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胤墨無辜攤手,看向了一旁的梁歡。


    梁伯城也看到了梁歡,剛剛梁樂音說戰胤墨是梁歡叫來的,他猶豫了兩秒,實在是不敢相信梁歡會做出這種事來。


    梁歡看出了他的糾結,沒打算繞彎子,直接將真相告知了眾人。


    “首先,戰先生並不是我邀請來的,其次,我也沒有讓戰先生毀她的清白,當然,戰先生也沒有這個意思。”


    她走進門,冷冷地看著地上縮成一團的梁樂音,語氣不屑:“事實上,是她擅自以我的名義將戰先生邀請來莊園,不久前又欺騙說我生病了,戰先生才找來了這裏。”


    突然她鼻翼動了動,顯然是也發現了屋子裏淡淡的香味,語氣裏的冷意又深了幾分:“屋子裏有迷藥的味道。”


    她抬頭四處看了看,發現了那個冒著白煙的小香爐:“你居然還點了迷藥。”


    這話是對地上的梁樂音說的,她此時縮在陸華韻的懷裏,心裏抱著一絲僥幸,掙紮道:“我沒有點迷藥,我也沒有說謊……”


    “是嗎?”梁歡挑眉,“那我不介意派個醫生來確認一下。”


    隨後梁歡朝戰胤墨招招手,男人心領神會,解鎖手機調出了他與梁樂音的聊天記錄,展示給梁父梁母看。


    上麵赫然顯示著梁樂音是怎麽編造了一個自認為沒有任何漏洞的謊言,一步步將戰胤墨騙來自己房間的。


    梁樂音此時已經驚慌失措,剛剛對梁父梁母說是梁歡讓戰胤墨來毀掉她的清白,是她在看到梁父梁母過來之後情急之下編造出來的。


    她原本想的是等自己勾引到男人,生米煮成了熟飯之後,她再這樣說,就算別人發現不是梁歡指使的,可事情已成定局,她不信男人不會對自己負責。


    可是她還沒能成功,就被外麵的警報聲給打斷了,現在想想,自己剛才的話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事情的真相再次出乎梁父梁母的意料,他們不可置信地看著衣衫淩亂的梁樂音,內心還在不斷掙紮:“可是樂音她現在這副樣子……”


    戰胤墨攤開手:“是她自己動的手,我沒有碰到她一絲一毫。”


    梁樂音還想狡辯,可是卻無力迴天。


    “這一切都是她的自導自演,如果你們不相信,除了聊天記錄之外,走廊的攝像頭也都記錄了下來。”


    走廊的攝像頭?梁樂音瞪大了眼睛,她明明沒有發現攝像頭!


    可是一個這麽大的酒店,怎麽可能不安裝攝像頭呢?


    她當時鬼迷了心竅,心裏想的都是一定要將男人騙上自己的床,根本沒有多想。


    對了!梁樂音想起來了,她還留了後手!


    “我想起來了!在走廊的時候我看到有個服務員在不遠處,我們說的話她肯定都聽見了,隻要叫她來一下就知道了!”


    管家將那人叫來,服務員匆匆趕來,剛想要背誦自己練習了好多遍的台詞,卻突然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梁樂音。


    她一驚,梁樂音說讓她演一場戲就給她好多錢,可沒有說是演給她老板看的啊!


    於是服務員話鋒一轉,老老實實地將梁樂音當時買通自己時說的話都複述了一遍。


    梁樂音本以為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卻聽到服務員把自己出賣了,不可置信地出聲罵道:“你居然出爾反爾!我這麽信任你!”


    服務員看了一眼地上仿佛瘋魔了一樣的梁樂音,心想自己當初怎麽就答應了這麽一個人幫她做事。


    她直言:“因為梁歡小姐是我的老板,我怎麽可能坑害自己的老板?”


    梁樂音咒罵的話戛然而止.


    老板……梁樂音居然真的是莊園的老板!


    梁父梁母現在也顧不上思考為什麽梁歡會有一家這麽大的莊園,他們對梁樂音失望至極,本以為這段時間梁樂音對梁歡笑臉相迎,是她有了想要改過自新的想法,卻沒想到多日來的舉動隻是為了讓所有人放鬆警惕,然後憋了個大招對付梁歡。


    陸華韻鬆開梁樂音站起來.


    沒有了陸華韻的攙扶,梁樂音脫力地歪倒在地,手腳冰涼,耳邊嗡鳴不止。


    梁父梁母沒管她,走到戰胤墨麵前,誠懇的道歉:“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們沒有了解清楚就隨意誣陷你,是我們不對。”


    戰胤墨語氣平淡,絲毫沒有被誤解的難堪和委屈:“沒事。”


    陸華韻雙手顫抖,靠在梁伯城身上閉著眼平複了一下心情,隨後徑直走到梁樂音麵前,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狠狠地打了梁樂音一巴掌。


    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陸華韻因為受到了不小的打擊,被梁伯城扶著迴臥室休息去了,梁歡遣散了來看熱鬧的工作人員,給戰胤墨重新安排了一個房間後也上了樓。


    梁樂音被獨自遺留在了屋子裏,那個燃著迷藥的小香爐被梁歡囑咐管家帶走了,開窗通了通屋子裏的風,讓空氣中的迷藥逐漸消散掉。


    此時屋子裏昏黃一片,燈光打在梁樂音的身上,投下來一片陰影,她盯著自己的影子,心如死灰。


    她在地上緩了很久,這才站起身將門關上上了鎖,迴身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屈膝抱住自己。


    她的臉上現在還殘留著一絲痛感,提醒著她剛剛陸華韻做了什麽。


    這是陸華韻將近二十年來第一次動手打她。


    陸華韻沒有下狠手,並沒有火辣辣的感覺,所以梁父梁母還是愛著自己的對嗎?他們隻不過是在別人麵前做做樣子而已,一定是這樣。


    梁樂音給自己不斷洗腦,告訴自己他們並沒有怪自己,而不去想陸華韻沒有用力單純隻是因為太過於悲傷,不斷顫抖的手根本使不上力氣。


    她就這麽在地上坐了一晚上,白天也不出門去,隻要她一直窩在房間,梁父梁母一定會心軟來找她。


    可是從早上坐到了中午,她的門外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手機上也沒有電話和消息。


    此時的樓下餐廳裏,梁父梁母坐在一起,一臉歉意地看著對麵的梁歡和戰胤墨,一點都沒有想要上樓叫梁樂音下來吃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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