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快到了吧？”莫子言說道。
“應該吧，我上次去差不多就走了這麽久。”目連迴道。
“你剛才就這麽說。”
“你剛才也這麽問了。”
“你們兩個翻來覆去幾句話累不累？”魘有些無法忍受道。
“我們都憋的太久了。”莫子言說道。
“我很多年沒和人說過話了。”目連說道。
“我很多年沒和修道者說過話了。”莫子言迴道。
“我是修道者嗎？”目連問道。
“你當然是。”莫子言說道，“刻在骨子裏的是。”
魘終於忍無可忍，快步往前走去。
若不是仙師選擇了莫子言，還要他帶上目連，他可能一劍把兩人都殺了。
他們走著，麵前出現了一個茅草屋。
魘趕緊迴頭，台階卻沒有消失。
“這應該是建在路上的。”莫子言往上指道。
上麵的台階依然存在，而茅草屋將這條道路堵住了。
“看樣子隻能進去了。”莫子言說道。
“我們可以跳上房子走。”魘說道。
“你忘了目連說那位老人家看了一眼他就渾身無力？”莫子言說道，“我們跳屋頂，惹老人家不高興怎麽辦？”
“將他看倒算什麽……”魘不屑道。
“能將他看倒的人，很危險。”莫子言摸著目連的光頭說道，但很快他又把手收迴道，“一點都不光滑。”
魘還沒說什麽，莫子言已經上去敲門了。
“進來。”門內傳來一個有些蒼老的女聲。
話音剛落，門自動開了。
等三人進入後，蒼老的女聲又傳來：“把門關上。”
目連走在最後，聞言急忙帶上了木門。
茅草屋裏是一個臥室，雖然麵積不大，擺飾卻十分齊。
臥室的左邊擺放著一個三層小架子，第一層放著一壺壺酒，第二層放的是一些采摘下來的花草，第三層放了一套茶具。
臥室的右邊是一張床，床旁邊還有一個梳妝台，梳妝台下麵還有一個雕刻著圖案的盒子。
而臥室的中間，有一張桌子，桌子很矮，沒有凳子，有一個老婦人跪坐在那兒。
老婦人穿著一身布衣，麵容依稀可見當年的美麗。
“小禿驢又來了。”老婦人瞟了一眼目連說道。
目連渾身緊繃，說不出話來。
“世外高人都喜歡住的簡樸？”莫子言打量了一圈室內說道。
“不是我們喜歡這麽住，而是我們沒什麽需求。”老婦人說道。
“老人家，能否讓我們借過一下，我們要上山。”莫子言拱手道。
老婦人細細打量著莫子言，莫子言發現她的雙眼十分璀璨，好似有星塵在流動
“你果然還活著。”老婦人說道，“不過也正常，龍堯都能再活一次，你當然也能。”
莫子言歪著腦袋，問道：“您認識我？”
“好好想想。”老婦人說著一揮手，本來在架子上的茶具直接出現在了桌上，她再一揮手，架子上的花草消失了。
茶壺的壺口飄出冉冉熱氣，茶香漸漸充滿小屋子中。
老婦人點了點桌子，一個茶杯飄在到了老婦人的對麵，茶壺也飄起，給茶杯倒上了茶。
“茶婆婆。”魘對老婦人行禮道。
他的行禮方式和凡間的拱手不同，而是將左手放在右肩上，隨後鞠躬。
“哦……是靈真養的那隻小鳥啊。”老婦人又點了一下桌子，第二隻茶杯飄了過去，也被倒上了茶，“看在靈真的麵子上，再給你喝一杯。”
“當”的一聲，目連手上的點滄掉在了地上。
“對對對……對不起。”目連趕緊將點滄撿起，結巴道。
老婦人盯著點滄，對莫子言微微歎息道：“你錯了。”
莫子言已經跨步走到了老婦人的對麵，坐下來說道：“你現在還看得清嗎？”
“除了你們，都看得見。”老婦人迴道。
“那我就未必是錯的。”莫子言捧起麵前的茶杯，一飲而盡。
老夫了點了第三次桌子，第三杯茶落在了對麵。
“你們兩個別發呆了，把茶喝完就出去。”老婦人對魘和目連說道。
魘和目連聞言，趕緊走到桌前，連坐也不敢坐下，兩人捧起杯子，立馬喝了下去。
“燙吧？”莫子言露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說道。
目連眼裏充滿著熱淚點頭，魘已經轉身往外走去。
“啊啊啊！咳咳……我去……”魘的慘叫聲從外麵傳來。
“讓你變成人。”莫子言笑道。
等目連和魘都離開茅草屋以後，莫子言的臉上不再掛著笑容，對老婦人說道：“你為什麽在瓊山？”
“兩個月前，我看到瓊山裏在兩個月後會有一個我的故人，我就先來了。”老婦人迴道，“沒想到會是你”
