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區胡同20號院


    “郡漫,郡漫,快,把我那珍藏的花雕給燙了,拿來招待貴客”


    院子裏洗衣服的高郡漫站起來用腰間的圍裙擦了擦手:“這位是?”


    被陳讀鏽拉扯著一定要去他家吃飯的秦琅無奈道:“嫂子好,在下秦琅,貿然登門,打擾了”


    陳讀鏽:“郡漫,隆重介紹一下,這位秦先生可是在牛津大學獲得了研究生學位的高人,今在北大任教,今日一番演講雖然簡樸,但準確的道出了我國禍根,還提出了解決之法,頗得我心,我一定要和他把酒同歡,開懷暢飲一番”


    高郡漫也是個爽利人:“不打擾,秦先生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先生進來坐”


    剛說著話,就見從外麵走進來幾個少年抬著桌子,為首的是個八字濃胡的平頭男人,看上去有些忠厚,但五官端正,尤其是眼睛,炯炯有神。


    “這位就是嫂子吧”


    陳讀鏽感慨今日吹的什麽風,竟然將這些知己好友都吹來了,隻得挨個介紹:“郡漫,秦先生,這位是早稻田大學的才子,李達釗,他的學生,趙士言,還有郭新鋼,白藍”


    郭新鋼對著秦琅鞠了一躬:“秦先生好”


    一群人相識之後,坐在院子裏聊天,陳讀鏽將今日秦琅的演講說出後,李達釗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我觀先生是個實幹之人,那依先生看,我國出路在何處?”


    秦琅沉默了片刻:“在你,在我,在大家,在千千萬萬的華國人”


    “但若是細說,範圍就廣闊了,我們要先確立一個目標,一個發展的方向,未來的我們會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未來的華國會成為一個什麽樣的國家?”


    “在我看來,最起碼是擁有自主權力的國家,是懂得維護百姓的國家,是人民自己當家做主的國家”


    “我不是個政治家,這些東西需要靠你們思想家去完成,我的目標隻有一個”


    陳讀鏽挺直了腰背:“你想做什麽?”


    秦琅看向湛藍的天空:“工業革命,1913年,美國的鋼鐵產量是3180萬噸,德國是1832萬噸,蘇聯423萬噸,英國778萬噸……”


    “這個世界上,哪一個列強之所以成為列強是因為他們經曆了工業革命,美國白人,非洲黑人,亞洲黃人,都是有血有肉有骨頭的人,但是為什麽我們黃種人被欺壓,稱為東亞病夫,是因為他們的手裏有鋼有鐵,有槍有炮,而我們的手裏是有棍子,甚至赤手空拳,連棍子都沒有”


    “所以,我要造鋼煉鐵,華國億萬人口,每人一把武器,下一次,再有別的國家來華國耀武揚威,直接打迴去”


    李達釗一拍大腿:“說得好,秦先生看著斯斯文文的一青年,說起來話那真叫人熱血沸騰,說的我都想跟著你幹了”


    陳讀鏽指尖敲了兩下,若有所思:“先生那麽宏偉遠大的誌向,如今卻來了北大教書,莫不是煉鋼還缺什麽?你若是開口,我們一定義不容辭”


    秦琅眼中帶笑:“缺很多人,缺很多錢,缺鍛造的地盤,什麽都缺,陳先生能給解決嗎?”


    在場的基本上都是窮鬼。


    陳讀鏽一口否決:“這自然是不能”


    “哈哈哈,放大話閃著舌頭了吧”李達釗拍了桌子,笑得前仰後翻。


    一頓飯下來,秦琅對幾人也有些了解,互引為知己,時間不早了,告辭離開陳家。


    天色漸晚,秦琅看著街邊主道上的一盞路燈下數人在聚集觀看,這盞燈還是英國人在我國建立的,並不是為了華國的百姓照明,而是為了他們的電廠,產業方便。


    現在的電燈很稀有,隻有權貴之家安裝使用,並不像後世那樣,是每個家庭中必備的設施。


    秦琅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五金店,最後在一個歌舞廳後麵堆放垃圾的地方找到了幾個破損燈籠,純鐵絲燈籠,迴到北大後,又去找了磁鐵,秦琅拆卸鐵絲,一點點將其纏繞,很快,一個小型的發電機就弄好了。


    就這夜色將白天送來的北大測繪圖一個個看過去,秦琅的學生本子上又多了幾個人。


    第二天,秦琅拿著小型發電機到了教室:“今天,我們來認識一下,什麽是電?用什麽方法可以創造電?”


    秦琅生產電的過程講述完後,將剩下的鐵絲和磁石分給同學們,讓他們挨個試一試,學生們對於這種動手的小實驗興致勃勃。


    郭新鋼站起來問道:“先生,我們用發電機造出電,可不可以在宿舍用?”


    這樣晚上就可以多一些時間用來學習了。


    多有上進心的學生,秦琅點頭,自無不可:“可以”


    下午放學後,秦琅去外麵小攤上吃混沌,吃完了,又買了一些裝備走到了前日人群聚集的地方開始了操作。


    他什麽話也沒說,光是坐在那裏,便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質。


    人群雖然不敢直視他,但都斜眼偷偷瞅他在幹什麽?


    秦琅做出了第一台電燈,緊接著第二台,一直到第十台。


    過了五分鍾後,人群中傳來一句聲音:“這位先生在做電燈!”


    秦琅笑了笑,將這十盞燈分給了在場的百姓,隨後在他們注視下又開始製作肥皂,在這個時代被稱為香皂,英國人占領的華國的香皂市場,一塊香皂價值半斤豬肉,在華國屬於百姓用不起的洋貨。


    等到這些肥皂幹了之後,秦琅脫模切割,分給看熱鬧的百姓後,揚長而去。


    楊業是蘇州人,他來北京做生意,也是來闖蕩一番,今日閑來無事到市場轉轉,沒想到在市場門口就遇上一個怪人,看其穿衣打扮應該是個有文化的教書先生。


    平常這類人都十分有傲氣,楊業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但這個人不一樣,他什麽話都沒說,隻是做了幾個電燈和肥皂分發給百姓,他甚至沒透露姓名。


    楊業捏著肥皂迴家,洗了一遍手後發現,這個肥皂比外麵買的香皂洗得還要幹淨,帶著淡淡的清香味。


    “這玩意好用,不知道那位先生還賣不賣?”楊業突然想到他看到了製作這塊香皂的全過程。


    也就是說,隻要他想,他願意,他現在就能製造出一摸一樣的香皂。


    隨後,楊業想到了那盞發著光的電燈,他急匆匆的離開家門,去找相應的材料,搗鼓了一晚上,終於親手製作出了一抹黑暗中的光亮。


    “哈哈哈,我造出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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