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蝙蝠俠內心不自覺湧起一陣暖流——但是他強壓下去了。


    「……你不該來的。」蝙蝠俠用嘶啞的聲線壓抑著小聲說。


    「噢,蝙蝠俠, 你傷得很重!」大富豪有些驚慌,但仍然注意著不要暴露, 他用氣音說出了這句話。


    還是和往常一樣, 布魯斯完全沒有在意蝙蝠俠的拒絕, 自顧自吐露自己的擔憂。


    蝙蝠俠差一點、真的差一點就放任自己依靠他、把他當做是後盾了。


    但是蝙蝠俠不應該依靠任何人, 不應該把任何人拖入危險。


    羅賓是個例外,也隻有這麽個例外。他是一個一無所有的退伍軍人, 羅賓是家人參軍死亡後無依無靠的孤兒, 所以他放任自己把羅賓帶迴去親自訓練、協同作戰。


    他不會再把其他人拉下水了, 絕不。


    布魯斯是特殊的, 正因為如此才更不能接受他的幫助。這位善良的富豪一定會因為提供蝙蝠俠幫助而被阿卡姆的罪犯當做蝙蝠俠的軟肋盯上,進而陷入危險。


    如果因為自己而牽連到布魯斯,蝙蝠俠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迴你的豪宅去,你不該管我,」蝙蝠俠狠下心來說,「你的世界不在這裏。」


    布魯斯應該生活在更光明的地方,而不是整天關注他這個黑暗中的施暴者。


    布魯斯眼中的光瞬間就暗了下去。這讓蝙蝠俠一陣心痛,但是他強忍著不表現出來。


    「不,不是這樣的,」布魯斯低著頭輕聲反駁,「我的世界就在這裏,」他又抬起頭定定看著蝙蝠俠的雙眼,話語中的誠摯幾乎要滿溢出來,「你是我的世界。」


    你是我的世界。


    蝙蝠俠一時間無話可說。


    他竟然不想拒絕布魯斯的幫助。


    他強壓下內心突然的悸動。


    「……追兵快要迴到這裏了。」他說著,向布魯斯伸出一隻手示意布魯斯攙扶行動不便的他先離開這裏。


    這是蝙蝠俠能做到的最主動的動作了。


    布魯斯終於笑起來:「好好好,我的大英雄,我們先逃跑吧。你不是在向我尋求幫助,隻是充分利用現有資源。對,是這樣的。」


    「……不是。」蝙蝠俠極其小聲地說,寄希望於布魯斯能忽略過去。


    「嗯,我什麽也沒聽到,」布魯斯帶著笑意說,「我也沒聽到某人的承認。」


    「……哼。」


    「哈,」布魯斯說,「對了,你的蝙蝠車太落後啦,我用韋恩科技給你做了一輛更好的。」


    「……不需要。」


    「反正它就在那,你知道密碼的,什麽時候反悔了開走就行,」布魯斯說,「還有蝙蝠飛機在製造中,你的那些小裝備也需要升級。在韋恩科技麵前你的那些小發明完全不夠看。」


    「……閉嘴。」


    「好的,我閉嘴,」布魯斯邊說著邊攙扶他走到倉庫門口,朝陽的第一縷陽光已經照射了過來,「有困難記得聯繫我,蝙蝠俠。你保護哥譚市,我來保護你。」


    蝙蝠俠必須承認,他被這個富豪打動了。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嗯哼,什麽都可以問。」


    「你是怎麽做到……每次都發現我的?」


    「那個啊,韋恩科技無所不能,」布魯斯說,「你隻需要知道,不止以前,以後每次你有危險我都會繼續出現的,蝙蝠俠。」


    蝙蝠俠:「……」


    萬惡的、掌握核心科技的鈔能力者!


    他淺淺地笑了起來。


    依靠他人的感覺也不賴。


    為什麽要糾結於接受幫助對對方安危的影響?他能保護好布魯斯的。


    為什麽能?


    因為他是蝙蝠俠。


    ——end——


    利奧發完結尾就立馬關閉網頁。


    這是一個名叫a什麽的網站。他沒仔細看,重點也不是這個。


    重點是消除自己登入過這個網站的痕跡,別讓蝙蝠俠追查到自己頭上。雖然就算查到,偶像大概也不會拿他怎麽樣。蝙蝠俠人超級好的。


    刺激!


    搞事快樂!


    韋恩莊園中,破曉的光線照射下來,相比住戶人數而言過於空曠的大宅再次變得明亮,不再陰森。


    利奧也終於能放鬆肌肉不再瑟瑟發抖。半夜醒過來真要人命。


    利奧最近特意改變了自己行為方式,從嚴謹認真到瀟灑不羈,企圖掩蓋母係遺傳給他的影響。


    眼看孩子越來越活潑,布魯斯內心是欣慰的。


    然而利奧才不會局限於這麽小小的一點。


    「爸,我想要一個後媽!」一時興起在早上衝進布魯斯臥室的利奧揪著被子這麽說。


    被從犯罪巷的噩夢中突然驚醒的布魯斯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那你很胖胖哦。


    「……為什麽?」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布魯斯問。


    他本來應該生氣,但是他沖利奧生氣會造成的唯一後果是小崽崽找阿福告狀,進而讓布魯斯失去一個月的小甜餅。


    這小子真是一肚子壞水!


    「我想稱唿別人為母親!」利奧說,「而不是那個you-know-who。」


    完蛋了,孩子對母方怨念真的很重,連名字都不想說出口。


    「想都不要想,」布魯斯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你爸還年輕著呢。」


    小崽崽噠噠噠跑到床的另一邊:「要不你把蝙蝠俠娶迴家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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