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啟示？可否與我們共享？”
零落巫女看向桑黎女祭司說道。
“可以，”桑黎站起身，環視眾人，“神明告訴我，黑死病的源頭，就在王城內部。”
“這一點，我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納頌大臣，也就是梁研星，說道，“阿克查大人已經將調查和分析的結果告訴了我們。”
“不，神明的啟示並非這麽簡單的一點而已。”
桑黎的語速極為緩慢，幾乎是一字一頓，目光逐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還有什麽啟示？桑黎女祭司，你就快點說出來吧。”
軍·機重臣拿東，也就是方臣禹催促道。
“啟示還告訴我，找到源頭之後，隻有將其扼殺，黑死病的危局才會破除。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扼殺？”
聽到這個詞，眾人均是麵麵相覷。
“是的，扼殺。雖然啟示沒有更進一步的說明，但是我已經明白了神明的旨意。神明的意思是，這次黑死病的源頭，是一個人。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個人，然後，殺死這個人。”
“殺人？”
眾人神情各異。
在座的全部都是有著不凡身份之人，不少人都是雙手染血，殺人並不算無法接受的事情。
不過，這個源頭若是個普通人還好，但若是王侯貴族，就很難辦了。
“該不會……”
阿克查突然說出了三個字。隻不過，這三個字說得十分急促，而且聲音極低，並且及時止住，再無下文，幾乎沒有人察覺到他的話語。
不過，他嘴唇的輕微翕動卻被坐在前麵的零落巫女看在眼中。
這一刻，袁不辰也是感覺到內心顫動。剛剛那三個字，也可以說是他的心聲。
他的目光投向了剛剛落座不久的桑黎女祭司。
為什麽她那番話，語速極慢，並且環視了所有人的臉？
這很可能說明，黑死病的源頭，就在在場的人中。
如果事情真的如此，那麽，要解決黑死病，就是難上加難了。
這些人當中，絕對不可能有人會坐以待斃，更不可能犧牲自我以利天下。那個“源頭”，或許現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或許並不知曉。但即便現在不知道，一旦知道自己就是源頭，隻怕也會……
阿克查眉頭緊皺。
他隱隱地，已經察覺到了空氣中的一絲殺意與血腥氣。
大臣，巫女，祭司，武將……這裏任何一個人，若是拚上魚死網破之心，隻怕都會掀起滔天巨浪，死亡將會以更加殘酷的方式，降臨到每一個人的頭上。
“那麽，到底要如何找到這個源頭？”
拿東問道。
“我們每個人都盡量派出自己的心腹密探去探查。如果無法相信任何人，就自己親自調查。既然神明已經給了我們啟示，那就說明源頭的身份是可以找到的。”
桑黎女祭司的語速不再緩慢，但語氣變得更加冰冷。
此次秘密集會，也在這句話之後不久便告結束。
所有參與秘密集會的人都開始進行了探查，但由於缺乏確實的線索，探查無異於蒙目摸索，毫無頭緒。
阿克查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個人來。
那是一張有著深邃雙眸的美麗臉龐。
然而，這張臉剛剛在他腦海中成形，便如同飛灰般消散。
“阿克查大人！”
身後，零落巫女的聲音傳來。
阿克查迴過頭去，問道：“零落巫女，有什麽事嗎？”
“阿克查大人，莫非你已經想到了什麽可疑之人了嗎？”
零落此刻沒有佩戴麵具，絕美的容顏完全展現在阿克查的眼前。
此刻正是午時，在陽光的映照下，零落仿佛帶著晶瑩的微光。
“沒……”
阿克查下意識地便想否認。
但是，很快，他就改變了主意。
“我隻是有些猜測罷了，算不上懷疑。”
“可否說來聽聽？”
零落的眼中帶著期盼，宛如微波起伏粼光閃爍的蔚藍海水，帶著攝魂奪魄的魔力。
在這雙眼眸的注視下，能保持鎮定的男人，恐怕沒有幾個。
“我的想法是，桑黎既然看向了所有人，那會不會說明，源頭就在當時的與會者之中？”
阿克查直視著零落的雙眼說道。
