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大師,請迴吧?”昆勉口中說的客氣,可長刀一轉,刀背直接將萬映東手中陣旗挑落。沒有了主陣旗,萬映東也就沒有了任何可以反擊的資本了。


    而那些燕幫幫眾,此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兩名一直都是讓他們仰望的絕世高手,就這麽被生擒了?想衝上去救人,是不是有點自不量力了?想逃跑,可看著亮如白晝的戰場和架在馬車上的巨弩,讓這些幫眾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萬兄,哎!”勉強拎著狼牙棒的廣深看到被押迴來的萬映東,內心十分的矛盾。原本以為萬映東能逃走,接下來很多事情他就方便操作了。可現在?他隻顧自己的話,萬映東必死無疑,可不管?江湖道義說不過去啊!


    “哦?你們兄弟二人又重聚了。”耿狄看著廣深那有些複雜的表情,嘴上十分輕佻的刺激著,內心卻多留了一個心眼。最近外林地出現了太多異常的情況,米家,也有些應付不來了。


    “萬兄,此事是我連累你了。”廣深散去已經灌注入狼牙棒的內勁,十分愧疚的說到。


    “生死有命,況且耿大人能夠出現在這裏,是你我都完沒有想到的。”萬映東也收迴了陣旗,一名具形境高手,再加上一個凝胎境的昆勉的牽製,他們二人真的是一點波浪都掀不起來。


    “你這叛匪倒還有些情誼,這樣吧,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的人都束手就擒,我可以饒萬映東不死。”耿狄看著那些不知所措的燕幫幫眾,一絲計謀得逞的微笑露了出來。米家對萬映東可是招攬了許久,如果是前些年,他耿狄斷然不敢這麽說的。不過,在這個山雨欲來的情況下,保下萬映東就不會有什麽大麻煩了。


    萬映東聽到耿狄的話很是驚訝,朝廷對燕幫的態度他是十分清楚的。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米家還敢這麽說話,所依仗的是什麽?而廣深更是心中一顫!燕幫在外林地的一些動作,看來是被米家察覺了。


    “讓他們束手就擒?麵對死亡,我的話不見得就有用了。”廣深沒有反抗,很自覺的將狼牙棒仍在耿狄麵前。


    “投降者,皆有活下來的辦法。”耿狄的聲音很大,讓本就十分矛盾的燕幫幫眾有了一些鬆動。


    順著耿狄的話,廣深告訴手下這一次被擒是不會被屠戮後,總算是說動下了這萬餘人的隊伍。


    在一路的熙熙攘攘不停的安撫下,車隊拖拖拉拉走了四天才迴到瀚城,城牆上看著下麵雜亂無章的隊伍,守軍忍不住笑出聲來。兩千餘人的隊伍押送萬餘人,還是萬餘沒有被鎖起來的窮兇極惡之徒,這場麵還真的是難得一見。


    亂哄哄的入城,在大量士兵的疏導下,這些被擒的燕幫幫眾總算是安排妥當。晏安九也和蒲謹尚道別後,在一名侍從的引領下,去往瀚嵐學社。


    “大伯,咱們怎麽不把九哥哥送過去呀。”蒲鶯珀看著遠去的晏安九,有些疑惑的問到。


    “隻有這樣,他才能知道究竟誰對他好。放心吧,用不了三天,他就會來找咱們的。”蒲謹尚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不過,這些終歸是對晏安九有好處。畢竟米家和商盟比起來,不論財力還是影響力,差距都太大了!經商半輩子的蒲謹尚其實本不用如此,可已經習慣了商業化的手段,使用起來已經成為了下意識。


    “嗯,不過大伯,我也快走了。”蒲鶯珀與晏安九同行這幾天,一種說不出來的好感已經萌生,隻不過晏安九這個尚不知情竇為何物的小子沒有感覺到罷了。


    “看現在的情況,你暫時走不了了。”蒲謹尚說著,對身邊那個似乎總也睡不醒的“侍從”使了一個眼神。在返迴商會的時候,這個“仆從”十分自然的消失在了隊伍中。


    而來到瀚嵐學社的晏安九此時卻有些傻眼,從他進了學社大門後,他就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尤其是來到下榻之處,與同屋的師兄聊了一會後,讓他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這裏,確實是瀚嵐學社,在這裏,他也確確實實是正式的學員。可是,他的入學身份卻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變成了米家的門客!由於他年紀較小,本可以進入雛龍堂直接學習陣法知識的,卻因為米家門客這一個身份並且帶進來一個名叫米為鵬的主子,隻能進入普人堂,從頭開始!


    (晏安九是屬於門客,所以陣學社在分宿舍的時候就把他和其他家族的門客都放在了一起,而不是和同學級的同學住在一起。再加上其他學院在問他學費的時候,聽到是麵,還說他天賦不錯,能讓米家這麽照顧。這些訊息綜合到一起,讓晏安九明白這其中的問題所在。)


    “我並不認識米為鵬啊!”晏安九的內心十分憤怒,隻不過這種憤怒他並沒有表露出來。米家既然能在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完成這一係列的布置,那就代表著他哪怕去和他的老師去說,也不會有任何的迴應。


    可吃了這天大的虧,就這麽算了?


    晏安九默默的坐在自己的床邊,拿出一塊烙的韌性十足的白餅一點一點撕咬起來。這塊白餅,是蒲鶯珀在入城後給他買的,與白餅搭配的,還有一小包聞起來有些微辣的肉幹。


    “剛分開,就要去找他嗎?”晏安九拿出那塊刻有蒲字的青玉,與年紀不符的深邃眼神盯著這塊青玉,仿佛這樣可以給他答案一般。


    “蒲氏青玉?你不是米家之人嗎?”臨床的馬成益有些驚奇的問到,這不大的聲音,也引來了其他同屋師兄的注意,一時間,晏安九成為了這裏所有人的焦點。


    “我還有事。”晏安九馬上收起青玉,拿著白餅,迅速走出門去。本來還有些糾結的他,此時已經別無選擇,無論如何也隻能去找剛剛分開的蒲謹尚了。不然,這事他絕對說不清楚。吃裏扒外?還是另有所圖?這兩個大大標簽一旦貼在他身上,以後的在瀚嵐學社的日子,他將十分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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