\"


    正當他路過一座宅邸的後門時,路邊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蠕動聲。


    柳雲天下意識地轉頭望去,隻見一個瘦弱的少年正蜷縮在角落裏。


    這並沒有引起他太多的關注,畢竟自從他被傳送走之後,整個京城已經陷入一片混亂和動蕩之中。


    一路上,他也看到了許多無家可歸、隨街而臥的乞丐。


    柳雲天從懷中掏出一兩碎銀,輕輕地丟向少年。銀子恰好滾落到少年的腳邊。


    這個小小的動作驚醒了少年,他連忙抬起頭張望四周,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銀子上。


    但隻是簡單的瞄了柳雲天一眼,便將碎銀子又踢了迴來,麵無表情的又重新躺了迴去,翻了個身,背對著柳雲天說道,“謝前輩好意,我不是乞丐。”


    柳雲天微微一怔,隨後笑著搖了搖頭,將銀子撿起,重新塞迴了懷裏,“不是乞丐為何躺在這裏?”


    “我娘在這裏麵做傭,等門開了,我便可以住進這座府邸了。”


    少年沒有轉身,依然躺在那裏解釋道。


    柳雲天聽聞不禁一樂,“住在這府邸裏的可是朝廷大臣,什麽時候他們有這麽好心,也讓奴婢的家眷住進去了?”


    “他們當然沒這麽好心,”少年坐了起來,後背依靠在牆上,將披在身上的衣服穿了起來,“但這家的人都跑去離國了,這座宅邸是管家在打理,不少下人都在這住。”


    少年打了個哈欠,繼續說道,“外麵世道亂了,一直在死人,我和娘住在這裏至少能保住性命。”


    “你娘叫什麽?”


    少年微微一愣,隨後不假思索的迴答道,“秀娘。”


    柳雲天點了點頭,朝著宅邸的大門觀望了一陣,隨後轉身朝著皇宮走去,“少年,我覺得我們很有緣,若有需要可以來找我,我叫柳雲天。”


    “柳雲天.....”嘴裏嘟囔的重複了一句,隨後便將目光繼續轉向宅邸的後門處,繼續等待著。


    而柳雲天繞了一個大圈,從後街繞到了前街,敲響了這家宅邸的門。


    不一會,門後傳來了腳步聲,一個家丁打扮的仆人打開了門,露出一條縫,半個身子探了出來。


    上下打量了柳雲天一眼後,說道,“我家老爺不在這了。”


    柳雲天微笑著搖頭,“我找你們這的管家。”隨後遞過去一顆靈石。


    本來有些不耐煩的家丁,在看見靈石後,瞬間咧開了嘴,隻留下‘稍等片刻’四個字後,便轉身走了,同時也將大門關閉了。


    “喂,瓢客,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柳雲天站在台階上,雙臂抱胸觀望著街道,同時在腦海中溝通了行者。


    “廢話,老子的眼光什麽時候有錯過?孫長元就是我選的接班人,他可是我們五個中,距離那一步最近的人!”


    柳雲天沉默的摩挲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問道,“可我並不討厭那個孩子,你確定他是氣運之子?”


    “錯不了,不信你問刀客,老子殺過的氣運之子數不勝數,什麽品種一眼既定!”行者得意的迴了一句。


    “他是。”刀客隻是緩緩吐出了兩個字,然後再無言語。


    柳雲天沉默了下來,靜靜的站在原地。


    這時,大門開啟,一個身穿錦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同時抬起手輦著唇邊的胡須笑道,“這位貴人有.......柳!!柳!!!”


    等柳雲天轉過身的時候,管家直接癱坐在地,口齒不清的結巴起來。


    柳雲天笑著蹲下身子,看著對方問道,“認識我?”


    管家連忙撐著地,轉了個身跪在地上,“柳公饒命!柳公饒命啊!”


    “哦?本公還沒說話,為何你先求饒上了?”


    管家將額頭重重的砸在地上,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家老爺...去離國了...但這與小人無關,小人隻是看門護院......”


    柳雲天聽聞嗤笑一聲,將對方從地上拎了起來,輕輕的放在地上,順手替對方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襟,溫柔的說道,“放心吧,本公不是來滅門的。”


    有些惶恐的管家聽聞,頓時鬆了一口氣,抬起袖子哆哆嗦嗦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那有什麽是小人能為柳公效勞的?”


    柳雲天勾著嘴角,虛著眼問道,“你們府中可有一個叫秀娘的下人?”


    管家思考了片刻,連連點頭應道,“有!有的!這人可是柳公的熟人?小人迴去定......”


    “幫我殺了她。”


    管家話未說完,聽到柳雲天的話後,瞬間愣住了,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看著柳雲天魔鬼般的笑容後,最終放棄了,連忙躬身迴道,


    “小人這就去辦!”


    柳雲天滿意的點頭,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歪著頭問道,“你今天沒有見過我,對嗎?”


    “對!小人今日始終在府內,不曾見過任何人!”


    說完,管家快速的走迴府內,關上了大門。


    下一刻,門口傳出一陣慘叫,聽著聲音,很像是剛才開門的下人。


    隨後背著手朝著皇宮走去。


    ......


    待再次來到皇宮的時候,大殿內此刻正站著零零散散的十幾位大臣。


    見柳雲天走了進來,連忙躬身問禮,“見過柳公。”


    柳雲天點了點頭,隨後走上龍台,一個太監連忙拿出拂塵撣了撣龍椅,完事後站在一側低頭默不作聲。


    柳雲天隻是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這龍椅的主人還未到京城,”隨後看了眼之前擺放蟒椅的位置,此刻那裏空空如也。


    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撤走了。


    太監看著柳雲天的視線,隨後連忙會意,不等柳雲天說話,連忙招唿著人,將蟒椅抬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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