零落剛要開口，阿克查卻繼續說道：“但隨後，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桑黎，她到底知不知道源頭的身份？如果她不知道，那麽剛才的假設就是不成立的。如果她知道，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大臣也好，貴族也好，就算當場翻臉，孤身一人隻怕也掀不起什麽風浪。即便退一步講，她不想得罪人，所以沒有當場說出來，那麽集會之後，是不是應該單獨告訴我們，以便將源頭扼殺？”
頓了頓，他微微低下頭繼續說道：“還有，如果她真的是因為不想得罪人才保持沉默的話，那麽這原因又是什麽？是因為……”
他抬起頭，再度直視著零落的雙眼，語速變得比剛剛桑黎女祭司的語速還要慢。
“是因為，那源頭，即便隻憑一己之力，也能輕易殺死在場其他的所有人嗎？”
一堵沉默之牆在二人之間豎立，仿佛二人在刹那間陷入了真空。
阿克查的目光變得淩厲，零落巫女卻是麵無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零落才終於開口道：“現在，一切都是未知。”
她微微欠身，行了一禮，道：“非常感謝大人的坦誠。不過，我還是要勸大人一句，勿焦勿躁。”
說完，她便轉過身，款款離去。
遠望零落的背影沒入樹後暗影，阿克查才終於迴過神來。
我剛才在做什麽？不要命了嗎？如果零落巫女真的是那個源頭，剛才第一個死的，不就是我嗎？
阿克查的額頭滴下汗來。
他下意識地用袖子擦了擦那汗珠，腦海中的那張剛剛消散的臉，再次凝聚成形。
那個人，同樣很神秘。
她，到底是誰？來自何方？為什麽在這樣一個貴族意識極為強烈的國度，這樣一個人，能夠成為……王後？
阿克查轉過身，望向那高聳的尖塔和富麗堂皇的王宮。
作為大臣，他早就知道一件事。
王後，並非出身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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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發燒……難受……
零落巫女看向桑黎女祭司說道。
“可以，”桑黎站起身，環視眾人，“神明告訴我，黑死病的源頭，就在王城內部。”
“這一點，我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納頌大臣，也就是梁研星，說道，“阿克查大人已經將調查和分析的結果告訴了我們。”
“不，神明的啟示並非這麽簡單的一點而已。”
桑黎的語速極為緩慢，幾乎是一字一頓，目光逐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還有什麽啟示？桑黎女祭司，你就快點說出來吧。”
軍·機重臣拿東，也就是方臣禹催促道。
“啟示還告訴我，找到源頭之後，隻有將其扼殺，黑死病的危局才會破除。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扼殺？”
聽到這個詞，眾人均是麵麵相覷。
“是的，扼殺。雖然啟示沒有更進一步的說明，但是我已經明白了神明的旨意。神明的意思是，這次黑死病的源頭，是一個人。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個人，然後，殺死這個人。”
“殺人？”
眾人神情各異。
在座的全部都是有著不凡身份之人，不少人都是雙手染血，殺人並不算無法接受的事情。
不過，這個源頭若是個普通人還好，但若是王侯貴族，就很難辦了。
“該不會……”
阿克查突然說出了三個字。隻不過，這三個字說得十分急促，而且聲音極低，並且及時止住，再無下文，幾乎沒有人察覺到他的話語。
不過，他嘴唇的輕微翕動卻被坐在前麵的零落巫女看在眼中。
這一刻，袁不辰也是感覺到內心顫動。剛剛那三個字，也可以說是他的心聲。
他的目光投向了剛剛落座不久的桑黎女祭司。
為什麽她那番話，語速極慢，並且環視了所有人的臉？
這很可能說明，黑死病的源頭，就在在場的人中。
如果事情真的如此，那麽，要解決黑死病，就是難上加難了。
