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並不是被人叫醒的。是因為手麻了,被迫醒來的。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可以看見在緋色陽光下懷裏女孩兒好像透明的肌膚,她墨汁一樣在枕頭、床單上溢開的頭發,她小口小口吐出的白霧。


    楚洛小心翼翼地把手從她腰下抽了迴來。


    他當然知道是馮秋秋把他抱上了床。


    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他會有一隻手在馮秋秋的腰下麵,他不記得他做過什麽關於馮秋秋的春夢,可這不老實的手讓他感覺自己特別貪色,哪怕是無意識的狀態下。


    特別貪馮秋秋的色。


    楚洛托頭側躺著看向貼在她懷裏睡覺的馮秋秋。


    老實說,馮秋秋的臉雖然好看,但並不是色氣的那一係,如果板著臉當個木雕,或許可以當朵高嶺之花,畢竟黑色的筆直長發、柳葉一撇的眉毛。


    不過她還是有些色氣的,加上她的身子的話。


    楚洛輕輕地撫開馮秋秋臉上的頭發。


    卻沒想到這個動作把她弄醒了。


    “楚洛?”馮秋秋揉了揉眼睛,金瞳裏的霧氣逐漸散開,她打了個哈欠,擠出兩滴眼淚,兩條手臂圈到了楚洛脖子上,又伸了個懶腰,


    “真是睡了個好覺。”她的聲音有些雀躍,沒有上午那種迷迷糊糊的感覺了。


    “是嗎?”楚洛也笑了,胸前貼著的那兩團軟肉讓他心猿意馬,但他知道現在不是過線的時候。畢竟連親都沒親上,後麵的事情又該怎麽開展呢?


    馮秋秋點頭,“嗯嗯,總覺得楚洛你懷裏睡著特別安穩,”她埋頭進楚洛懷裏,“總覺得想以後都這樣睡了。”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悶悶的。


    兩人之間靜了一瞬。


    馮秋秋聽見她貼著的這個胸膛下,有道聲音越來越響,好像將有一場雷暴。


    楚洛咽了下口水,“秋秋,你認真的?”他想當真了。


    馮秋秋也反應過來她剛才脫口而出了什麽話,“沒有啊,楚洛你在說什麽啊,什麽認真啊?”她選擇直接裝傻充愣,表示自己不對剛才說的話負責。


    馮秋秋剛說完,就感覺頭頂的被子被掀開了,有個人抓著她的兩隻手把她摁在了床上,低頭俯視著她。


    馮秋秋從來沒從這個角度看過楚洛。


    楚洛也沒從這個角度看過馮秋秋。


    他把馮秋秋的兩隻手固定在了枕頭上,看她在枕頭上的散開的黑色頭發,看她逐漸浮上血色的臉,看她小偷一樣地左顧右盼、不安地扭動身子。


    “楚洛……”馮秋秋聲如蚊呐,心慌得要死,根本不敢看楚洛的臉了。


    她目光四處遊離,然後定到了楚洛耳朵上,瞬間,農奴翻身把歌唱,她在心裏笑楚洛的害羞,開口準備嘲弄他:


    “鬆…鬆開……”她又紅著臉撇頭,聲如蚊呐。


    楚洛當然不是個聽話的好人,他覺得該給這姑娘一定的懲罰了,不然她下次還敢用這些來勾引他,要壓製欲望真挺難的,要不是怕她落淚,他覺得自己早就把她吃幹抹淨了。


    但是碰見這種情況。不狠狠地給她長個記性,她是不知道收斂的。


    “不放。”楚洛貼到了馮秋秋的耳邊,近得好像要咬她耳朵。


    馮秋秋全身一顫,“嗚……”,她沒力氣反抗了,眼裏浮出水光,瀲灩得好像月下的湖泊。


    “色鬼……”馮秋秋小聲反駁,沒意識到自己眼神都在勾引楚洛。


    楚洛把馮秋秋拉了起來,一下抱住了她,頭埋在了她頸窩的位置。


    他知道,不能再看她的臉了。


    再多看幾眼,他就真的要自燃了,好像有人在他胸膛裏點了一把火,燒心也燒腦。


    “那你討厭我這樣的色鬼?”楚洛開口,緊緊地抱著馮秋秋。


    馮秋秋搖頭,伸出手抱住了楚洛的腰,“你知道的,我喜歡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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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是夕陽的時候,王禮終於迴到了他自己的家。


    寒泉地府駐地選得比較偏僻,幾棟矮小的居民樓間遍布著各色的野草。這裏的房子也有著和這些野草一樣的格調,能用肉眼看見裂隙。


    如果是普通人來住這種房子,自然是擔驚受怕的,生怕什麽時候房子就坍塌,把他們埋了。


    這種房子自然也不會有小偷來光顧,所以也不會裝特別厲害的門。


    王禮麵前的隻是一道木門,不說他,一個經曆過中學體考的小孩兒都可以一腳踹開。


    可他覺得這好像一堵牆,他和這裏麵隔了一個世界。


    門開了,入眼是地上搖曳的爬牆虎的影子,淒涼的晚風在空曠得嚇人的屋裏遊走,他進去,明明是住了很多年的房子,他卻感覺陌生得好像第一次拜訪。


    王禮脫下鞋子進屋。


    傘桶裏擺著兩把傘,一把藍色,一把宛如柳芽兒一樣的黃綠色,兩把傘依偎在一起。


    他看著傘,愣住了。


    窗外巨大的夕陽墜落,樓外是草叢裏蟬鳴聲、寒泉地府子弟的交談聲,漸漸的,月光灑滿屋內,爬牆虎的影子纏在了他身上。


    不知道什麽時候跪下的他又站了起來。


    時間晚了,睡覺……王禮擰開臥室的門。


    床頭櫃上是削好的梨肉,方方正正,上麵穩穩地插著兩根牙簽,他走過去,吃了一塊兒,沉默了。


    他不知道這些梨的味道變沒變,因為他離開之前沒吃過一口。突然覺得口渴的他又走到了冰箱,冰箱門上貼著一張紙條。


    師兄,吃完飯了才能喝酒。女孩兒的字體工整,一筆一劃,她還在句末畫了個握拳小貓的表情包。


    眼淚不自覺地就滾下來了。


    啪嗒啪嗒地打在地上,濺開一團水花。


    他一路都在做心理建設,這是這個小屋裏每一個地方,都落下了她的痕跡,原來他早就已經離不開她了。


    是啊,隻有清川市的地府首席才需要帶侍從,畢竟這裏的首席都還不成熟,需要一個侍從替他們首席擋刀,替他們去死。


    可是你怎麽就把她帶上了。王禮躬身左手撫著冰箱的門,右手緊扣心口,他真的感覺到難過了。


    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裏滾落,好像心裏驚濤一樣的悲傷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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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隻有兩更哈,我不是每天腦子都特別靈光的。


    就算寫了綱要,但各位沒寫過小說的可能不知道其中的門道。


    小說好看在信息的揭示。同樣是一句‘我愛你’,放到不同的場合說,給各位帶來的感觀是不一樣的,這是最重要的;


    其次,就是文筆了。這點倒不用太放心上,隻有特別極端、頂尖的文筆,才能調動讀者情緒如喝水吃飯,我見了高山,知道自己是那個段位的人,所以對這方麵我是不抱期待的。


    其實,我蠻想寫言情的。嗐,想多了腦瓜子疼,不想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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