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否請你帶我們去你的臥室看看那件牛仔上衣到底在不在，是不是真的被酒弄髒了？”
“當然可以！”
朱宇“義憤填膺”地站起，眾人也隨之起立，跟隨朱宇的腳步走向了二號臥室。
二號臥室位於一樓，和大廳距離不遠。
那是一個很小的臥室，十幾個人不可能擠得進去，於是除了朱宇和湯攀外，其他人都在門口等候。
門剛一打開，湯攀便看到，正如朱宇所說，一件牛仔上衣被放在了椅子上。湯攀將其拿起，展開，果然發現了一大片酒漬。此外，牛仔上衣的紐扣也沒有缺失，且紐扣與作為證物的紐扣也完不同。
“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你還懷疑我？”
朱宇“得意”地說道。
湯攀並沒有尷尬，而是看向門外的其他人。
雖然這隻是一個表演出來的案件，但作為偵探社的成員，所有人都表現出了極高的責任心和認真的態度，將劇本當中的細節展現得十分完美。
見湯攀的視線向自己的方向轉來，門外的成員當中的某一個人的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破案的風格。作為一個資深偵探，剛才的那些隻不過我引出真正兇手的技巧罷了。而這一次，我的技巧又一次立功了。殺死年文帥的兇手，就是你！”湯攀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了門外的某個人，“牟子舟，就是你！”
“什麽？怎麽可能是我？你胡說！”
牟子舟“麵色大變”，緊張地大聲喊道。
袁不辰等人靜靜地看著這一場表演，心中卻在不斷地分析著可能的線索和陷阱。
既然破案這場戲是任務提示當中專門提出的一個要點，那麽裏麵隱含了線索的可能性就不會低，任何一個細節，都可能關係到他們的生死。
袁不辰推測，湯攀所指認的“兇手”，很可能並非真正的兇手，否則這個任務一開始就結束了，也未免太簡單。
看著慌張的牟子舟，湯攀繼續侃侃而談。
“推理出兇手是你，其實很簡單。在剛才我假裝懷疑朱宇時，你一直十分緊張，並且一直在關注進行推理的我，而不是關注被懷疑的朱宇，這顯然不符合一個觀望者的心態，由此就可以基本斷定，你並非觀望者，而是兇手。
當然，這還隻能算是懷疑，而不能算是確認。
之後，我進一步提出質疑，要求朱宇拿出證據，在這一過程中，你顯得更加緊張。
接著，朱宇拿出了必要的證據，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你露出了明顯的皺眉的表情，並且從你麵部肌肉的細微變化不難推斷，你剛剛狠狠地咬了咬牙。這麽做的原因很簡單，朱宇沒有按照你的期望成為犯罪嫌疑人，也就是說，他不會替你背鍋。”
“那又如何？”牟子舟高聲辯駁道，“這並不能說明我就是兇手。我與朱宇向來不和，雖然表麵上隱藏得很好，但私底下我對他恨之入骨。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隱瞞了，我原本以為他是兇手，內心是有幾分幸災樂禍的。但隨後發現並非如此，我自然會失望，這有什麽不對嗎？”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的狡辯很有力？”湯攀冷笑一聲，“真正的證據，就在你自己的身上。”
說著，湯攀走到了牟子舟身邊，指向了他的襯衫。
“我記得很清楚，在派對一開始，你的襯衫完是在褲子外麵的，但現在，你的襯衫下擺卻被你塞進了褲子裏麵。派對進行得如此熱烈，大家的衣服要麽保持原樣，要麽越來越放鬆，隻可能從裏麵拿到外麵，怎麽可能反倒從外麵塞到裏麵？”
“我……”
牟子舟再度狠狠地咬了咬牙，臉上顯出不甘的神色。
“牟子舟，請把你的襯衫下擺，從褲子裏拿出來。你不是說你是清白的嗎？那就請你證明一下。”
湯攀眼神淩厲，步步緊逼。
在眾人的注視下，牟子舟的表情再度發生了變化，而後他的頭無力地垂下。
“不用了，我承認，年文帥是我殺死的。”
“嗯？”
在牟子舟“認罪”這一刻，梁研星、蕭夢秋和祝玄石都發出了一聲疑惑的聲音。