“你是不是一直知道目連在這裏？”莫子言問道。
“是。”
“那你就一直看著他受苦？”
“這是他選的路，他願意承受，也不想我們去幫他。”茶婆婆站了起來，親手提起茶壺，為莫子言倒了一杯茶。
“唉……”莫子言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他已經被折磨的瘋了……”
“我覺得你們都是瘋子。”茶婆婆說道，“放棄長生，去做不可能的事情。”
兩人一時無話，莫子言捧起茶杯，他這次吹了吹茶水，等茶不再那麽燙以後才細細品著。
“你都從仙子變成了婆婆。”莫子言說道。
“人總是會老的。”茶婆婆摸了摸自己布滿皺紋的臉，“即使是仙人。”
“你也學會倚老賣老了，叫他小禿驢。”
“趁著他不清醒的時候多占占便宜，他怕我的樣子可好笑了。”
“你一定要迴去嗎？”茶婆婆問道。
“我本想做個凡人，但命運如此。”莫子言說道，“師父也給了我提示，我隻能迴去了。”
“也幸好是你帶著他們上瓊山，不然那隻小鳥早死無數迴了。”茶婆婆說道，“那桃花源中的垂釣人認出了你是誰，才讓你們走的，不然以小鳥的力量，能掙脫他的魚線？”
“還有龍堯的洞府，小鳥若是一個人經過門口，都會被震死。”
“靈真還敢大言不慚地收你做弟子，也不想想自己什麽東西。”
“別這麽大脾氣，我現在這麽弱，有靈真仙師做師父挺好的。”莫子言說道，“以前上界也沒多少人，都不能拿師父的名號作威作福，如今可以好好威風一把了。”
茶婆婆將臉湊了過來，說道：“你可以做我徒弟，如今我在上界的地位比靈真高。”
莫子言看著那雙充滿著星塵的眼睛，雖然如今它也依然亮眼。
“這裏，本來有無數顆明亮的星。”莫子言唏噓道。
茶婆婆被這句話說愣住了，她又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莫子言說道。
“兩杯茶喝完了，你走吧。”
“那你保重。”
莫子言起身，往門口走去。
“言哥，我現在很難看嗎？”
“不，你依然很美。”
“應該吧，我上次去差不多就走了這麽久。”目連迴道。
“你剛才就這麽說。”
“你剛才也這麽問了。”
“你們兩個翻來覆去幾句話累不累？”魘有些無法忍受道。
“我們都憋的太久了。”莫子言說道。
“我很多年沒和人說過話了。”目連說道。
“我很多年沒和修道者說過話了。”莫子言迴道。
“我是修道者嗎？”目連問道。
“你當然是。”莫子言說道，“刻在骨子裏的是。”
魘終於忍無可忍，快步往前走去。
若不是仙師選擇了莫子言，還要他帶上目連，他可能一劍把兩人都殺了。
他們走著，麵前出現了一個茅草屋。
魘趕緊迴頭，台階卻沒有消失。
“這應該是建在路上的。”莫子言往上指道。
上麵的台階依然存在，而茅草屋將這條道路堵住了。
“看樣子隻能進去了。”莫子言說道。
“我們可以跳上房子走。”魘說道。
“你忘了目連說那位老人家看了一眼他就渾身無力？”莫子言說道，“我們跳屋頂，惹老人家不高興怎麽辦？”
“將他看倒算什麽……”魘不屑道。
“能將他看倒的人，很危險。”莫子言摸著目連的光頭說道，但很快他又把手收迴道，“一點都不光滑。”
魘還沒說什麽，莫子言已經上去敲門了。
“進來。”門內傳來一個有些蒼老的女聲。
話音剛落，門自動開了。
等三人進入後，蒼老的女聲又傳來：“把門關上。”
目連走在最後，聞言急忙帶上了木門。
茅草屋裏是一個臥室，雖然麵積不大，擺飾卻十分齊。
臥室的左邊擺放著一個三層小架子，第一層放著一壺壺酒，第二層放的是一些采摘下來的花草，第三層放了一套茶具。
臥室的右邊是一張床，床旁邊還有一個梳妝台，梳妝台下麵還有一個雕刻著圖案的盒子。
而臥室的中間，有一張桌子，桌子很矮，沒有凳子，有一個老婦人跪坐在那兒。
老婦人穿著一身布衣，麵容依稀可見當年的美麗。
“小禿驢又來了。”老婦人瞟了一眼目連說道。
目連渾身緊繃，說不出話來。
“世外高人都喜歡住的簡樸？”莫子言打量了一圈室內說道。
“不是我們喜歡這麽住，而是我們沒什麽需求。”老婦人說道。
“老人家，能否讓我們借過一下，我們要上山。”莫子言拱手道。