這些人當中，絕對不可能有人會坐以待斃，更不可能犧牲自我以利天下。那個“源頭”，或許現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或許並不知曉。但即便現在不知道，一旦知道自己就是源頭，隻怕也會……
阿克查眉頭緊皺。
他隱隱地，已經察覺到了空氣中的一絲殺意與血腥氣。
大臣，巫女，祭司，武將……這裏任何一個人，若是拚上魚死網破之心，隻怕都會掀起滔天巨浪，死亡將會以更加殘酷的方式，降臨到每一個人的頭上。
“那麽，到底要如何找到這個源頭？”
拿東問道。
“我們每個人都盡量派出自己的心腹密探去探查。如果無法相信任何人，就自己親自調查。既然神明已經給了我們啟示，那就說明源頭的身份是可以找到的。”
桑黎女祭司的語速不再緩慢，但語氣變得更加冰冷。
此次秘密集會，也在這句話之後不久便告結束。
所有參與秘密集會的人都開始進行了探查，但由於缺乏確實的線索，探查無異於蒙目摸索，毫無頭緒。
阿克查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個人來。
那是一張有著深邃雙眸的美麗臉龐。
然而，這張臉剛剛在他腦海中成形，便如同飛灰般消散。
“阿克查大人！”
身後，零落巫女的聲音傳來。
阿克查迴過頭去，問道：“零落巫女，有什麽事嗎？”
“阿克查大人，莫非你已經想到了什麽可疑之人了嗎？”
零落此刻沒有佩戴麵具，絕美的容顏完全展現在阿克查的眼前。
此刻正是午時，在陽光的映照下，零落仿佛帶著晶瑩的微光。
“沒……”
阿克查下意識地便想否認。
但是，很快，他就改變了主意。
“我隻是有些猜測罷了，算不上懷疑。”
“可否說來聽聽？”
零落的眼中帶著期盼，宛如微波起伏粼光閃爍的蔚藍海水，帶著攝魂奪魄的魔力。
在這雙眼眸的注視下，能保持鎮定的男人，恐怕沒有幾個。
“我的想法是，桑黎既然看向了所有人，那會不會說明，源頭就在當時的與會者之中？”
阿克查直視著零落的雙眼說道。
零落剛要開口，阿克查卻繼續說道：“但隨後，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桑黎，她到底知不知道源頭的身份？如果她不知道，那麽剛才的假設就是不成立的。如果她知道，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大臣也好，貴族也好，就算當場翻臉，孤身一人隻怕也掀不起什麽風浪。即便退一步講，她不想得罪人，所以沒有當場說出來，那麽集會之後，是不是應該單獨告訴我們，以便將源頭扼殺？”
頓了頓，他微微低下頭繼續說道：“還有，如果她真的是因為不想得罪人才保持沉默的話，那麽這原因又是什麽？是因為……”
他抬起頭，再度直視著零落的雙眼，語速變得比剛剛桑黎女祭司的語速還要慢。
“是因為，那源頭，即便隻憑一己之力，也能輕易殺死在場其他的所有人嗎？”
一堵沉默之牆在二人之間豎立，仿佛二人在刹那間陷入了真空。
阿克查的目光變得淩厲，零落巫女卻是麵無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零落才終於開口道：“現在，一切都是未知。”
她微微欠身，行了一禮，道：“非常感謝大人的坦誠。不過，我還是要勸大人一句，勿焦勿躁。”
說完，她便轉過身，款款離去。
遠望零落的背影沒入樹後暗影，阿克查才終於迴過神來。
我剛才在做什麽？不要命了嗎？如果零落巫女真的是那個源頭，剛才第一個死的，不就是我嗎？
阿克查的額頭滴下汗來。
他下意識地用袖子擦了擦那汗珠，腦海中的那張剛剛消散的臉，再次凝聚成形。
那個人，同樣很神秘。
她，到底是誰？來自何方？為什麽在這樣一個貴族意識極為強烈的國度，這樣一個人，能夠成為……王後？
阿克查轉過身，望向那高聳的尖塔和富麗堂皇的王宮。
作為大臣，他早就知道一件事。
王後，並非出身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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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發燒……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