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裏,化妝品櫃台的櫃姐仔細介紹著她們品牌的作用,再給推薦合適的,秦飴隻是洗臉後,偶爾會用母親的擦臉霜,常年暴曬,臉蛋幹澀起皮,還泛紅,雙手也是粗糙的不成樣子。


    秦飴認真聽著,她以前在家裏幹活,到學校上課,然後去給梁媽媽看攤子,一天就過去了,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化妝品還有這麽多區別。


    秦飴躺在躺椅上體驗著櫃姐給她敷麵膜,手膜,新奇不已。


    電話響起,秦琅接過手機:“喂,爸,有事嗎?”


    秦爸爸剛忙完手裏的工作,想到剛找迴來的女兒,便忍不住給兒子打了個電話:“在哪兒?”


    秦琅如實道:“商場,給小飴挑護膚品”


    秦爸爸不太懂:“商場人多擁擠,你媽媽不是有專門的皮膚科護理嗎?”


    “爸,小飴剛迴來,她需要時間來適應我們的生活”


    對於有錢人來說,商場最不耐煩去的地方,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在商場裏買買買是她們能想象到的快樂極限。


    秦琅說罷,對麵沉默了好一會兒。


    秦爸爸點頭同意兒子的說法:“那行,你們年輕人有共同的愛好,我就將妹妹托付給你了,公司批給你一個月假期,帶著你妹妹好好玩兒”


    “謝謝爸”掛掉電話後,秦琅坐著無聊,便去了一旁的飾品櫃台。


    半個小時後,櫃姐給秦飴畫了個淡妝。


    秦琅仔細看去,小飴的臉上白了一些,更加水潤一點,暗道這錢沒白花。


    秦飴沒了剛進來時的拘束,不到一天的相處,秦飴已經很自然的喊秦琅了:“哥~,你在看什麽?”


    秦琅麵前擺了好幾個首飾:“來,將這個項鏈試著戴一下”


    秦飴一眼就看中了那個四葉草的,記得班裏有個女同學戴了一個四葉草的手鏈在學校裏炫耀,她當時老羨慕了。


    “喜歡啊,那就買”


    見秦飴對一個四葉草的項鏈愛不釋手,秦琅掏出卡,將玻璃櫃台上幾個首飾都買了。


    扶著扶手上樓,這裏全是青春靚麗的女裝,各種款式都有,秦飴在服務員的幫助下試了好幾件衣服。


    梁清五官略微平淡,勝在底子好,皮膚細膩白皙,又學過舞蹈,很有氣質,她最喜歡穿蓬蓬公主裙。


    秦飴五官立體,骨架瘦小,雙腿筆直,容貌更似秦夫人,有種淩厲的美。


    秦琅覺得小飴更加適合小香裙,a身裙或者旗袍。


    服裝店的鏡子裏,秦飴發呆的望著鏡中人,少女身穿靚麗的衣,五官精致,天鵝頸上戴著精巧的項鏈,腳下踩著小白鞋,看著比她們班的班花都好看。


    這就是她嗎?


    好不真實,像是在做夢。


    “哥,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秦飴緊緊的抓著秦琅的手,直視他的眼睛,她不知道要在裏麵尋找什麽,但她得不到答案,心裏不安。


    “因為你是我的妹妹,女孩子要嬌養,更重要的是吃過見過,這樣長大後,才不會被壞男人用一枚便宜戒指給騙走”


    秦琅伸手將她頭發上的一小片頭屑拍走:“走吧,去洗頭”


    秦飴尷尬的羞紅了臉,丟死人了。


    等到兩人進了電梯,梁清才從隔壁的服裝店出來,身上穿著淡紅色裙子,呆呆的望著秦琅離去的方向。


    梁清在陌生的梁家裏實在是呆不下去,搪塞了梁母幾句便出來了,可到了外麵又不能去以前的那些會所消費,便隻能坐車到最繁華的商場逛一逛,卻沒想到會碰上秦琅。


    他不是不苟言笑嗎?他不是很有潔癖嗎?他不是最討厭妹妹這樣的生物嗎?


    那他剛剛為什麽笑了,還對秦飴那麽寵溺?


    血緣關係就那麽重要嗎?


    梁清死死的瞪著那道已經看不到的一雙背影,明明知道他們是兄妹,但她的心裏依舊酸澀的要命。


    服務員見那位試衣服的女孩站在門口,手上一個勁的抓著裙子,實在是忍不住了便過來詢問:


    “女士,你對身上的衣服還滿意嗎?如果滿意的話,還請到這邊來支付”


    “我覺得這條裙子不合適我,腰間有些大了”梁清迴過神來,就準備進試衣間將衣服脫了。


    服務員的語氣有了一分忐忑:“不好意思,女士,您看這件衣服被你抓的勾絲了,已經損害,不能二次售賣,按照規定,您必須購買的”


    梁清低下頭看了看她抓的地方一條長線頭,歎了口氣,隨後從包裏抽出一張卡:“我知道了,刷卡”


    服務員操作了三次,將卡遞迴去:“這張卡已經凍結,不能支付,女士,請問還有別的支付方式嗎?”


    梁清捏著卡,臉色有些不太好,爸爸媽媽對她就這麽狠心嗎,連她的卡都凍結了,可服務員還在看著,梁清隻好將自己的儲蓄卡掏了出來。


    這張卡是她上學後辦的,她不怎麽使用,裏麵大概隻有四十萬了。


    眼看著一條不適合還破損了的裙子刷去了九千塊錢,梁清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


    電話聲響起,梁清接過手機:“喂,梁媽媽”


    “你說什麽?法院傳票?”


    “你在家裏等著,我馬上迴來”


    聽到秦爸爸將她媽給告了,梁清再也沒時間為秦琅傷神,而是立刻下樓,搭個出租車迴家。


    梁家,梁母六神無主極了,她本來就是個小學畢業的農婦,又是個小商販,連司法機關去都沒去過,再加上這件事是她不占理,心更慌了。


    “梁媽媽,我迴來了”


    梁清安撫了一下梁母,打開傳票看了半天,隨後打開筆記本開始搜查相關的法律。


    見女兒迴來了,梁母也有了主心骨,起身時,碰到了一個袋子,裙角露了出來,梁母拿著裙子摸了摸:“這衣服的料子可真好,樣式也好看”


    那種沒見過世麵的模樣,梁清看的皺眉,反正這衣服她也不要了:“梁媽媽,這衣服你穿吧,我專門給你買的”


    梁母聽後果然喜笑顏開,走迴房間試衣服去了。


    商場裏,從理發店出來,秦飴沒有染燙,而是吹了一個好看的造型。


    頂樓烤魚店,秦飴無辣不歡,秦琅點了份香辣的,吃的嘴角通紅。


    現在的秦飴跟剛出門那會兒相比,可完全大變樣了,沒有自卑,沒有拘束,擺脫了鄉土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子青春活力,就連笑容也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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