袁不辰看向三人，低聲問道：“怎麽？你們覺得有什麽不對嗎？”
“倒也說不上什麽不對，”梁研星率先開口道，“就是覺得，這樣就認罪了，未免也太……”
“這也太簡單了吧？”
打斷梁研星的話的人是祝玄石。
從這次任務一開始，在眾人還在黑色房間裏時，他就表現出了強大的自信。他或許並不是所有人當中真正分析力最強的一個，但卻是表現得最高調的一個。
祝玄石撇了撇嘴，十分不屑地繼續說道：“這次我們的任務不是協助湯攀破案嗎？可是兇手這麽快就認罪了，我們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啊！”
他內心當中，其實原本是有著期待的。他做了很多設想，在腦海中不知道搞出了多少複雜的案件來，但眼下的案件，竟然簡單到了如此程度，這讓他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別急，這隻是個開始。”
袁不辰明白幾人的心思，微微笑了一下後說道。
“不是都認罪了嗎？怎麽隻是開始？”
祝玄石覺得袁不辰在故弄玄虛。
袁不辰沒有迴答他的話。不僅如此，他還將頭轉到另一個方向，看向湯攀和牟子舟等人，不再理會祝玄石。
“這個案子的推理非常簡單，”孟琦然突然低聲對袁不辰說道，“從現場發現的紐扣入手，隻要找到紐扣的主人，就等於找到了兇手。這個案子明顯是這些孩子自己設計的，充滿了偵探小說入門的‘理想主義’味道。如果是在現實當中，兇手在發現自己紐扣丟失時，首先會想到到兇案現場去將紐扣取迴，即便被發現，也可以說是在尋找消失多時的年文帥，其次是將朱宇換下來的衣服藏起來。總之，不會一直試圖隱瞞。你剛剛說，這隻是個開始，是因為你認為牟子舟沒有說實話，而是在替某個人頂罪嗎？”
袁不辰看向孟琦然，低聲說道：“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你是第一次參與這種詛咒任務，思維還沒有轉換過來。相信你很快就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不是嗎？”
孟琦然有些失望，對自己的能力也愈發地懷疑起來。
與失望的執行者們相比，偵探社的成員們卻是興致頗高，一個個湊到湯攀身邊對他表示祝賀和讚美。
“湯攀，厲害啊！這都被你想到了！不愧是我們偵探社的頭號智者！”
“我還以為在朱宇拿出證據後你會慌張呢，沒想到你還是注意到了牟子舟的表情變化，真是厲害！”
“你果然連我衣服的變化都注意到了，沒白費我一番心血。”
眾人七嘴八舌地表示著讚歎，湯攀自然是喜上眉梢，為自己又成功了破了一個案子而欣喜。
“好了好了，既然案子已經破了，那我們就把年文帥叫過來吧。他一個人待在臥室裏，估計早就不耐煩了。趕緊叫他過來，一起吃喝，一起玩！”
湯攀倒是沒有忘記“受了委屈”的年文帥，拍了拍朱宇說道。
“嗯，好，我這……”
“我來了！”
朱宇的話音未落，年文帥便是從走廊另一端大步跑了過來。由於他體態略胖，這幾步便是跑得他滿頭大汗。
“年文帥！來來來，我們一起去大廳好好吃一頓！”
見到年文帥，湯攀十分高興，拉住他的手臂就向大廳走去。
袁不辰見到扮演屍體的年文帥出現，陷入了沉思。
屍體竟然沒有真的死去？是我想得太多了嗎？
見偵探社的成員們一個個興高采烈的返迴大廳，袁不辰等人也隻得跟著他們前行。
“喂，我說袁不辰，”方寬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案子既然已經破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在平板電腦上輸入真相了？”
“別輕舉妄動，”袁不辰立刻叮囑道，“任務不會這麽簡單的。再等等，觀察一下情況的發展再說。”
“還等什麽啊？任務提示說得很清楚了，讓我們協助湯攀破案，然後把案件真相輸入電腦。現在案子都破了，還有什麽好等的？”
“等到我發現真正的真相時，我會告訴你的。現在，請你再等等，可以嗎？”
袁不辰的言語雖然客氣，但語氣卻是已經冷了下來。
方寬沒來由地哆嗦了一下。
他突然有些害怕袁不辰。
他想起了一句話。
