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需求不同,就像皇城內的那些官宦子弟,他們並不在意錢財,可有的喜歡美酒,有的喜歡古玩。”蒲鶯珀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晏安九這個問題。


    “那··孫斯年喜歡什麽?”晏安九終究過不去這個坎,自己在陣法一道上的啟蒙老師,為何要這麽做?這個讓他無法接受的事實,在不斷的侵擾他的信念。


    蒲鶯珀沉默了,這個問題根本不是她能解決的。可孫斯年這三個字,卻如同心魔一般,不停的在晏安九的腦海中浮現。


    不單單是名字,還有那一幕幕的過往!


    迴到家中,晏父晏母正在大廳坐著,之前的夥計也迴來了兩人,正在打掃衛生。看到晏安九迴來,兩人都馬上站了起來,帶著關切的眼神問到:“吃了沒?”


    感慨了幾句,依舊有些放不下心事的晏安九獨自迴到了屋內,隨便拿出一本書來,下意識的翻著。思緒,卻不知道已經飛到了哪裏。


    突然的安靜下來,沒有了鮮血的刺激,侯永歌和孫斯年這兩個名字開始不停的浮現在他的腦中。


    天才又如何?也許,自己並不是什麽天才。


    晏安九的手,輕微的顫抖著。


    不然,為何自己的啟蒙老師會加入暗殿並且要殺掉自己?


    這個甩不掉的念頭,已經開始要占據他的部心神。


    “睡了嗎?”


    就在晏安九就快被這個念頭徹底摧毀的時候,那熟悉的聲音在門口傳來。


    “糯白?怎麽了?”晏安九這才迴過神來,此時的他,已經汗流如注。


    (蒲鶯珀乳名糯白。)


    “沒事,看你幹嘛呢。”蒲鶯珀說著,便推門而入。“呀,你怎麽了?”看著滿頭大汗的晏安九,蒲鶯珀很是焦急的說到,


    “沒事。”晏安九此時才感覺到自己沒由來的一陣虛弱。


    “發生什麽事了?”蒲鶯珀拿起一條毛巾,輕輕的幫晏安九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沒事,就是想多了。”晏安九有些後怕,如果剛才不是蒲鶯珀的打擾,也許,他真的就醒不過來了。


    輕聲細語的安慰,讓晏安九有些虛弱的精神更加放鬆後,深深的困意湧上心頭。可又不舍得身旁的佳人離開,十分矛盾的神情,部納入了蒲鶯珀的眼中。


    有些本性,還真的是沒有變呢。


    蒲鶯珀心底一暖,知道自己喜歡的人的本性仍舊是當初的少年。


    將已經瞌睡的馬上就熬不住的晏安九扶到床上,在晏安九不舍的眼神中,蒲鶯珀輕笑一下,輕輕的躺在了床邊。


    軟玉入懷,也僅僅是相擁而眠。


    這一夜,晏安九睡的出奇的安穩。本來還在困擾他的名字,在這一夜後,似乎也不是什麽無法麵對的問題。


    不是不在乎,也不是轉瞬既忘,而是更加的刻骨銘心!畢竟,他不單單要為自己負責,還有懷中那心愛的人,還有身後已經有些駝背的父母。


    “終於醒了?”


    晏安九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那精致的臉龐,和那依舊溫柔的輕語。


    “嗯···”


    嚶~!


    紅撲撲的臉龐,與齜牙咧嘴的表情,兩個完不同表情的年輕人一同走下樓來。


    本來還很擔憂的杜沐蓮看到心情不錯的兒子,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不過,這一夜並沒有什麽其他的聲響,讓杜沐蓮有些失落也有些慶幸。畢竟,蒲鶯珀的來頭太大了。


    “晏總旗,千戶大人讓我傳話,午時定然要到東城牆上。”坐了好久的鄭大仁看到晏安九下來,急忙上前說到。可說完話,發現一旁的蒲鶯珀臉色紅潤,作為一個過來好多次的人,鄭大仁急中生智,補了一句:“現在剛到辰時,總旗大人您吃個飯休息一會就得走了。”


    (辰時是八點到十點,剛到辰時也就是說剛八點。)


    “嗯,一起吧。”晏安九並沒有理解透鄭大仁話裏的意思,坐下以後,端起一碗稀飯吃了起來。


    呃···


    鄭大仁一愣。


    他這頂頭上司沒懂?本想著這樣一提示,他就迴去複命了,然後留下也多時辰,足夠自己的這位總旗大人再迴味一次了。可讓他坐下一起吃飯?這是什麽意思?


    “中午就不用等我了,能迴來我就盡快迴來,大伯家裏估計這會也忙著清點物件,你過去給幫幫忙。這城裏終於是平靜了,你也別老在家裏呆著,多走動走動。”安安穩穩吃完早飯的晏安九又和蒲鶯珀說了幾句,帶著還有點懵的鄭大仁出了家門。


    “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鄭大仁跟著出了門,看著晏安九這就要上馬,急忙小聲說到。


    “嗯?”晏安九一愣,不是這個意思?什麽不是這個意思?不是想在我這蹭飯?這家夥沒少在我家蹭飯吃啊!


    “我的意思是,這距離午時還有將近倆時辰,迴味春宵的時間還是夠的。”鄭大仁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跟在晏安九身邊看了不少的書籍在這一刻才真的發揮了作用。


    晏安九抬腿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在鄭大仁屁股上,尷尬的甩了一句:胡說八道!


    一路上看著依舊有些蕭條的街道,晏安九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畢竟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鎮撫司內,此時卻與以往完不同。剛剛提拔過來的緹騎此時正在訓練,在這數九寒冬中,帶起了一大片的熱氣。


    “孔大人。”晏安九剛進鎮撫司的大門,就看到了站在演武場旁邊的孔德。


    “嗯,昨晚睡的怎麽樣?”孔德看著明顯比昨天精神好多的晏安九,十分的欣慰。


    “還好。”


    “嗯,你現在的書房給你收拾幹淨了,你是繼續用還是想換一個?”


    “照舊吧,也算留個念想。”晏安九說到這,還是忍不住有些傷感。


    “有些坎別人是幫不了你的,不過你既然來了,就一起到下麵看看。”孔德上來也僅僅是看一下新招的緹騎正題素質怎麽樣,畢竟手底下缺人缺的太厲害了。


    “還審他們有什麽用。”晏安九有些不理解。


    “走走過場,一會就都拉出去砍了。”


    關在地牢中的,是這些活捉的燕幫幫眾,不過抓到的這些基本都是小嘍囉,審一審,讓他們供述一下自己這些年的罪行,砍頭之前也好能念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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