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一直覺得太宰治和五條悟有一定相似之處,不說別的,光是噎人氣人的本事就是一流,都是一輩子,有的人就是與眾不同,沒什麽東西不能得到,就連虛無縹緲的喜愛,也都唾手可得。


    啊。


    夏油傑想了想,重新下了個結論。


    太宰治努努力,應該可以把別人的老婆變成自己的,但五條悟努努力,沒準能把自己的老婆變成別人的。


    夏油傑想著想著,麵色突然一肅,他站起身,慢慢走向窗邊——用不著多看,光是不遠處那塊暗紫色的霧氣,以及熟悉的咒力殘穢,就能證明來人的身份。


    盤星教。


    咒術高專雖為學校,實際卻是咒術界據點一樣的存在,被天元的結界保護得密不透風,絕對安全,他生前花了無數精力,終於找出了突破結界的方法。


    現在看來,他遺留下的東西倒是去被當作遺產,全被猴子瓜分了,夏油傑屈起手指,眸光冰冷,黑紫色的圓球漸漸凝結在指尖。


    既然這群人敢來,也就證明五條悟今晚不在高專,他慢條斯理地走迴去,倚靠著床邊的櫥櫃,笑了笑,等著自己所謂上司發號施令。


    太宰治睡眠極輕,剛入眠又被吵醒,是他計劃之中發生的事情,卻偏偏挑在一個不合適的時間點,他陰鬱地望向夏油傑。


    男人一點脾氣都沒有地衝著他聳了聳肩。


    [遵從您的命令。]


    夏油傑對著他無聲地做口型。


    太宰治倒也沒指望夏油傑能像他在mafia的屬下一樣主動——不反抗也不合作,除非是被束縛要求,夏油傑就整天窩在貓的身體裏,隨便找個高專的角落,一動不動地窩上半天。


    太宰治膩煩得夠嗆,他抱著布偶貓坐在床上,麵對已經摸進房間的敵人,他連多給點表情都欠奉,對方第一次碰見這種性格的高專學生,綁走他的時候還特意確認了幾遍,生怕綁錯人。


    太宰治被黑布蒙著眼睛,這種令平常人害怕不已的場麵,對他卻是輕車熟路,路上再晃了晃,等他終於感覺大腦清醒了些,發現顛簸已經結束,周身能感覺微弱的氣流,看樣子應該是什麽空曠場所。


    「醒醒!」


    「我還以為是夜蛾正道或者五條悟,結果是這麽一個小鬼?」


    黑暗中,他感覺眼前更黑了點,眼前應該站了個人:「小子,你的目的是什麽?」


    「估計是想成為英雄,高專的那些學生,總是那些目的。」另一個暴躁的聲音說:「我們需要知道他獲取情報的途徑,之後直接把屍體銷毀了,免得五條悟發現端倪。」


    蒙眼的黑布被一把扯下。


    太宰治很有經驗地眯著眼睛慢慢睜開,免受強光刺激。


    一群身形肥胖,穿著富裕的中年人繞成一圈,視線露骨而令人噁心,他興致缺缺地打量了一圈,收迴視線,發現自己被反手銬在椅背後麵,像是受審一樣。


    太宰治嘆了口氣,慢悠悠地抬起頭。


    「諸位,晚上好。」


    第26章


    「這就是全部的人了啊。」


    太宰治環顧了一圈四周, 感覺完全提不起幹勁。


    疲乏。


    雖然漆黑的小矮子天天嘲諷他不好好工作,但實際上他也隻不過把一些匯報類工作全部推給了蛞蝓,身為港口mafia高級幹部之一, 又被森鷗外每天按頭勞動, 他其實每天也挺忙。


    光是去年一年,他在阪口安吾那裏的犯罪記錄, 估計又漲了厚厚一層, 平均估計一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幾乎沒有哪天是空閑的。


    他估計是港口mafia最勤奮的人, 太宰想。


    但他卻很少疲乏成今天這樣——五條悟充滿自我的體術教導直接耗盡了他最後一絲精力,渾身每一塊肌肉都充滿拉伸過頭後的酸痛。


    盤星教的一位高級人員卻按捺不住,秘密越多的人越無法忍受暴露的後果,他罵罵咧咧地上前一步:「小子,把你知道的全部吐露出來,我們允許你死得不那麽痛苦。」


    「前代教主復活是什麽意思?」


    太宰治動也不動, 略微掀起眼皮,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猶如一潭死寂的深湖。


    「誰允許你這麽看人了!」中年人無端惱怒起來:「小鬼……」


    「池田先生在過去一年內向加茂宗家二男贈送資產六千萬,非法詐騙教眾五萬餘人, 貴公子僱傭加茂分家成員加茂忍刺殺小川議員,石井先生將盤星教剩餘資料記載與禪院家進行交換,從而拔除……」


    太宰治充滿冷意的聲音戛然而止,而被他提到的兩個人漲紅了臉, 之前出言不遜的男人更是高高舉起拳頭——


    「你們現在一定在想我是怎麽知道的。」太宰投向池田陸,突然扯起嘴角:「對嗎,池田桑?」


    徹骨的殺氣。


    被凝視著的中年人無端麵色一變。


    他下意識地朝後倒退一步, 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後,惱羞成怒,頓時從背後取出槍,槍口指著少年的眉心:「小鬼,不要太囂張了!」


    他隨即發現自己持槍的手正在微微顫抖。


    那是人類被過於龐大濃稠的惡意一瞬間傾注後,不受控製產生的條件反射。


    少年全然放鬆地躬著背,低垂下頭,又嘆了口氣。


    若是太宰治的直屬手下在場,已經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他們摸不清太宰大人的脾氣,卻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太宰治毫無疑問是個惡劣透頂的人,敵人徹底斷絕希望時露出的絕望之色,尤其能讓他發自內心地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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