老婦人細細打量著莫子言，莫子言發現她的雙眼十分璀璨，好似有星塵在流動
“你果然還活著。”老婦人說道，“不過也正常，龍堯都能再活一次，你當然也能。”
莫子言歪著腦袋，問道：“您認識我？”
“好好想想。”老婦人說著一揮手，本來在架子上的茶具直接出現在了桌上，她再一揮手，架子上的花草消失了。
茶壺的壺口飄出冉冉熱氣，茶香漸漸充滿小屋子中。
老婦人點了點桌子，一個茶杯飄在到了老婦人的對麵，茶壺也飄起，給茶杯倒上了茶。
“茶婆婆。”魘對老婦人行禮道。
他的行禮方式和凡間的拱手不同，而是將左手放在右肩上，隨後鞠躬。
“哦……是靈真養的那隻小鳥啊。”老婦人又點了一下桌子，第二隻茶杯飄了過去，也被倒上了茶，“看在靈真的麵子上，再給你喝一杯。”
“當”的一聲，目連手上的點滄掉在了地上。
“對對對……對不起。”目連趕緊將點滄撿起，結巴道。
老婦人盯著點滄，對莫子言微微歎息道：“你錯了。”
莫子言已經跨步走到了老婦人的對麵，坐下來說道：“你現在還看得清嗎？”
“除了你們，都看得見。”老婦人迴道。
“那我就未必是錯的。”莫子言捧起麵前的茶杯，一飲而盡。
老夫了點了第三次桌子，第三杯茶落在了對麵。
“你們兩個別發呆了，把茶喝完就出去。”老婦人對魘和目連說道。
魘和目連聞言，趕緊走到桌前，連坐也不敢坐下，兩人捧起杯子，立馬喝了下去。
“燙吧？”莫子言露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說道。
目連眼裏充滿著熱淚點頭，魘已經轉身往外走去。
“啊啊啊！咳咳……我去……”魘的慘叫聲從外麵傳來。
“讓你變成人。”莫子言笑道。
等目連和魘都離開茅草屋以後，莫子言的臉上不再掛著笑容，對老婦人說道：“你為什麽在瓊山？”
“兩個月前，我看到瓊山裏在兩個月後會有一個我的故人，我就先來了。”老婦人迴道，“沒想到會是你”
“你是不是一直知道目連在這裏？”莫子言問道。
“是。”
“那你就一直看著他受苦？”
“這是他選的路，他願意承受，也不想我們去幫他。”茶婆婆站了起來，親手提起茶壺，為莫子言倒了一杯茶。
“唉……”莫子言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他已經被折磨的瘋了……”
“我覺得你們都是瘋子。”茶婆婆說道，“放棄長生，去做不可能的事情。”
兩人一時無話，莫子言捧起茶杯，他這次吹了吹茶水，等茶不再那麽燙以後才細細品著。
“你都從仙子變成了婆婆。”莫子言說道。
“人總是會老的。”茶婆婆摸了摸自己布滿皺紋的臉，“即使是仙人。”
“你也學會倚老賣老了，叫他小禿驢。”
“趁著他不清醒的時候多占占便宜，他怕我的樣子可好笑了。”
“你一定要迴去嗎？”茶婆婆問道。
“我本想做個凡人，但命運如此。”莫子言說道，“師父也給了我提示，我隻能迴去了。”
“也幸好是你帶著他們上瓊山，不然那隻小鳥早死無數迴了。”茶婆婆說道，“那桃花源中的垂釣人認出了你是誰，才讓你們走的，不然以小鳥的力量，能掙脫他的魚線？”
“還有龍堯的洞府，小鳥若是一個人經過門口，都會被震死。”
“靈真還敢大言不慚地收你做弟子，也不想想自己什麽東西。”
“別這麽大脾氣，我現在這麽弱，有靈真仙師做師父挺好的。”莫子言說道，“以前上界也沒多少人，都不能拿師父的名號作威作福，如今可以好好威風一把了。”
茶婆婆將臉湊了過來，說道：“你可以做我徒弟，如今我在上界的地位比靈真高。”
莫子言看著那雙充滿著星塵的眼睛，雖然如今它也依然亮眼。
“這裏，本來有無數顆明亮的星。”莫子言唏噓道。
茶婆婆被這句話說愣住了，她又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莫子言說道。
“兩杯茶喝完了，你走吧。”
“那你保重。”
莫子言起身，往門口走去。
“言哥，我現在很難看嗎？”
“不，你依然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