每個人都應該對自己的生命負責。
袁不辰的這句話，說得簡單點就是，你要是作死，我也不攔著你。
方寬明白，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的命是攥在袁不辰手裏的。
雖然稀裏糊塗地完成了兩次任務，但是方寬知道，憑他自己的實力，早在第一次參與任務的時候就該死了。
看著袁不辰那滿是冰寒之意的眼眸，方寬不敢再說話。
他的手已經放在了平板電腦上，但最終也隻能縮了迴來。
對於方寬的聒噪，袁不辰之所以立刻表現出了不耐煩，是因為幾乎是在他說話的同時，兩個偵探社的成員也在低聲說著些什麽。
“我說，白影晨，你發現了什麽沒有？”
譚秀努故意落在了隊伍的最後，拉住白影晨說道。
“你……指什麽？”
白影晨看向了某個人的背影，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
他的表現落在譚秀努眼中，幾乎等於是在用“是的”來迴答他的問題一般。
“你果然也已經發現了，”譚秀努聲音壓得更低地說道，“年文帥……好像有什麽地方有點……有點……”
“不對勁？”
白影晨亦是將聲音壓得極低。
這便是袁不辰對方寬不耐煩的原因。
事實上，袁不辰當時真正想說的，隻有“閉嘴”兩個字罷了。
他看向譚秀努和白影晨，心中想道，果然如此嗎？偽裝屍體的年文帥產生了某種變化。這種變化，是不是意味著，真正的年文帥已經死去，現在的年文帥是鬼？
但是這個問題，他暫時無法向譚秀努二人求證，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他們來到這座別墅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但誰也無法保證，萬一他們透露出與鬼有關的話題，會遭到怎樣的對待。
袁不辰倒不是擔心會被這些偵探社成員趕出去，詛咒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不過，遭到冷遇或假話卻是難以避免的。
他希望自己親自去發現真正的線索，而不是通過詢問。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相信人類的語言了。
……
鶯鳴山莊西側的一座房子裏。
這裏沒有燈光，隻有一根蠟燭亮著慘白的幽光。
布珍劇烈地咳嗽著。
阿慧立刻走了過來，關切地輕輕拍著她的背說道：“姨母，您還好吧？我去給您倒杯水。”
說完，她起身走遠，半分鍾後拿著一杯溫水走了過來。
“姨母，喝點水吧。”
布珍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去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幹了裏麵的水，咳嗽也總算是止住。
“姨母，您一個人經營這麽大的山莊，這麽多年一定很辛苦吧？您別擔心，現在我來幫您了，您也多休息休息吧。您的病，一定要抓緊時間去醫院看才是啊。”
“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也沒什麽大病，隻是這幾天天冷，感冒而已。我已經吃過藥了，你不用擔心。”
“姨母，我再去給您倒些溫水吧。”
說完，也不待布珍迴應，阿慧便拿起水杯，走進了一旁的廚房。
在布珍看不見的角度，阿慧從衣袋裏取出一包藥粉，偷偷地倒在了杯中。
……
“你聽到譚秀努和白影晨的對話了吧？”
待二人走後，袁不辰低聲對林寒語說道。
進入別墅後，譚秀努就向執行者們介紹了所有人的姓名，因此袁不辰等人也知道了眾人的名字。
“嗯，聽到了，”林寒語點了點頭，“可是，由於我們一開始就沒有見到年文帥，因此也不知道年文帥到底哪裏出現了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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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忙著搬家，網絡遷移造成了一點麻煩。今天發的是一個大章，明天會恢複正常字數的章節。
