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秋秋還是從指縫窺見了站在門口的王定海,還有老人臉上那個和善的笑。


    她沒從老人臉上讀出任何奇怪的意思。


    但她覺得好像奸情被撞破了,腳下的電梯突然破了個洞一樣,羞愧將她整個人吞了下去。


    楚洛果然可恨啊!居然讓我…讓我……馮秋秋躲在楚洛後麵,想伸手在他腰間狠狠擰一把。


    不行,要是楚洛臉上現出其他表情的話,我不就更……馮秋秋感覺現在好像有隻貓在她心口踩奶,讓她心跳都不穩了,她在楚洛腰間輕輕擰了下。


    等迴家了再收拾你!讓你欺負我。別以為我脾氣好就隨便給你欺負。馮秋秋現在恨死楚洛了。


    楚洛感覺腰間好像被捏了下,他有些懷疑是後麵這姑娘氣急了要報複他,但是這力度,與其說是報複,不如說是撒嬌?


    秋秋對我撒嬌?楚洛腦子裏閃電一樣過了個畫麵。


    馮秋秋坐在他懷裏,後仰著把頭枕在他肩上,拿了一朵她咬過的,對他說‘啊~’


    完了……腦子要融化了。楚洛知道接下來要談正事兒,但他感覺他的腦子像雪崩一樣,翻滾的每一片雪花上麵都是馮秋秋在對他撒嬌,徹底把他埋在了鋪天蓋地的雪花下麵。


    要命了……楚洛感覺他自己已經完全冷靜不下來了。


    坐在二人對麵王定海更懵逼了,他感覺周圍的荷爾蒙好像要凝結成潮水,把他給淹死在這裏。


    “你們兩個冷靜一下,咳咳,尤其是楚洛,”王定海點名,“接下來談的事情,和你們關係很大,所以希望你們能暫時分點兒心到我這邊。”


    楚洛從雪花裏爬出來,迴到現實世界,“您說。”他嚴肅道。


    “事關馮陰差迴地府的事兒,我希望你們兩個能認真聽。”王定海又咳了兩聲。


    一邊馮秋秋馬上精神起來。


    楚洛腦子裏那片遮天蔽日的雪一下消融了,他端正了坐姿,“拜托老先生了。”


    王定海吐了口氣,“這還像點兒樣子,不然我肯定要拿你嘲笑他十年,收個徒弟像這樣,昆侖還是很寬容的當然允許成員和他人談戀愛。你們……”


    談戀愛?這是什麽?馮秋秋有些疑惑,這和她迴家有關係嗎?


    在稀裏糊塗說了一大堆之後。


    王定海整理了一下,“楚洛,這裏有一件不太好的事兒要告訴你,你師父讓我帶的護魂暖玉,在路上被人搶了。”


    他咬牙切齒,一拳錘在了桌上,“不知道是省裏哪個內奸把我的事兒說了出去!對方帶了兩個虛靈期的過來劫車。隻是一個我還能亂打,但多一個境界比我還高的,我大不了……”


    “所以這玉是?”楚洛詢問。


    “可能是鍛造斬陽刀的材料,”王定海皺眉,“還沒介紹我身份,你師父多半也沒和你說我的事兒。”


    “王定海,現在昆侖山武器閣的第十三副閣主,”王定海接著補充,“之所以是可能,因為閣內有一本古籍上提出的構思,我恰好看過,恰好這次省會又和你師傅聊到你了。


    “一來二去,就聊到了你現在的女朋友了。”


    一邊馮秋秋看著點頭。然後呢?怎麽才能修複斬陽刀呢?


    “能知道是誰劫的嗎?”楚洛捉摸著,要是能找出誰劫的,或許也還有轉機。


    “你們上次收拾的撲克牌的人,”王定海皺眉,“這些老鼠是越來越大膽了。看樣子或許要清剿一次了。”


    楚洛接著又問了很多。


    但由於是古籍,所以也有概率是假的,就看能不能賭了。


    但是楚洛知道,他現在沒有選擇,他看了眼旁邊身體前傾的馮秋秋。她應該很想迴她自己的家看看吧?想去看看她的爺爺……


    “對了,安平的事兒,楚洛你知道多少?我們昆侖的人在那邊沒有找到技術資料,多半是被帶走了,這些人還會換個地方繼續實驗。”王定海臉上的肌肉繃緊,眼裏的白翳亮得嚇人,“這些家夥是真該死啊!”他攢拳惡狠狠地說。


    楚洛被對麵老人身上炸開的怒氣嚇了一跳,老人生氣的瞬間,好像空氣都凝滯了。


    “王閣主,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楚洛也有些在意安平,“安平他現在是個什麽狀態呢?”


    “狀態?嗬,”王定海冷笑一聲,“那些雜種把那小孩兒煉成一把武器了,上限是虛靈一階,但是到了這個階段之後,就沒有自己的神誌了,變成隻能聽命令行動的自動武器。”


    “叫安平的小家夥,已經失去人的身份了,”王定海重重歎了口氣。


    “……”楚洛咽了下口水。


    “這小子沒有領域,隻能靠別人給他提供炁,不然根本就隻是個活體沙包,”王定海惡狠狠地說,“這次,這些渣滓是踩到我的底線了。”


    楚洛聽到這裏,腦子已經一片空白了。他感覺,他和安平現在的狀態是一樣的。


    直到從昆侖製藥大樓裏麵出來。


    楚洛都還沒迴過神。


    “你就是人,”馮秋秋拉著楚洛的手,“你忘了我是怎麽碰見你的了嗎?你要不是人我怎麽可能碰見你嘛,別想太多了。”


    楚洛搖頭失笑,“秋秋,我是在想你現在該怎麽辦,聽王閣主說的話,你要迴家並不容易。不隻要材料,還要找到那個寫那本古籍的傳承人,然而傳承斷沒斷都還——”


    馮秋秋捂住了楚洛的嘴,“沒斷的,肯定沒斷,畢竟我們現在用的就是他鍛的刀嘛。”她笑,眉心卻皺在了一起。


    “對的,沒斷…”楚洛點頭,拉著馮秋秋的手走出大樓麵前的廣場,跨過小橋到了馬路邊上。


    “楚洛,我想散會兒步可以嗎?”馮秋秋抬起右手順了下頭發,她抬頭,視線順著公路延伸到無限遠的一個點。


    楚洛有些不知道她在看什麽,隻是看了眼她的側臉說,“可以啊,整好我也想走一會兒,仔細想來,我有爸有媽,怎麽可能不是人呢?”


    “對啊,我也是這麽想的,”馮秋秋輕輕地笑,風在唿嘯,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隻是一次又一次順了耳邊的頭發,看著無限遠的清川市市中心。


    “我會幫你的,秋秋,盡我所能的一切,去幫你找到迴家的辦法。”楚洛拉著她的手,站定了很認真地說。


    馮秋秋滯了下,撲進了楚洛的懷裏,“謝謝你…楚洛……”


    “不用謝……”楚洛左手摟著她的肩膀,右手輕輕地撫摸她的頭發。


    “果然,還是喜歡你更多些…”馮秋秋悶悶地說,“有時候你明明又隻會欺負我,討厭得要死,偏偏更多的時候,我都不想你死。”


    “心情好啦?現在我們去給你買——哎喲!”楚洛感覺腰間要被拽掉一塊兒肉。


    是馮秋秋幹的。


    她推開楚洛,風吹著她的頭發帷幕擋住了她血色翻湧的臉,她哼一聲,“果然還是恨你更多些,恨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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