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清晨,當陽光灑滿大地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米昆城寧靜的早晨。炊煙開始在城內嫋嫋升起,各家的孩童也踏上了前往學社的道路。


    “安九啊!今天好像比昨天早了點。”


    “安九有空來家裏玩啊!”


    ······


    一路上的街坊鄰居都熱情的和這個名為晏安九的小朋友打著招唿,這不同以往的情況,讓晏安九感覺有些緊張。以前經常順路上下學的同學此時也可以的放緩自己的腳步,落後一點點跟在了他的身後。


    太多的不適應,都源自昨天的一場戰鬥。


    米昆城城主以力破法,直接生擒了兩名燕幫的陣師。而他則因為城內一名陣師布陣之時茅塞頓開,一舉掌握了陣師的基礎——控旗!


    在逢氏皇朝建立了七十二年之後,所有六歲以上的孩童都會強製攜帶三麵小小的陣旗,並且開始學習《律經》。但凡十歲以前可以掌控陣旗者,皆可拜入陣學社,領取一份不菲的俸祿。


    而八歲便能掌控陣旗,以後注定可以成為一名正兒八經的陣師。


    陣師,是這米昆城建立十餘年來第一次出現。


    “今天,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咱們米昆城終於出現了一名陣師。以前總是有人說咱們米昆城是詛咒之地,無法晉升陣師,可今天,你們都看到了。如今你們都是八歲,還有兩年的時間可以努力。哪怕晚一點,成為一個侍旗師,也可以保證你們至親之人衣食無憂了。”晏安九的老師李培文在書塾內底氣十足的說到。畢竟這是他的教育生涯中第一次出現陣師這個新派職業。


    在同學已經有成為陣師外加李培文的刺激下,課堂上原本有些綿綿的朗讀聲開始變得充滿了精氣神。可這一切,已經開始讓晏安九感覺到了陌生。早上到學校的時候,李培文就已經告訴他,後天他將和押送燕幫陣師的車隊一同前往瀚城,進入外林地僅有的三座陣學社之一的瀚嵐學社!


    八歲之年,離家遠行。


    當晏安九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的父母的時候,剛剛從後廚出來的晏泰水先是一驚,隨後用還殘留著油煙氣味的大手拍了拍晏安九的小腦袋,說到:“兒子,你六歲那年便立誌當一名陣師,這種大機緣擺在麵前,不管吃多少苦,都要走下去。”


    “可九兒才八歲啊,泰水,這···”晏安九的母親杜沐蓮在知道兒子要離開自己身邊以後,眼中的淚水開始不住的流淌。


    “自古慈母多敗兒,這事就這麽定了!”晏泰水的話很堅決,沒有給妻子任何緩和的餘地,開始幫著夥計收拾起飯時過後有些狼藉的大廳。


    晏安九沒有多說,連弱冠之年都未到便要離開父母,他自然也是極不情願。可聽了父親的那句好男兒誌在四方以後,稚嫩的他明白,父親是要他此生無憾!


    曾經,晏父泰水年幼之時一心想要習武,可在家人的反對聲中,無奈選擇了退讓。在瀚城跟著掌勺師傅學了三年以後迴家,在這米昆城開了一家名為晏家菜的飯館,維持生計。這些事,晏安九是已經不知道從他父親口中聽到多少次了。杜沐蓮也知道她丈夫的這些陳年往事,隻能歎著氣,淚眼婆娑的看著那一起在大廳忙活的弱小身影。


    午休過後,晏安九又一次迎來了一路的問候。即將離開米昆城之事已經傳開,這種可以光宗耀祖的榮譽,成為了家家戶戶訓導孩子的榜樣。


    “安九,再給我演示一下控旗吧。”作為同桌的勞奉沽最先適應了晏安九的身份,上學路上有些期待的說到。


    “好,你看清楚啊。”晏安九並沒有停下腳步,拿出三麵隻有二十厘米左右的三角陣旗後,口中的《律經》按照一些特殊的韻律開始傳出,微弱的天地之力開始匯聚在這三麵陣旗之上。


    左手握住一麵陣旗,另外兩麵陣旗則憑空懸浮在身前,感受著三麵陣旗已經建立了聯係,晏安九將所有能夠引動的天地之力灌輸進了手中這麵陣旗之中——


    大風陣!


    最為基礎的陣法,在晏安九的催動之下,一陣風吹起了身前的一片灰塵。


    “這就是控旗?《律經》我也早已能夠背下來,可為何就是不能控製陣旗呢?”勞奉沽皺起眉頭,十分不解。


    “還記得先生說過的嗎?韻律,現在咱們無法直接與天地之力溝通,隻能通過吟唱《律經》為媒介才能與天地之力溝通。從無到有自然是很難,可以一旦找到了適合自己的音律,那麽一切都簡單了。多改變音律,我相信你可以的。”晏安九的話語中充滿了鼓勵。


    “我知道這其中的關鍵,可我就是找不到。”勞奉沽看著漸漸散落的塵土,眼神中有些黯淡。多少人因為無法找到屬於自己的音律而無法成為陣師?數量,不得而知。可從陣師數量的稀少程度上來看,這個數量絕對不會少。


    勞奉沽所不知道的是,能夠熟讀並且背誦《律經》的孩童,十人中便有九人。可能夠引動天地之力來控製陣旗的孩童,萬不足一!


    畢竟,陣師才剛剛出現百餘年,而普及到他們這裏,僅僅十二年!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逢氏皇朝,才剛剛推翻巫族統治七十二年。政.權尚未穩定,不單單巫族的勢力在四處躍躍欲試,就連一些外來勢力,也在培植自身的勢力,隨時準備推翻逢氏皇朝的統治。這其中最大的勢力,就是骸族扶持的燕幫,也是這一次要被押送到瀚城的那兩名陣師所在的幫派。


    看著心情不是好的勞奉沽,晏安九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他是幸運的,能夠在八歲引動天地之力。在這個動蕩的年代,自身的實力才是生存下去的資本,至於其他人?這裏可是逢氏皇朝行.政區域的邊緣,戰爭,隨處可見!


    一個下午很快過去,晏安九依舊認認真真的聽著李培文講課,畢竟留下來的時間越老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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