“當然可以！”
朱宇“義憤填膺”地站起，眾人也隨之起立，跟隨朱宇的腳步走向了二號臥室。
二號臥室位於一樓，和大廳距離不遠。
那是一個很小的臥室，十幾個人不可能擠得進去，於是除了朱宇和湯攀外，其他人都在門口等候。
門剛一打開，湯攀便看到，正如朱宇所說，一件牛仔上衣被放在了椅子上。湯攀將其拿起，展開，果然發現了一大片酒漬。此外，牛仔上衣的紐扣也沒有缺失，且紐扣與作為證物的紐扣也完不同。
“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你還懷疑我？”
朱宇“得意”地說道。
湯攀並沒有尷尬，而是看向門外的其他人。
雖然這隻是一個表演出來的案件，但作為偵探社的成員，所有人都表現出了極高的責任心和認真的態度，將劇本當中的細節展現得十分完美。
見湯攀的視線向自己的方向轉來，門外的成員當中的某一個人的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破案的風格。作為一個資深偵探，剛才的那些隻不過我引出真正兇手的技巧罷了。而這一次，我的技巧又一次立功了。殺死年文帥的兇手，就是你！”湯攀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了門外的某個人，“牟子舟，就是你！”
“什麽？怎麽可能是我？你胡說！”
牟子舟“麵色大變”，緊張地大聲喊道。
袁不辰等人靜靜地看著這一場表演，心中卻在不斷地分析著可能的線索和陷阱。
既然破案這場戲是任務提示當中專門提出的一個要點，那麽裏麵隱含了線索的可能性就不會低，任何一個細節，都可能關係到他們的生死。
袁不辰推測，湯攀所指認的“兇手”，很可能並非真正的兇手，否則這個任務一開始就結束了，也未免太簡單。
看著慌張的牟子舟，湯攀繼續侃侃而談。
“推理出兇手是你，其實很簡單。在剛才我假裝懷疑朱宇時，你一直十分緊張，並且一直在關注進行推理的我，而不是關注被懷疑的朱宇，這顯然不符合一個觀望者的心態，由此就可以基本斷定，你並非觀望者，而是兇手。
當然，這還隻能算是懷疑，而不能算是確認。
之後，我進一步提出質疑，要求朱宇拿出證據，在這一過程中，你顯得更加緊張。
接著，朱宇拿出了必要的證據，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你露出了明顯的皺眉的表情，並且從你麵部肌肉的細微變化不難推斷，你剛剛狠狠地咬了咬牙。這麽做的原因很簡單，朱宇沒有按照你的期望成為犯罪嫌疑人，也就是說，他不會替你背鍋。”
“那又如何？”牟子舟高聲辯駁道，“這並不能說明我就是兇手。我與朱宇向來不和，雖然表麵上隱藏得很好，但私底下我對他恨之入骨。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隱瞞了，我原本以為他是兇手，內心是有幾分幸災樂禍的。但隨後發現並非如此，我自然會失望，這有什麽不對嗎？”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的狡辯很有力？”湯攀冷笑一聲，“真正的證據，就在你自己的身上。”
說著，湯攀走到了牟子舟身邊，指向了他的襯衫。
“我記得很清楚，在派對一開始，你的襯衫完是在褲子外麵的，但現在，你的襯衫下擺卻被你塞進了褲子裏麵。派對進行得如此熱烈，大家的衣服要麽保持原樣，要麽越來越放鬆，隻可能從裏麵拿到外麵，怎麽可能反倒從外麵塞到裏麵？”
“我……”
牟子舟再度狠狠地咬了咬牙，臉上顯出不甘的神色。
“牟子舟，請把你的襯衫下擺，從褲子裏拿出來。你不是說你是清白的嗎？那就請你證明一下。”
湯攀眼神淩厲，步步緊逼。
在眾人的注視下，牟子舟的表情再度發生了變化，而後他的頭無力地垂下。
“不用了，我承認，年文帥是我殺死的。”
“嗯？”
在牟子舟“認罪”這一刻，梁研星、蕭夢秋和祝玄石都發出了一聲疑惑的聲音。
袁不辰看向三人，低聲問道：“怎麽？你們覺得有什麽不對嗎？”
“倒也說不上什麽不對，”梁研星率先開口道，“就是覺得，這樣就認罪了，未免也太……”
“這也太簡單了吧？”
打斷梁研星的話的人是祝玄石。
從這次任務一開始，在眾人還在黑色房間裏時，他就表現出了強大的自信。他或許並不是所有人當中真正分析力最強的一個，但卻是表現得最高調的一個。
祝玄石撇了撇嘴，十分不屑地繼續說道：“這次我們的任務不是協助湯攀破案嗎？可是兇手這麽快就認罪了，我們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啊！”
他內心當中，其實原本是有著期待的。他做了很多設想，在腦海中不知道搞出了多少複雜的案件來，但眼下的案件，竟然簡單到了如此程度，這讓他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別急，這隻是個開始。”
袁不辰明白幾人的心思，微微笑了一下後說道。
“不是都認罪了嗎？怎麽隻是開始？”
祝玄石覺得袁不辰在故弄玄虛。
袁不辰沒有迴答他的話。不僅如此，他還將頭轉到另一個方向，看向湯攀和牟子舟等人，不再理會祝玄石。
“這個案子的推理非常簡單，”孟琦然突然低聲對袁不辰說道，“從現場發現的紐扣入手，隻要找到紐扣的主人，就等於找到了兇手。這個案子明顯是這些孩子自己設計的，充滿了偵探小說入門的‘理想主義’味道。如果是在現實當中，兇手在發現自己紐扣丟失時，首先會想到到兇案現場去將紐扣取迴，即便被發現，也可以說是在尋找消失多時的年文帥，其次是將朱宇換下來的衣服藏起來。總之，不會一直試圖隱瞞。你剛剛說，這隻是個開始，是因為你認為牟子舟沒有說實話，而是在替某個人頂罪嗎？”
袁不辰看向孟琦然，低聲說道：“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你是第一次參與這種詛咒任務，思維還沒有轉換過來。相信你很快就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不是嗎？”
孟琦然有些失望，對自己的能力也愈發地懷疑起來。
與失望的執行者們相比，偵探社的成員們卻是興致頗高，一個個湊到湯攀身邊對他表示祝賀和讚美。
“湯攀，厲害啊！這都被你想到了！不愧是我們偵探社的頭號智者！”
“我還以為在朱宇拿出證據後你會慌張呢，沒想到你還是注意到了牟子舟的表情變化，真是厲害！”
“你果然連我衣服的變化都注意到了，沒白費我一番心血。”
眾人七嘴八舌地表示著讚歎，湯攀自然是喜上眉梢，為自己又成功了破了一個案子而欣喜。
“好了好了，既然案子已經破了，那我們就把年文帥叫過來吧。他一個人待在臥室裏，估計早就不耐煩了。趕緊叫他過來，一起吃喝，一起玩！”
湯攀倒是沒有忘記“受了委屈”的年文帥，拍了拍朱宇說道。
“嗯，好，我這……”
“我來了！”
朱宇的話音未落，年文帥便是從走廊另一端大步跑了過來。由於他體態略胖，這幾步便是跑得他滿頭大汗。
“年文帥！來來來，我們一起去大廳好好吃一頓！”
見到年文帥，湯攀十分高興，拉住他的手臂就向大廳走去。
袁不辰見到扮演屍體的年文帥出現，陷入了沉思。
屍體竟然沒有真的死去？是我想得太多了嗎？
見偵探社的成員們一個個興高采烈的返迴大廳，袁不辰等人也隻得跟著他們前行。
“喂，我說袁不辰，”方寬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案子既然已經破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在平板電腦上輸入真相了？”
“別輕舉妄動，”袁不辰立刻叮囑道，“任務不會這麽簡單的。再等等，觀察一下情況的發展再說。”
“還等什麽啊？任務提示說得很清楚了，讓我們協助湯攀破案，然後把案件真相輸入電腦。現在案子都破了，還有什麽好等的？”
“等到我發現真正的真相時，我會告訴你的。現在，請你再等等，可以嗎？”
袁不辰的言語雖然客氣，但語氣卻是已經冷了下來。
方寬沒來由地哆嗦了一下。
他突然有些害怕袁不辰。
他想起了一句話。
每個人都應該對自己的生命負責。
袁不辰的這句話，說得簡單點就是，你要是作死，我也不攔著你。
方寬明白，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的命是攥在袁不辰手裏的。
雖然稀裏糊塗地完成了兩次任務，但是方寬知道，憑他自己的實力，早在第一次參與任務的時候就該死了。
看著袁不辰那滿是冰寒之意的眼眸，方寬不敢再說話。
他的手已經放在了平板電腦上，但最終也隻能縮了迴來。
對於方寬的聒噪，袁不辰之所以立刻表現出了不耐煩，是因為幾乎是在他說話的同時，兩個偵探社的成員也在低聲說著些什麽。
“我說，白影晨，你發現了什麽沒有？”
譚秀努故意落在了隊伍的最後，拉住白影晨說道。
“你……指什麽？”
白影晨看向了某個人的背影，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
他的表現落在譚秀努眼中，幾乎等於是在用“是的”來迴答他的問題一般。
“你果然也已經發現了，”譚秀努聲音壓得更低地說道，“年文帥……好像有什麽地方有點……有點……”
“不對勁？”
白影晨亦是將聲音壓得極低。
這便是袁不辰對方寬不耐煩的原因。
事實上，袁不辰當時真正想說的，隻有“閉嘴”兩個字罷了。
他看向譚秀努和白影晨，心中想道，果然如此嗎？偽裝屍體的年文帥產生了某種變化。這種變化，是不是意味著，真正的年文帥已經死去，現在的年文帥是鬼？
但是這個問題，他暫時無法向譚秀努二人求證，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他們來到這座別墅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但誰也無法保證，萬一他們透露出與鬼有關的話題，會遭到怎樣的對待。
袁不辰倒不是擔心會被這些偵探社成員趕出去，詛咒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不過，遭到冷遇或假話卻是難以避免的。
他希望自己親自去發現真正的線索，而不是通過詢問。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相信人類的語言了。
……
鶯鳴山莊西側的一座房子裏。
這裏沒有燈光，隻有一根蠟燭亮著慘白的幽光。
布珍劇烈地咳嗽著。
阿慧立刻走了過來，關切地輕輕拍著她的背說道：“姨母，您還好吧？我去給您倒杯水。”
說完，她起身走遠，半分鍾後拿著一杯溫水走了過來。
“姨母，喝點水吧。”
布珍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去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幹了裏麵的水，咳嗽也總算是止住。
“姨母，您一個人經營這麽大的山莊，這麽多年一定很辛苦吧？您別擔心，現在我來幫您了，您也多休息休息吧。您的病，一定要抓緊時間去醫院看才是啊。”
“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也沒什麽大病，隻是這幾天天冷，感冒而已。我已經吃過藥了，你不用擔心。”
“姨母，我再去給您倒些溫水吧。”
說完，也不待布珍迴應，阿慧便拿起水杯，走進了一旁的廚房。
在布珍看不見的角度，阿慧從衣袋裏取出一包藥粉，偷偷地倒在了杯中。
……
“你聽到譚秀努和白影晨的對話了吧？”
待二人走後，袁不辰低聲對林寒語說道。
進入別墅後，譚秀努就向執行者們介紹了所有人的姓名，因此袁不辰等人也知道了眾人的名字。
“嗯，聽到了，”林寒語點了點頭，“可是，由於我們一開始就沒有見到年文帥，因此也不知道年文帥到底哪裏出現了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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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忙著搬家，網絡遷移造成了一點麻煩。今天發的是一個大章，明天會恢複正常字數的章節。